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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都督入青白,骠骑赴下邽

“啊?这样啊?”

索綝略微了惊了一下。

“怎么?有问题嘛?”

“这,你也知道,长安城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也得和曲大都督商量商量吧?”

“那是自然,怎么,大将军还用回长安去一趟?”

“那倒不用,有消息说,你们谋划这要袭击北地郡,这北郡太守曲昌又是他们曲家人,曲大都督自然心中挂念,已经领了三万步骑来援,估计着今天就能到青白城。”

“哦,这样啊,要是曲大都督不答应,反来治大将军一个通敌叛国,大将军又该如何自处?”

“雅兄,还哪有什么晋国啊?晋国早就亡了,你看看这秦州、凉州、荆州都离长安不远,可有几个人关心,皇帝还吃得饱吗?曲大都督也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我在一旁好言相劝,你再加点火候,还怕事情成不了嘛?”

“大将军不会是做两手打算吧?曲大都督若是同意,就顺水推舟,若是不同意,大将军就把末将推出去?”

“哎,雅兄,咱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要是没有雅兄在中间疏通,我们二人哪里能坚守这么多年,你可是我们二人的恩人,我们又怎么会恩将仇报?”

“这可不好说,中山王还为汉国南征北战十几载哪,不照样被卸磨杀驴?况且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哎,雅兄,别这么说嘛。朋友之交,贵在交心,我和曲大都督又岂是那种蛇蝎之人,纵然最后和谈不成,也没有斩杀来使的道理。”

“那,我就在冒险,陪你等一等曲大都督?”

两人从府中出来,来到了青白城的城门,等待着官道上出现曲允的旗帜。

好在长安不远,在太阳就要看不到时,曲允的旗帜出现在地平线前。

“来了,来了。快,打开城门,迎接大都督。”

索綝说着就从城头跑下去,随着城门开启,冲着烟尘,就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跑去。

不多时,索綝和曲允肩并肩的,就出现在城门口处,也一同看到了他们的老熟人刘雅。

曲允眼睛一瞪,把刘雅推到不远处的城边,准备砍头。

“怎么?大将军,是中山王又要起什么战事?”

“不是,是中山王突然暴毙,新来了两个王爷坐镇,汉国不想打了,还答应给咱们两人封万户郡公。”

“哦?还有这种好事?他们总不会没有什么条件吧?”

“嗐,也没什么,汉国还是挺尊重咱们的,允许咱们保留社稷宗庙,就和常道乡公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们又不想打,又要我们举手投降,归为臣虏?有这种好事情嘛?”

“哎,曲兄,现在的形势,你还看不出来嘛?南边那位独占江南,就连秦州这位,心里怕不是也想取而代之,如今咱们手上就只有京兆和北地,区区两郡,拿什么去对抗已经打下来大半个天下的汉国?”

索綝拦住曲允要抽刀砍人的举动,继续说道,

“原来我们能撑着,一是靠曲兄用兵如神,二是靠刘琨王浚这些人在后面拽着汉国,如今王浚已死,邵续难成气候,刘琨也弃了并州,流窜到幽州,不复当年 。连横行天下的代国,也低头送了人质。”

“这要是再等下去,汉国只会越来越强,我们只会越来越弱小,到时候,我们恐怕来谈的机会都没有,别说做什么万户郡公,怕是想活着,也不可能了。”

“嘶~”

曲允也被说动了,陷入了犹豫之中,索綝趁着火候继续说道,

“曲兄,要你现在投效司马保,接受陈安张春的指派,你能低下这个头来嘛?”

“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咱们做两手准备,你带着这三万步骑,也不用去北地了,你那个堂弟也是个胆小鬼,刘曜都死了,现在汉国的王爷们最关心的不是北地,而是平阳的王座。”

“你的意思是,你随刘雅去下邽赴约,我暗中派兵包围下邽,如果他们是真和谈,那就答应他们,给咱们留一下缓冲时间?”

