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眉头微皱,呼道:“大家快走!秘境要坍塌了!”
言罢,他跃起身子,试图逃离,却奇怪的是,连续跃了几次,依旧无法跃起,身法竟然瞬间失灵了。
只听得方月大叫道:“门主,我的身法失灵了!”
马如风也惊讶道:“我也是!”
啪啪一阵轻响过后,整个秘境化作漫天黄沙,径直向下沉去。
三人随着黄沙缓缓下落,约莫一盏茶功夫之后,东辰只觉四周的黄沙渐渐消散,他们落进了无尽浩瀚的虚空之中。
但四周却不见方月二人的踪迹,他猜想他们定是落进了其它秘境中去了。
他放眼望去,只见虚空干净如一汪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
虚空之巅,漂浮着成千上万座颜色各异、大小相近的巨大圆形星球。
正观望间,各座星球从上至下依次爆炸开来,纷纷化成不计其数的碎石块,从虚空之巅纷纷坠下。碎石之间隐隐可见数道人影。
东辰身子继续下沉,最后落进一方全新的空间当中。
这里是一片清澈干净之地,一切都仿佛被雨水洗过一般。
山坡葱郁,小河哗哗流淌,群花开得正艳,青草幽幽。
东辰瞧了一阵,沿着一条曲折的河流径直向前走去。
河不宽,却很长,从天际的一头一直流淌到另一头。
不多时,几个说话声从身后传来。
东辰转身一瞧,见十几位装束不一、手握各式宝器的年轻修士,正从一座峡谷中向河流这边走来。
只听其中一黄袍中年边走边问道:“月师兄,你是从哪一秘境出来的?”
旁边一紫衣汉子抱拳道:“青云秘境,你呢?”
那黄袍汉子答道:“我从烈阳秘境出来。你说这秘境好好的,为何会发生大爆炸呢?而且几乎是同时发生的爆炸,是不是这其中出现了某种变故?”
紫袍汉子沉默片刻,答道:“据我推测,应该是有人取走了维持这神墟运转的源力——七星宝树。”
众人纷纷惊呼道:“什么?七星宝树?”
一人惊道:“四大天道级至宝七星宝树?”
紫衣汉子点了点头,道:“不错!据古典记载,神墟之中成千上万的秘境所需的灵力,都是来源于那七星宝树。”
“如今那宝树已被人取走,那些依靠灵力支撑的秘境便如凡人断了五谷,自然也就枯竭崩塌了。”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
其中一人惊呼道:“那…七星宝树究竟蕴含了多少灵气呢?”
紫衣汉子道:“无穷无尽!”
另一黑袍少年问道:“嘿,究竟是哪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得了那种旷古绝今的奇珍异宝?”
紫衣汉子向那人瞧了一眼,微微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尖,说道:“你这是在问我吗?”
黑袍少年正色道:“是啊!”
紫袍汉子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答了一句,道:“鬼知道。”
那人愣了半天,趾高气昂道:“月无行,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七大隐世仙门刀皇门的少门主,你身为刀皇门的弟子,怎敢如此戏弄于我?”
月无行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少门主?在我月某人眼中,你已不再是我刀皇门的少主了,而是一头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生。”
“嘿嘿!谁曾想门主他老人家一生英雄了得、盖世无双,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位纨绔跋扈、猪狗不如的儿子。”
“若不是瞧在门主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你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岂有机会在这里被我戏弄。”
黑袍少年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大煞白,叫道:“你……这混蛋,你这是找死!”
说着,他手指一抖,一柄寒刀陡然出鞘,眼中杀机大现。
只见一黄袍汉子跳到两人之间,扬了扬手,笑道:“二位,二位!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何必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呢?没必要,真没必要!”
黑袍少年冷漠地摆了摆手,叫道:“莫无风,本少主警告你,你最好少管闲事。”
月无行笑了笑,附和道:“对,莫师弟,你不用管这事!杨彦兵,你若是有什么能耐,便尽管使出来好了。”
杨彦兵瞥了月无行一眼,淡淡说道:“刀皇门门规,戒同门相残。有本事你先动手。”
莫无风举起双手,再次笑道:“两位,还请给我一个薄面。有什么深仇大恨,等出了这神墟之后再行解决,好不好?”
杨彦兵冷哼一声,向莫无风道:“别以为你是我姐夫,你便有资格管我了。”
冷冷瞪了月无行一眼,箭步向前走去。
莫无风朝着月无行躬身一礼,抱拳说道:“月师兄肯给师弟这个薄面,师弟感恩不尽。”
态度甚是恭敬。
月无行摆了摆手,淡淡说道:“大家身为同门师兄弟,何须这般客气。”
停顿了片刻,又道:“话说,你一定得好好管教管教你这小舅子。师弟,有件事只怕你还不知道,在青云秘境时,杨言兵那畜生仗着一身修为,欺辱了一位少女。哼,若不是瞧在师傅他老人家的面儿上,他岂能活到现在。”
莫如风微微一怔,叫道:“竟有这等事?”
月无行说道:“我身后这几位道友都可以作证。而且被他欺辱的少女那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与我刀皇门齐名,鸿儒寺聂万古的小女儿聂少霖。”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会给我刀皇门带来灭顶之灾。”
东辰听到此处,心头微微一震,心道:“聂万古之女聂少霖,这不是莫少坤的姐姐或是妹妹吗。”
莫无风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颤声道:“鸿儒寺?天杀的!他……他这回可真是闯下弥天大祸了。你……为何不阻止他呢?”
月无行摇了摇头,神色凝重道:“可惜,迟了一步!等我赶到之时,那小畜生已做下了那等丧尽天良之事。”
莫如风怔然了半响,问道:“那……那……聂小姐人呢?”
月无行叹了口气,答道:“不甘屈辱,自戕而死。”
莫无风怔了半晌,道:“还好!不过……这畜生当真是胆大包天。”
说着不禁微微摇了摇头,竟是说不下去了。
实际上,二人说话的声音极小,又距离东辰甚远,自然是以为他什么也没听到。
不曾想,这件阴谋之事竟被东辰一字不漏听在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