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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

天刚蒙蒙亮,生物钟极准的刘辨就已悄然起身。

一套拳后,收拾停当,刘辨才踱向黄忠那一直亮灯的小院。

刘辨很郁闷!

他想不明白,一盏小油灯难道就可吓退复仇的怒火?难道这乱世,真就没有一个未载入史册的英雄或好汉吗?

黄忠小院的门很大且同样沧桑感十足、坚挺依然。

轻轻一推间,刘辨心中的疑惑便被惊讶所取代。一架全新的双辕马车,呈现在眼前。

其前三分之一是厚实的帷盖,后三分之二则是一个装货的大斗,俨然就是一辆古代版皮卡。

看着四个大木箱都未填满的货架,刘辨突然意识到,黄忠竟然早就为离开此地做好了准备。

此时的刘赪颜早已换好了男装,更显英姿飒爽。

刘辨眨眨眼,直接忽略了夫妻二人的招唤,掉头跑回房间,将他们师徒三人的所有行李物品,一股脑儿都搬到了黄忠的小院。

装车固定后,五人吃了早餐,黄忠便带着刘辨步行出门。

两个时辰后,刘辨更是被惊得哑口无言。

房屋土地变卖一空,捎顺脚,黄忠还买了一匹健壮的大马,外加一口品质还算不错的环首刀。

回到家中,黄忠神秘兮兮地将刘辨拉到大车辕的一旁,一按机簧,一柄足有三米的长枪,从车辕侧面弹出。

见到刘辨双眼放光,黄忠哈哈一笑,直接狂舞起来。截盖挑刺,拨打宕扫,一把骑兵长矛被黄忠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随着哐的一声,黄忠收矛而立。这足足一刻钟的时间,黄忠却只是脸颊见汗,微微喘息。

在旁观看的师徒三人连连点头称赞,刘赪颜更是拍手叫好。

刘辨握住史子眇的长槊,开口说道:

“大哥的家传长矛果然非同凡响,看看我师父的长槊。”

言罢,长槊横飞。

黄忠左手轻扬,接住长槊,直接双持双舞起来。

但仅仅只舞了几下,黄忠便满眼讶异地呆立当场,支吾了半天才发出声音道:

“这…这…这槊杆是软的?”

“对!”

“如此一改,战马初始便可全力冲锋,手腕骨折、虎口开裂之忧,不复存矣。

如此神来之笔,定为史仙长之杰作!”

“丈墨的确是我的杰作,但具体的选材、配比及制作工艺,皆为我徒儿所创。”

史子眇说得平淡,可眉宇间那得意骄傲之色却毫未掩饰。

黄忠难以置信地看向刘辨,刚要说点什么,却再次猛地低头,手眼全部轻抚在槊头之上。

“这槊头又薄又窄,不对,这不是铁!这…这…这钢有问题!”

刘辨满脸微笑地说道:

“破甲如切菜!”

黄忠一把将丈墨抛还给刘辨,并满眼痴迷地热切道:

“贤弟,我俩来过两招。”

刘辨横握丈墨无奈地摇摇头,满眼悲凄地看向刘赪颜,哀声呐喊道:

“就算把两个我叠在一起,都远远低于丈墨的长度。

嫂嫂啊,大哥欺辱我,您管不管?”

“管!”

笑声响遍了整个院落。

刘辨只能窘迫地大喊你们等我长大的,但换来的只有更开怀的笑声。

吃完午饭,套好马,刘辨三人陪着黄忠二人又在这祖宅前缅怀一番,便甩鞭出发。

刘辨直接说出了一个地名,便不管不顾地伴行在甘当先锋与向导的黄忠旁边。

刘赪颜驾驭着马车,走在中间。

史王二人断后压阵。

几个连续的小弯儿后,刘辨满脸羡慕地高声赞扬道:

“嫂嫂这御车本领果然高深莫测,别人不知道,弟弟我是甘拜下风。”

刘赪颜直接被刘辨捧得笑逐颜开、满脸通红。

至于一直吊在身后不远处的尾巴,五人都“诡异”地选择了无视。

出村,摆渡,傍晚时分五人来到了西鄂县的城门前。

守门的士卒早就看到了刘辨,颤颤巍巍地将城门洞开,哆哆嗦嗦地站在寒风里,不敢看更不敢催促。

端详了半晌的刘辨,直接以不想与县令搭话为由,拨马离开。

行不多远,便是一个三岔路口。

黄忠思虑片刻,选择了走小路,刘辨毫无反应地随黄前行。

黄忠给出的理由很有逻辑性,前方的小路旁有一座险山,山上有一群山大王。

因为他们为祸乡里,早已无人敢走小路。故,反其道而行,必将安全。

刘辨微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

就在又行进了数里之时,火把与喊杀声突兀地在前方响起。

刘辨嘿嘿笑道:

“大哥的想法没问题,可就是把仁慈放错了地方。

对良善之辈仁慈,能换来忠心和拥护。对恶人心存善念,换来的就只有背叛与凶戾。

若是换成小弟领路,在安全渡河的一刹那,就会直接废掉那尾巴,然后再迅速冲入小路,方能有机会快速逃离。

当然了,若是有人就是成心想弄死我,估计怎么做,也都是同一样的结果。

大哥你细看,在前方这些山匪之中,可有眼熟之人?”

黄忠凝眉观瞧,惊讶大吼道:

“县衙!子钱家!”

“哈哈哈哈!事到如今,大哥可还要阻拦小弟,下死手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