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些人确实是北凉国当初的逃兵,雇佣他们刺王的不是别人,是当初炎国逃出来的黄上卿。
他坏了规矩,要不派人把他拿下,交给炎国处理?”
炎王遇刺自然不是什么小事,洛王自己都不敢做,还是在洛国当中,竟然被别人做了。
因此立刻展开了调查,还别说,墨家还是有一些手段的,只用一天多就把真相调查出来了。
听到手下的汇报,洛王还挺诧异的,竟然是一个外人做的。
他还以为是某一个贵族,想要巴结他,所以暗地里做了这件事,毕竟他自己确实不好出手。
虽然这个家伙破坏了规矩,但是挺合他的心意的。
当初炎国问他要人,他就因为不喜欢炎国而拒绝了给人,不仅如此,还给对方封为上大夫,就是为了恶心一下炎王。
看来上次没有给是对的,现在他更加的喜欢这家伙了。
“相国不必兴师动怒,说到底,只是一名小小的上大夫而已,即使以前是上卿又如何,在我洛国连贵族都算不上。
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人物,就去兴师动众。
还要把人抓起来送给炎国,把我洛国当什么了,难不成是他的附属国不成,孤还要把人抓起来给他们送过去。
他们想杀,那就让他们自己抓去好了。”
洛王说的不在意,实则是在偏袒。
“大王三思啊,规矩是我人族运行的法则,如果大王也破坏规矩的话,将来规矩如何保佑我洛国。
如果人人都破坏规矩的话,岂不是让人人族变得与无规无礼,人族岂不大乱了。”
他虽然是洛国的相国,前提他还是墨家的夫子呢。
墨家讲究的主张是兼爱非攻,跟儒家的仁一样,墨家也可以用一个“和”字来形容。
志在人人平等,天下大同。而且也是现有秩序的维护者,如果贵儒算是守旧派的话,那么墨家更是守旧派中的守旧派。
如果说谁对规矩更加的看重,那肯定是墨家了,史家都排不上号的。
因为一旦失去了规矩的约束,那还不世界大乱了。
所以墨家比较反对变法,也反对战争一类的,因为一旦变法或者战争,都可能导致和平被破坏。
当然了,人有百态。
虽然他们不喜欢变法,也不喜欢战争。但是也有一些人没有那么顽固,毕竟墨家分为三派,还有所谓的侠呢。
平时一些小事,相国可以当做看不到。
然而这次那位黄上卿,行的可是刺王的事情,而且还是墨家证据确凿查到的,跟上次厉夏被行刺的意义不同。
厉夏虽然是炎国的大王,就算是厉夏再如何嗨皮,也不应该是同为人王的洛王能够决定的。
人王都无法决定,连贵族都不算的那位黄上卿,就更没有资格对人王出手了,要知道,就算是两个方国打仗,最后失败方的人王,都要好吃好喝的送走。
关键是这件事发生在洛国,他们洛国一点表示都没有,很容易落人口实的。
“相国是不是说的太夸张了一点。炎王不是好好的吗?听说连一点皮都没有擦破,只是遇到了几名不开眼的土匪而已。
既然没有导致最恶劣的后果,孤觉得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较好。
更何况我洛国也是要脸面的,而且炎王也已经离开了洛国,如果他哪天想要了,我们再把他抓起来送过去也不迟。”
“大王……”
“好了相国,孤已经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你到底是我洛国的相国,还是炎国的相国,竟然一直向着炎国,既然炎国这么好,君何不去炎国呢?
如今士兵还集结着呢,既然没办法拿下那位北凉的大将军,就先让他们把这伙土匪给灭了,也算是给了炎国交代。
孤乏了,你先出去吧。”
“大王……”
然而洛王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已经闭上了眼睛休息。
相国无奈,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在洛王看来,这位黄上卿也是人才了。
如果他真成功了,洛王把他交出去,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他不可能包庇一位敢于刺王的人,皇都方面追究起来,他也确实不好说。
可惜的是没有成功,早知道他如此胆大,就暗地里推一把好了,结果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在他看来,洛国的贵族没有这个胆量,因此黄上卿反而成了人才。
这次没有成功,说不定下次还有机会,自己要好好的培养一下,毕竟这种胆量是不多见的。
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让炎王有来无回,而这位黄上卿就是一把最好的刀,不要的时候抛弃了,他自己也不心疼,毕竟不是洛国的人。
他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指望下次他还能够动手呢,所以才会不顾相国的劝阻,也要保下这人。
此时他也在思考,以什么理由给他封贵,封地又在哪里比较好呢。
毕竟要资助他,自然要给他一些好处增强力量,不能指望他一个人冲过去吧,所以封贵就很有必要了。
可是洛国的土地早已经固定下来,洛国已经很久没有封贵了,也没有多余的土地分出去,除非他愿意用王室的土地,洛王自然也不愿意。
思考了一下,好像北凉国那群叛兵,就清理了几个贵族封地,如何把这些封地,合理的转给别人,也是洛王需要考虑的。
洛王想要休息,就是在想办法如何让这件事变得合理。
……
而在洛王深思熟虑,如何合理的转让封地的时候,厉夏他们早已经离开了洛国,一刻也不敢在洛国多留。
说一千道一万,都觉得洛王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也没有理由这么做,这也不是洛王做的。
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有了这个万一,那么洛国就变得不安全了。
厉夏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其他人也不允许厉夏拿安全开玩笑,所以他们在洛国边境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洛国。
不仅把俘虏交给了洛国方面,同时也向洛国递出了国与国之间的正式交涉,让洛国给一个合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