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华笑了笑:“姐,我妈以前说得对,你其实是个傻子。”
顾小曼也笑:“我哪里傻了,每次我爸从家里拿东西给你和景昌吃我都知道。”
“我妈说,你完全可以自己找个好人家嫁了,你非要拉扯景元和顾二伯。
当时我妈觉得你异想天开,想把这爷儿两个拉起来,太难了。”
“我也没怎么拉扯,我哥比较上进。我爸见风使舵,只要我比他强,他就老实听话。”
“这倒是,二伯最会看形势。”
“景华,你以后有什么安排吗?”
“我就继续给方老板打杂。”
“景华,要是我开工厂,你能来给我帮忙吗?”
顾景华吃惊道:“姐,我不懂那个什么仪表。”
“开办一个工厂,需要的管理人员不是一个两个。懂经营的,懂人员管理的,懂技术的,各方面的人都需要。
既然是生产类工厂,肯定要招很多工人。这些工人文化不会太高,需要有个能力强的人来管理。”
顾景华懂了,他是个劳改犯,脸上一道疤,他去管人,保证大家轻易不会捣乱。
顾景华轻轻点头:“可以的姐,你需要我的时候叫我。方老板那边的很多事情其实我不太懂,学的很吃力,我还是更喜欢跟人打交道,不喜欢跟业务打交道。”
顾小曼点头:“业务需要专业性,跟人打交道是你的长处。”
顾景华在狠人面前更狠,一般的普通人都不会轻易触他的霉头。
顾景华心里很清楚,在风华,他永远都是方莫平的小跟班,如果有新的战场,他愿意去开辟新的阵地。
屋里头,谢文哲被儿子按的睡着了,屋里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谢云舟用被子给父亲盖上,然后安静地坐在床边。
他看得出来,父亲如果不是很疼痛,肯定不会在人前露出疲惫之态。
这个案子终于了结,父亲的名字能传到京市去了。
谢文哲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你小子手艺不错,我居然睡着了。”
谢云舟扶父亲坐起来,递给他一杯水:“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明儿就走吧,剩下的交给他们京市来的专业队伍。”
“爸,这个案子算成功了吗?”
“算是吧,动静不小。走,我们回家,去把那个骗子揍一顿!”
谢云舟笑起来:“肯定要揍他!这次我们回去,还有个大任务。”
谢文哲哦一声:“你们又要折腾什么?”
“小曼之前买了块地,她一直不知道要干什么。前几天她答应了秦教授,要盖厂房,建工厂,增加百姓就业。”
谢文哲喝了口茶:“顾主任这牛吹大了,她买地花了那么多钱,盖厂房、建工厂、请人,还得花多少钱啊?”
谢云舟笑了笑:“爸,她跟你一样,喜欢求美名。你求的是为官清廉,她求的是百姓不受苦。”
谢文哲笑两声:“这个爱好倒也算高尚,你们干什么我不反对,还是那句话,不许违纪,不然我头一个查你们。”
“爸,我们回家吧,家里都快闹翻天了。”
谢文哲乐了:“你老丈人还没出来吗?”
谢云舟笑一声:“出来了,骗子伏法那天老戴就把我老丈人放了。”
谢文哲哈哈笑:“放得真快,不然你亲自去接,显得你是个孝顺女婿。”
谢云舟一边陪父亲说话,一边观察父亲的身体,找了个枕头靠在床头,让父亲靠着说话。
“爸,这次回去,我得去举报伍家。”
“随你,新安电力快被这老小子掏空了。市委那帮人可不好相与,给再多钱都不够,看吧,遇到事情还是头一个把他丢出来。”
爷儿两个在屋里说话,外头姐弟两个也在说话。
第二天,谢文哲坐火车,谢云舟和顾小曼开车返回庐州。
这次夫妻两个不用故意拐弯,早上出发,半夜就到了。
同时,沈君瑶带着小儿子返回省城,看到了有点憔悴的丈夫。
“老谢。”沈君瑶站在门口喊他。
谢文哲端着茶杯转身:“沈局长回来了。”
沈云清见到嫂子后就开始解释:“嫂子,顾二叔已经出来了,我亲自去接的,然后把他送到景元那里去了。”
顾小曼笑道:“谢谢云清,这一阵子麻烦你了。”
沈云清客气道:“嫂子你跟我客气什么,咱还跟以前在龙湖大院时一样。”
顾小曼开玩笑:“那可不能,那时候你还是个学生,现在你是副校长了。”
沈云清哈哈笑:“嫂子你还笑话我,我这副校长就是管后勤的,让我教学我是一窍不通,只能打打杂。”
“小栾怎么样了?”
沈云清咳嗽一声:“她最近身体不太方便。”
顾小曼眨了眨眼,没有贸然问:“我回新安去看她,多谢她最近帮我看孩子。”
沈君瑶张罗了一大桌饭,一大家子正要上桌呢,外头传来敲门声。
谢云舟去打开门,只见闵学东和陈进南一起站在外头。
谢云舟忙笑着让到一边:“稀客稀客,快请进。”
闵学东带着陈进南进了屋:“谢大哥回来了,大嫂来了。”
谢文哲慢腾腾起身:“学东来了,进南快坐。”
二人放下手里的一些礼物。
“恭喜谢大哥凯旋而归,我们整天为你捏把汗。”
谢文哲笑着招呼客人:“我有我老丈人保佑呢,总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进南还没出国啊?”
陈进南笑着坐下:“出国不着急,这一阵子事情多,就一直在家里。”
谢文哲给二人递烟,陈进南笑着婉拒,闵学东接过烟。
谢云舟在一边掏出火机给闵学东和谢文哲点烟。
谢文哲说客气话:“这一阵子,我家里的事情多亏了你们暗地里帮忙。”
陈进南遗憾道:“我没帮上什么忙,都是东哥在四处奔走。”
谢文哲诶一声:“怎么叫没帮忙,你爸现在是常委,他说一句顶我说一百句。”
闵学东并不居功:“还是秦教授使了大力气,若不是他在京市四处打听,我们也不敢确定那就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