于茂学作为山泉村的一个老住户,竟然从来没听说过李泽的爷爷。
这让李泽觉得有些不解。
“咋滴,你从哪听说你爷爷的事了?”
“我跟你爸做了这老些年邻居,也没听他提过你爷爷的事。”
“别是啥事儿整岔劈了。”
于茂学十分确定,在山泉村从来没听说过李泽的爷爷。
加李泽突然提出一个叫周山的,说是得了跟陈期年差不多的病,也让于茂学很是奇怪。
“既然于大爷没听说过关于我爷爷的事,那这件事咱们先不谈了。”
“我说的那个叫周山的人,他的情况,于大爷感觉是不是跟陈期年的病情很像呢?”
关于自己的爷爷李仓山,是否一直就居住在山泉村这件事,李泽暂时不想纠结。
他眼下要做的,是确定于茂学能不能治周山的病。
“有那么一点像,但照你那么说,我感脚还不是那个病。”
于茂学就这么被打岔过去,微微皱起眉头思量起来。
片刻之后又说道:“最好是你叫那个叫周山的人过来我瞅瞅,看看啥情况。”
“他怕是现在不太方便,我再详细跟你说说他的情况……”
苏明哲说周山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已经根本就经不起舟车劳顿。
所以想让周山到山泉村来,找于茂学给看病似乎已经不太现实了。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让于茂学去福市也不太现实。
毕竟眼看山泉村滑雪场就要开张了。
于茂学作为山泉村的一个老中医,有着于家医药传承,更有着几十年的行医经验。
如果这个时候于茂学走了,对于并没有过带医疗团队经验的于曼雪来说,怕是会麻爪。
所以李泽又详细的,把苏明哲所描述的周山的病情跟于茂学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于茂学突然双眉舒展开,仿佛眼前一亮。
“你说这个病,我大概能明白啥意思了。”
“他脸上那个疤,之前不是烧伤的吗?按你说那个程度,现在曼雪研究的那个药就管用。”
“但是,咋也得用獾子油,先把那些皮肤给软化,咋也得十天八天的功夫。”
于茂学的话,让李泽心里有些惊喜。
因为那天李泽去吉华市农贸市场的时候,跟苏明哲认识之后,对方便想要买他手里的山货。
当时李泽其实并没打算把山货卖给苏明哲。
但是听对方说,他们的把兄弟大哥周山脸上和身上有烧伤,正好李泽手里也有獾子油。
当时李泽就把獾子油送给了苏明哲。
并告诉苏明哲,可以先让周山涂抹一段时间的獾子油,把脸上烧伤的部分软化一下。
这个常识,是李泽在上一世的时候所了解到的。
其实当时李泽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自己的方法还真用对了。
“于大爷要照你这么说,那我还真就已经提前做了那一步。”
“估摸着这三两天,他脸上的烧伤皮肤也应该有软化的效果了。”
“烧伤疤痕这个问题解决了,那另一个问题呢?”
李泽还是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于茂学到底能不能治周山的那个病?
“你说的这个周山我不知道是谁。”
“按你说那个岁数,再加上一些事儿,搞不好他这个是跟心情郁结,肝火旺盛有很大关系。”
“表面看着是顽疾,实际上,先搞两副肝火解郁的药开开路。”
“要是瞅着效果还行,那我心里就彻底有数了。”
“我听你说那意思,他这个毛病和陈期年的完全不一样。”
“陈期年那个毛病纯粹就是胡吃海喝造出来的。”
“虽说表面上看着他们那个症状挺像,但实际上表面的症状背后也是相当复杂。”
于茂学虽然并没看见周山那个人。
但是以他几十年的行医经验通过礼泽的描述。
就已经对周山的病情有个八九不离十的诊断。
但一提起陈期年这个老东西于茂学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虽说当时李泽已经替他解了几十年前的那口气。
但是当天卖给陈期年的那副药。
就算是不能让他的病全好也能好个七八成。
也就是说陈期年吃了于茂学给开的药之后。
最少也能延寿十年左右。
一想到那个坏事干尽的老东西。
还要在这世上多活十年于茂学心里哪能痛快。
但是他作为一个医者。
又不能见死不救。
如果他不给陈期年开药。
就违背了他们于家医学的原则。
“对了于大爷,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来。”
“啥事儿啊?”
“我听苏爷爷说,他有个朋友说是从咱东北这边买了些药,专门治他那个病。”
李泽其实一直在怀疑,陈期年那个时候挖空心思就想从于茂学这里买药方,搞不好就是为了把药方卖给周山。
而陈期年那么做的目的则是因为想从周山那里得到一些好处。
毕竟周山和苏明哲他们作为非常有实力的湾商,经济能力是远超陈家百十几个来回的。
陈期年虽然到了那个年纪,算得上是一辈子有了不小的成就。
但是在这个年代,哪怕是再高级的官员,在经济实力上也是远远不及那些经商的人。
而陈期年又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并且他的孙子陈华更是一个败家的能手。
在这个时候,李泽也终于彻底明白了一件事。
当时李泽把龙凤斗卖给陈期年的时候,叫了一个天价。
而陈期年则并没有犹豫多一会儿,就同意高价买下龙凤斗。
更是在去银行取钱的时候。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当时陈期年在银行里多取了两万块钱。
虽然他并不打算花那么多钱,从于茂学手里买药方。
但是也做好了花高价钱的准备。
因为陈期年知道,不管他花多少钱,都可以从周山或者苏明哲身上全部讨回来。
李泽把这个猜测跟于茂学一说,于茂学当时就笑了。
“别说那药方他根本没到手,就是到手也治不了周山的病。”
“他俩这毛病表面看似有那么一点相似,但实际上只从症状来确定他具体的病因还是太草率。”
“陈期年的病是多年来积攒起来的,而周山那个毛病听你那么说,他是心情郁结而来。”
“这完全就是两个毛病,他想拿一副药治两个病,简直就是扯淡!”
于茂学一边说着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本子,伏案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