“他们要是来假的,想挟持你,逼咱们就范,我就攻下下邽,反绑了他的太宰和大将军?”

“对,就是这个意思,曲兄,这可能是咱们最后一个机会了,咱们要不狠命去赌一把,只怕以后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了。”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那样咱们不就背负骂名了嘛?”

“嗐,人好好活着,不比什么强,再说了,这晋国,要是没有你我,早就在四年前就亡了,晋德已衰,九鼎已移,又岂是人力能抗衡?”

“理是这么个理,可你这一下子转这么急的弯,我昨天还在长安誓师,说什么不破胡虏不还,这让我怎么和百官大臣交代。”

“曲兄,现在这个局面,你还管什么百官大臣,这是两个急于回平阳夺位的王爷来了,这要是石勒来了,还有咱们活命的机会?”

“嗯,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曲兄,来不及了,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了,你真是惹恼了他们,他们不回平阳,兵进长安,咱们又该怎么办?长安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嘛?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能走此下策。”

“那好,那就赌这一次,这个刘雅怎么解决?”

“嗐,他本来就是中山王刘曜的亲信,现在中山王一死,他就像无根之木一样,正想着做些事情,来显得他还有些用处,现在最希望咱们好的,也就是他了。”

曲允点了点头,让人又把刘雅推了回来。

“索大将军说了,两军对峙不斩来使,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不能,不能,曲大都督也知道,我现在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就想着能叫两声,让新主人看见还有点用。”

“好吧,我就姑且信你一次,明天,你就随索大将军一同去下邽,去和汉国的太宰、大将军好好商议商议。”

第二天,索綝、刘雅二人,带了些财物随从,就离开青白城往下邽而去。

多年的战乱,路上的白骨倒比人多,没什么阻碍,当天就到了下邽城。

太宰刘易、大将军刘敷却摆起了架子,没有急着召见索綝,而是单单把刘雅喊了过去。

“你听说了?”

刘易无来头的问了一句。

“啊?太宰说得什么?末将听不太懂。”

“刘曜已经被秘密处死,你现在知道该站那边了吧?”

“末将一直都是朝廷的人,自然是指哪打哪。”

“知道就好,就怕征北将军,心中有什么不忿,那就不好了。”

“不能,末将心中只想着怎么把朝廷的差事办好,办漂亮了。”

“征北将军有这个想法,我看哪,这个征北和将军之间,还能塞进去一个大字。”

“谢太宰、大将军提携。”

“哎,这是易兄的主意,我可是什么都没讲。”

刘敷说道,

“不过,既然说起来了,我还是很好奇,据我所知,曲允可是带了三万步骑进驻青白城的,还有向下邽运动的态势,这可不像归降的态度。”

“大将军容禀,他们现在就好比那惊弓之鸟,就怕大将军设下得是鸿门宴,自然多了许多的防备。”

“鸿门宴?他们也配?让他们放宽了心,不就是想要个富贵,咱们不但许他今生富贵,还许他个世袭罔替。”

“大将军英明。”

“英明不英明,看明天能不能不战而胜吧。”

索綝又被晾了一整天,直到月亮出来,刘雅才过来请他去赴宴。

“雅兄,这是有了难处?还是事情有变?”

“大将军多虑了,大将军贵客远来,汉国自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花了些时间,准备了些酒水,还请大将军不要嫌弃。”

“雅兄,你我多年交情,怎么也打起官腔来了?就不能看在咱们的交情上,给兄弟透个底?”

“哎,那兄弟就说了,两位王爷,对大将军投诚之事,并不上心,反倒是责问我,曲允的三万步骑向下邽城进兵,是什么意图?大将军,你这不能把兄弟的命不当命啊?”

说着,刘雅捞起衣服来,露出一道道的鞭痕,

“你看看,这都是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说了几句好话,就被打成这样。大将军还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哦?我怎么记得你前几天讲,这两位王爷是急着回去篡位,无心恋战?”

