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安被推到了营帐中,双手双脚被捆住。
达来走近瞧他,“这么瘦小,也是商羽军?”
北漠军回道:“回也先,属下在帐外发现他鬼鬼祟祟的,就打昏了送来。”
达来大笑,“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花安本欲去找大将军,但沿路都被设上关卡,他过不去,只好去找少将军汇合,不巧半路上被北漠军抓住。
往北跑的南宫流云隐隐感到不安,他将马速慢下来。
“怎么了少将军?”马永杰率先发现不对劲。
南宫流云扫了一眼前方,“不对,这路上没有埋伏。”
也就是说埋伏的人都在另外的一条道上,花安可能有危险。
马永杰也想到了危险情况,“少将军是担心花安吗?”
“嗯,花安肯定走的是大道,说不定遭遇埋伏了。”
“那怎么办少将军?”
“少将军,马上到营地了,先回去再说。”
“好。”
到了商羽营地附近,就有斥候发现了他们。
“什么?少将军回来了?走的北五道?”主营帐中,南宫罗开震惊不已。
斥候回道:“大将军,少将军可能遇到危险了,属下见十三骑少了几个。”
南宫罗开立刻站了起来,“快!去救人。”
他亲自披马上阵。
接回南宫流云后,南宫罗开日夜不得安睡。
军师发现他的担忧,道:“大将军可是担心?”
“怎能不担心。”南宫罗开叹了一口气,“十三骑死伤五个,云儿肯定要去救他们。”
“如果人真的在达来手上,他为什么迟迟没有写信来?”
南宫罗开转动眼眸,“你怎么看?”
军师思虑后,道:“还是将少将军送走稳妥。”
“恐怕他不会走。”南宫罗开坐上椅子,“他比我还重情义,十三骑因他而死,他一定会……”
军师激动上前,劝道:“所以要大将军秘密送走。”
“少将军的劫难,就在这几天。”
南宫罗开眼中的惊恐转瞬即逝,“用药。”
是夜,军师将蒙汗药下在了酒水中。
南宫流云一眼就发现了端倪,但他选择将计就计。
军师怕伤到少将军,所以就少下了一些药,药效不太厉害,他强迫自己子时醒来。
马车已在回京路上,南宫流云刚缓了一会儿,就从后门跳下马车。
马车猛然间轻了许多,驾车的老手立刻感到不对劲,“吁~”
马车停了下来,老手朝后查看,却没发现人影,“少将军!”
“少将军不见了!少将军不见了!”
他一大喊,护送队立马去四周寻找起来。
但南宫流云就藏在马车之下,没有马,如何能在大沙漠中生存,他可不傻。
等护送队反应过来时,马车上的马已不见了踪迹,只剩下了空空的单一马车。
护送队立刻回去禀告大将军,但一行人已走了快两个时辰,回去又少不得一番折腾。
南宫流云虽然醒来,但药效未散,他抓着缰绳,骑得摇摇晃晃。
马嘴被缰绳摩擦撕拉,它痛的叫唤几声。
快摔下去时,南宫流云凭着本能反应将身子翻了上去。
他定睛看清路段,接着朝回奔去。
报信几人,听说少将军比自己先一步回来,纷纷松口气。
看着不争气的几人,南宫罗开摆手道:“先下去吧。”
几人灰溜溜离开。
南宫流云走向父亲,“爹,孩儿有事做。”
想到儿子的脾气,南宫罗开叹口气,“云儿,爹只是……”
南宫流云有主见的打断道:“爹,孩儿得留下来,不然会叫将士寒心。”
“好吧。”
第三天,达来送来了一封信,指名道姓的要南宫流云去北漠荒地草原——北格尔雪地。
顾名思义,这是一片大雪地,方圆百里没有生物和草木。
从兵家来说,这样的地形一点也不利于打仗。
不知道达来为什么约到那里。
军师先发出疑问,“大将军,您觉得达来为什么选那里?”
南宫流云噗嗤一笑,“这还不简单,逃无可逃,大批箭羽下去,不死吗?”
军师尴尬一瞬,“少将军,您都知道这么清楚了,还要过去啊?”
南宫流云眼神坚定道:“去。”
他拿过沙盘上的一只小旗子,将其插在雪地之前的一座荒城上,“改约这里。”
军师随之看去,“塔塔尔城?”
“少将军,您去过那里?”
“转过一圈。”刚到北格尔雪地的时候,次仁带他转过一圈,只不过很快就走了。
“那少将军……”军师看向他。
“要达来死!”南宫流云的眼眸紧紧地定在小旗子上。
敢伤他的十三骑,那就要拿命来还。
*
塔塔尔城。
风沙在残城外肆虐,断壁残垣在朝阳的映照下彰显着它曾经的美丽。
“少将军,你说达来会来吗?”埋伏在墙边的苍兴怀,问道。
南宫流云瞅向南方,“会来。”
左边的邝绍勇道:“一会儿我去交换。”
马永杰插话道:“怎么轮到你?”
他头顶上的狄靖抢话道:“我去!”
右顶上的班泽峰正在注视北方,防止有敌人搞偷袭。
大帐营外的南宫罗开皱眉道:“褚和,我是不是不像一位父亲?”
儿子深陷险境,他却要在外观战。
褚和目视北方,“大将军,少将军有自己的想法,这可能都是命数。”
缓了一下,再问道:“我派兵增援一下?”
“不用了。”南宫罗开回到帐内,似乎这样就能减少对儿子的思念和担忧。
北方呼啸而过,天气越来越冷,似乎有下雪的迹象。
“会下雪吗?”祝嘉瑞朝前伸出手。
京都已经有几年未下过雪了,想到雪,好像还是小时候的事。
他旁边的麻晨阳同样伸出手,风从指缝溜走,他道:“应该会,还没见过北方的雪,会和京都的一样大一样密吗?”
“不知道,下了就知道了。”对于未知的事,祝嘉瑞这么回他。
麻晨阳缩回手,“若下的大定堆个雪人玩。”
他忽然转向南宫流云,“少将军,少将军,您堆过雪人吗?”
祝嘉瑞笑了,“你当少将军还是小孩子啊~”
麻晨阳立马反驳他:“怎么不是?”说完,又不禁脸红,“是……是吧……”
“哈哈哈……”
听他咕哝,另外几人不禁嬉笑出声,麻晨阳跟着一块笑。
这一刻,晴朗的天空下,北风轻轻吹过脸庞,笑脸在红尘中摇曳。
“嘘~”顶上的狄靖忽然警惕道:“有马蹄音。”
众人正色投入紧张的备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