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随着姜缈的一语双关,初一、十五和在下认输便从她丸子头上飞了出来。
随着三道不同的光芒闪动,眼前便清出一条毫无障碍的小道来。
刀野惊呆了,张口结舌半天,“你要是这样搞,那两天就能回家了啊。”语气中带着深深的遗憾之意。
姜缈:???
“咋地,让你早点回家你还不满意了?”
刀野看了看周围,没发现隔树有耳,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道:
“我爹说家族里出事了,我寻思我晚点回去可能事情就已经出完了,不用我麻烦了。”
“……”
真是你爹的好大儿,简直孝死个人。
姜缈认真看了看他的面相,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遂安慰道:
“放心吧,本大仙替你算了,这事儿等你回去后才出完。”
刀野闻言,肩头立刻就垮了下来,幽幽叹了口气,仰天惆怅道:
“我爹说我就是来讨债的,又被他说中了。”
姜缈牵着白咸鱼率先往前走去,顺嘴道:“那你爹算是转运了,只要他给得够多,我可以帮他平债。”
有神贱三兄弟开路,抵达刀家族地的时间,比刀野预计的还少了半日。
次日黄昏时分,几人站在一个山坡上,刀野指着山坳里的一片丛林,“看到了吗?那就是我家。”
姜缈望着那密不透风的丛林,沉吟道:“纠正一下,我之前说错了,你家祖先不是元谋的,是亚马逊的。”
太特么原始了。
转头看向因听不懂她的话而一脸懵逼的刀野,“我看到树上有个人,没穿衣裳,就挂着几片树叶。”
刀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们这地方太热了,所以一直保留着祖先的习惯,也不是没有衣裳,但是不出远门基本上都不会穿。”
姜缈的目光在他完美的身材上打了个转,“都回家了,还不脱?不用把我当外人。”
刀野:“……”
姜缈顺手旁边的树上扯下几片树叶递给四皇子。
四皇子:???
“入乡随俗,坦诚相见,打成一片。”
姜缈耐心给他解释。
四皇子委婉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姜缈转头就把白咸鱼身上的衣裳给剥了,顺手放进包包里,扔了片树叶给他挡住要害。
“这样比较好融入大家庭。”
白咸鱼偷偷撇嘴,别以为他不知道,姐姐就看上他的衣裳了,这可是林叔才给他订制的,至少能当十两呢。
一行人顺着山坡往山坳里走。
姜缈朝刀野问道:“你叔那个青梅竹马也住这里?”
刀野走在前面,没有回头朝左侧指了指,“不是,他们的地盘在那边,离我们还有大半日的路程,你要是着急,我明日就带你去。”
顿了顿,又向正前方指去,“我跟你说过,我们刀家已经分成了三派,另一派住在那边。”
姜缈眯了眯眼,将山脚下这片地势尽收眼底,眸色微微一深。
群山巍巍,如苍龙蜿蜒,四面环抱,宛若天地间最古老的守护神,静静地矗立于世。
山脚下,碧水环绕,波光粼粼,闪烁着智慧与财富的光芒。
好一个藏龙卧虎风水宝地。
难怪刀家能富可敌国。
随后又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可惜了!
这风水局的精髓,全在一个“聚”字上。
山川之势,水流之形,皆是为了汇聚天地之灵气,滋养万物,成就非凡。
但如今,刀家却因内部纷争,三派势力如三条怒江,泾渭分明,各自为政,硬生生将这股汇聚之力撕裂开来。
使得原本应如百川归海、气势磅礴的风水大局,变得支离破碎,失去了那份浑然天成的和谐与力量。
刀家的辉煌,正因如此已悄然埋下了衰败的种子……
姜缈撇了撇嘴。
这人啊,表面看似心连心,背后都在玩脑筋。
玩吧,玩着玩着就完了。
刀野走到半山坡,蓦地停下脚步,左右食指放在唇边吹出一声响亮且悠远的口哨声。
口哨声在空旷的山谷中远远传来,不多时,山脚下的那片丛林,便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在树梢上冒出一个个挂着树叶的人。
霎时间,丛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对刀野做出回应。
刀野又换了两根手指,吹出不同的声音来,一眨眼,挂在树梢的树叶人又消失不见了。
姜缈:“咋不见了?”
刀野转头冲她笑了笑,“我跟他们说有客人到来,让他们回去换上衣裳。”
!!!
姜缈的小脸当场就黑了。
顿时拳头梆硬。
几乎是咬着牙道:“让我看看怎么了?怎么了?我又不摸!”
她就这么亿点点爱好而已。
原则上,刀野应该跟她讲讲道理的,但原则已经在脖子上了。
初一和在下认输架在刀野脖子上,大有一言不合就给他点血色瞧瞧的架势。
十五犹豫了一下,留给它架的地方不多了。
迟疑着架在了刀野的中路要害处。
刀野:“……”
僵直着脖子,默默脱下了上衣,瞅着姜缈嘟囔道:“差不多得了……”
姜缈的目光从他那结实的胸膛上扫过,不屑地“切”了一声,“不过如此。”
神色鄙夷,“我当有多大呢,还没我大。”
四皇子在背后,抬手捂脸,父皇您快出来管管妹妹吧!
父皇没出来,深山老林信号不好。
半个时辰后,几人终于到了刀家族地。
一大群人穿戴整齐,神色肃穆地站在族地入口,活像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穿着一身蓝袍站在c位,见到几人走近,抬脚便迎了上来。
看到只挂着片树叶的白咸鱼时,眼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刀野伸出手指朝姜缈指了指,“她给穿的。”
老者: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目光转到姜缈面上,微笑道:“这位便是姜缈小友吧?”
姜缈快步上前,热情地握着老者的手,“爷,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差点被你搞得胎死腹中的假孙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