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目的,厉夏是为了保证士兵对于国家的忠诚度。
一旦推广下去,士兵直接效忠的就不是自己的将领了,而是直接效忠国家。那些将领只剩下了指挥权。
无论那些将领多么得人心,但是士兵的升迁和死亡,以及对于家里的保障,都是国家安排的,可以尽可能的保证他们对于国家的认同感。
厉夏不一定要保证所有将领的忠诚,他直接跳过将领,收买最底层的士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优秀的将领没有士兵,再厉害又如何。
同时厉夏也不用担心功高震主一类的了。
当然了,厉夏对外的说法是同情那些士兵死后的家人生活,至于取得意料之外的效果,到时候再说吧。
“看起来很细,涉及到方方面面。”
厉夏虽然只是稍微看了一下,但是也可以看出廖何是真的用心了,而且也领会到了厉夏的意思,很多厉夏没想到的,他都给出了解决方案。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想的,还是说廖原想的。
毕竟廖原这个老狐狸,政治玩了几十年,说他猜出了自己的目的,并且指导了自己的儿子,厉夏也不会太奇怪的。
而且廖何想的很全面,也不像一个参与政事不久的年轻人想到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不管是廖何也好,还是廖原这个老狐狸也好,能把这写出来就不错了。
按照廖何的说法,想要抚恤的话,首先让所有士兵建立军籍,也有遗书的意思。
给所有军人,无论是奴隶兵还是将军,都登记下来。
一旦死亡的话,直接从国家出钱给到地方城市,再给到村寨,最后送到家里。不经过军队手,算是减少了军队的杂事。
而且按照年限,以及职位,身份的不同,这笔抚恤金额是固定的,同时宣传下去,只要最后家里人觉得少了,那么肯定是中间贪污了。
毕竟金额固定,很有效的防止了贪污。
廖何给的意见是奴隶二百钱,平民五百钱,下大夫一千……
同时一年军龄加二百钱,最多不能超过十年,这是上限。想来除了将领以外,士兵能活十年的也不多。
超过十年的,也只按照十年的军龄计算。
而职位的话,升一级加一百,两级二百,三级四百……
以此类推,同样有一个上限两千钱。
只要宣传到位,所有抚恤都可以算出来,减少了贪污的可能性。
至于临死前立功了,可以先按照军功制奖赏相应的等级。然后再按照以上的标准进行抚恤。
这是一次性给的,抚恤还对他们的家人给了优惠。
因为炎国的税收是按照土地收的,而不是按照人头收的,家里有一人战死的话,家里十亩土地免税五年。
两人战死的话,直接免税十年,或者说二十亩土地免税五年。
这个不讲究身份以及等级,不管是平民还是下大夫,只要死亡了,对于他们的家庭优惠是相同的。
毕竟死亡是他们自己的荣耀,如果免税太多,年限太多的话,很可能导致他们名下挂太多的土地,从而被人利用。
炎国大部分家庭都有当兵的,不可能当兵就免税,那么炎国的税几乎全免了,种地不上税想法很好,但是炎国底蕴太低,根本无法支撑。
而且当兵还活着,也不至于活不起。这抚恤主要是保障死亡士兵家庭的生活。
不仅如此,死亡士兵的父母,年龄超过五十岁,每人每年可以领取一石五斗粮食,一直到死亡为止。
算是国家帮死亡士兵养父母了,一直到死亡为止,年初就领粮食,可以一次领完,为了防止生虫一类的,也可以分两次领取。
至于阵亡士兵的亲儿女,每年一人一石粮食,一直到十三四岁结束。
受伤退伍士兵,按照受伤程度,每年最多不超过两石粮食,直至死亡为止,家里按照阵亡士兵待遇领粮食。
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故意受伤,给家人谋福利。
这个补贴也可以按照市场粮价,用等价钱财补贴,这一点看个人的意愿就行了。
除了死亡抚恤以外,平时也有了更多的登录,按照身份以及职位的不同,每月的俸禄也不相同。
很多国家的士兵不是职业,而是相当于民兵,用的时候过来管吃管住,没有工钱,只有胜利了搜刮战利品的时候才有发财机会。
但是厉夏打算把炎国士兵职业化,不用的时候几乎是不断的训练,不放回去生产,而是一直训练,省的临时拼凑出来的乌合之众。不过有一些屯边军田,他们在训练之余,也是需要耕作的。
这些俸禄他们可以寄回家里,也可以留在身边,死亡后和遗物一起送到家人手中。
既然已经职业化了,他们也有了收入以及保障,就没有理由搜刮战利品了,一旦私藏战利品重罚。
你一个人身上,也藏不了太多的东西,还要承担一定的风险,除非特别贵重,不然想来没人会这么做。
打仗的时候,裤腰带上拴着一头牛,这一眼就看穿了,还影响战斗力。
这样的话,在攻城的时候,也避免了士兵的屠城以及抢劫之类的,有利于地区的稳定一类的。
真的职业化成功,也可以大幅度提升士兵的战斗力,厉夏算是看明白了,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打造一支强大的队伍,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而士兵职业化的话,更有利于打造这么一支队伍。
不过这代价恐怕会很大,前几年还好说,时间一久的话,压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大。
所以厉夏定下的是父母从五十岁开始,子女只到十三四岁停止,估计几年之后,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但是没关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军功制同样有缺陷,他还不是在炎国推广开来了。
所有决策都有好的一面,也难免有一些想到或者想不到缺陷存在,厉夏知道没有完美的决策。
先把如今渡过去再说,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没有必要岂食忧天,先把面前渡过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