“嗐,兄弟低估了这二位的野心,如今看来,他们这是平阳、长安都想要,兄弟这躺了一天,刚有点气色,就来见大将军。”

“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找个机会溜掉?哪怎么行?哪兄弟不就难做了嘛?”

“哎,大将军就不要管我了,我左右是个浮萍的命,大不了一根绳子栓死。”

“要这么说,这个宴会,我是非去不可了,就算不为晋国,也为兄弟这份侠义。”

“哎,大将军,你这。”

“哎,你我兄弟,这点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要富贵就一起富贵。到时候还请兄弟多多美言。”

两人并肩而行,来到了刘易设宴之地,正如刘雅说得那样,对方并不热情,别说没有亲自迎接了,就是连引路的下人都没派出一个来。

倒是结结实实给了个下马威,当着二人的面,就把两人的马给砍了。

索綝二人来到席上时,众人已经喝过一阵。

刘易抬头看到索綝来了,就叫骂道,

“这晋人也太不识礼了,我中午就下了请柬,怎么还是晚了一个时辰,你说,该怎么罚?”

“这……”

“太宰,这是末将的错,末将去得晚了,不怪索大将军。”

“哦?刘雅,让你办这么一点小事情,都办不好,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爬到征北将军这个位置上来的,既然你要认罚,那就罚你三十大板,如何?”

“哎,太宰,今天是来和谈的,和谈嘛,和和气气的才能谈,而且刘雅无故受罚,才使得传迟了请柬,也是有情可原。”

“哦?这么说,我还罚不得了?”

“太宰位高权重,又手握重兵,别说小小惩戒了,就是杀了外臣,只怕也没什么。只是太宰若有天下之心,当不能寒了天下之士。”

“这句话倒是说我心坎上了,罢了,免了吧,刘雅,还不谢过索大将军为你求情?”

“末将谢过大将军。”

刘易看第一番找事没找上,拿眼睛瞟了一下刘敷,刘敷心领神会的问道,

“索兄,你既然来了,怎么也没有带见面礼来啊?这么空着手,就是你们晋人的礼节嘛?”

“二位王爷说笑了,咱虽说是草莽出身,这点礼节还是懂一点的,只是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怕有人传二位王爷的闲话,这是礼单,礼品已经差下人送到府上清点过了。”

刘敷接过礼单看了看,一看才明白,这仗为什么断断续续的打了这么多年。

好家伙,这家伙是真有钱。

就这些钱,够盖一整座宫殿了。

不管怎么说,看在钱的面子上,两人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刘易还提了一杯敬了索綝。

“索大将军,这和谈,你打算怎么谈?”

“我晋国称臣纳贡,为汉国藩属。太宰觉得如何?”

“这恐怕不够吧?长安自来是真龙之地,周、秦、汉龙兴之所,你们既然要称臣,起码不能占着这块地吧?”

“太宰还请见谅,宗庙社稷都在长安,不易轻动。”

“别说那些,你们之前宗庙还在洛阳哪?不照样被我父皇打得西迁长安,既然能迁长安,怎么就不能迁回河内温县,那里还是你们的祖籍之地哪。”

“太宰,眼下河内,已经盗匪横行,恐怕不适合再做国都。”

“这么说,索大将军的诚意也不是很足嘛。既然没诚意的话,还谈什么劲哪?”

“太宰,眼下长安的百姓早就百不存一,已经破烂不堪,汉国拿去也是徒增负担,不如我们在贡银上多谈一些,反倒是实惠。”

“索大将军,你要看清局面,现在可不同往日了。你不会还指望着琅琊王司马睿的拳拳报国之心,来救你们吧?长安必须让出来,这是底线。怎么?征北将军,你有意见?”

刘易正说着,看见刘雅龇牙咧嘴的对着自己使眼色。

刘雅委屈巴巴的说,

“太宰,昨天挨了一顿打,这屎尿就管不住了……”

“去去去,这事也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