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的迫切，得到了冯壅认真的回应，“你师父的事情出了以后，老天师很快便算出他是被神仙抹杀的，至于是哪一位，他看不清楚。”
“那家伙只是短暂出现，很快就离开了。”
“这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张开深深皱眉的同时对老天师的好奇越来越重。
自己为了算师父，等了好久才能窥探一二。
可老天师居然早就算出来了。
他还能算出自己是对付神仙的关键……
那自己身上的大圣，还有大圣所告知的那些情况他也知道吗？
如果知道的话，他有没有告诉冯壅呢？
冯壅刚才说老天师对他讲的关于自己的关键信息就那一条，这是不是在扯他妈犊子？
老天师算命的手段到底什么样呢？
当下，老天师和冯庸在张开的心中都是迷一般的存在。
他这边思绪发散的时候，冯壅的回话来了：“因为你之前还太弱，带着仇恨才能更容易进步，只是没想到，你进步的这么快。”
“过去的你远没有见我的资格，但现在的你和我平起平坐也没什么了。”
张开咧嘴苦笑了一下，“既然这样，当初还喊我备案做什么。”
“那时候，知道真相的人没几个，下面对你这样的高人按流程走备案很正常。”冯壅说着，给张开和朱峰半空的茶杯又续了些，“张道长似乎并不是很意外自己师父被神仙弄死的事情，还有心思问这种小事，莫不是道长已经知道了？自己算出来的吗？”
张开含糊道：“只是有所感知。”
虽然冯壅刚才故意用威压震了下他，让他不要再遮掩自己。
但……
张开就不！
我跟你又不熟，凭嘛完全坦诚相见啊。
冯壅并没有抓着这一点刨根问底，而是转移了话题，“张道长来前把陈珂剁成肉馅了，挺狠啊。”
张开当即解释道：“实在是他欺我太甚，一般情况我对人对事都是很温柔的。”
冯壅一笑，“陈珂犯罪的实据有吗？”
“没有。”对于这一点张开很痛快很坦诚，也没法不坦诚。
“那张道长这是在坏规矩啊。”冯壅渐渐收笑，眼神猛然凌厉起来，“你知道吗？”
他没有弄出什么手段，只是眼神，就让张开和朱峰都有些透不过气了，浑身都紧绷起来。
相玄身上立马荡出了混沌之气。
她随时准备动手。
冯壅望了她一眼后，便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张开和朱峰旋即大舒了一口气，再瞧向冯壅的眼神里，都开始有了攻击性。
尤其张开！
刚才这冯壅就压过自己一次了！
又他妈来一次！还他妈更狠了！
真当我好欺负啊！
老登，再有一次我可叫大圣了！
虽然张开有了些不悦，但没有生出杀意。
之前送他去机场的那个实习生，只是因为没有听他话及时停车，他便控制不住的有了杀意，觉得是被蝼蚁触逆了。
这么一对比，还真是见人下菜碟。
张开有注意到这一点，但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挺尴尬的。
冯壅很谦和的对他们兄弟二人说道：“二位不用担心，老头子我只是想试吧试吧二位的水准，唐突了，唐突了。”
张开很清楚。
对方固然是有试探的意思，但这也是一种警告。
警告自己做事要有规矩。
冯壅继续道：“小九和我说了，陈珂身上有神仙，现在哪有好神仙，张道长杀了他和他们，这是大功一件。”
“但如果能活着把他弄过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说着，他忽然疑道：“刚才这一试探，我发现道长应该是幽逸才对，怎么能用出六境的本事呢？我不觉得小九会骗我。”
张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编谎，所以暂时哑口无言。
却不想，冯壅没有强问，很大气的道：“原因可以不说，谁还没点儿保命底牌呢，那道长现在还能使用出六境的本事吗？”
“能。”这一点张开觉得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就好，国内多个陆地神仙是喜事。”冯壅笑呵呵点了下头，然后满是好奇的又问道：“道长跟下面是怎么挂上钩的呢？活人走阴可不容易上来，更别提能让下面庇护了，方便聊聊吗？”
对于这个这个问题，张开没有瞒着的打算。
毕竟人家和城隍有关系，那自己在下面的事情，人家大概率是在明知故问的试探。
如果人家小概率不清楚的话。
自己把这事儿说出来也是有好处的，可以让对方忌惮忌惮自己。
于是，他做出回忆状，开闸放水了。
“这事儿说起来，我到现在都还有些懵。”
“头些日子，我跟做梦似的被海瑞勾了下去，走vip通道见到了十殿阎罗，他们让我帮忙超度鬼魂。”
“我照做了，然后，他们非得给我在下面置办房子，置办牲口，又带着我到各部门巡视，听汇报，一下子我就成香饽饽了。”
“等我还阳回来，还给了我一部阴间生产的手机。”
“跨海灭窝的事情，也是因为我仗着和阎罗们关系好才敢做的，我一个人掀不起那么大的风浪，都是阎罗王帮衬，我一个电话人家就帮我办了。”
“后来这事儿让五方鬼帝知道了，阎罗们被禁止和我联系，我真挺想让他们了，您不知道，平时阎罗王都是搭着我肩膀叫我老弟的。”
“再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五方鬼帝居然下了令，让阳间所有阴职人员罩着我。”
“我和下面的关系一直都是被动的，被动的被宠爱。”
原本一直很从容的冯壅听完张开这通逼次，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住了，“你确定没跟我编故事？能人道士不少，超度鬼魂的事情为什么就挑上你了？”
他只知道十殿阎罗和五方鬼帝相继为了张开给城隍们下过令，但完全不知道张开在下面有这种故事。
只因他和城隍们虽然有交集，但彼此体制内的事情是不会完全互通有无的，各自有各自要守的规章制度。
他有想过张开在下面混得开，没想到混的这么开。
居然和阎罗们打成一片了！
这小子夸大事实吹牛逼呢吧？
毕竟，十殿阎罗，五方鬼帝这种传说级别的人物，他都混到这地步都没能见上一眼。
可他又没法完全不信，毕竟全国城隍接到的要护张开的命令是实打实存在的。
如果真如张开所说，那城隍们接到这个命令倒能说得通了。
而老天师所说的，张开是解决‘神灾的关键’这一点的可信度也提高了。
这时，冯壅背后的那个司机大叔完全听呆了。
心中惊道：“真要是这样的话，张开得是酆都大帝的私生子吧？”
“我知道很夸张很奇怪，但保真的，我自己也很困惑。”张开见冯壅僵住心中有些许欢喜，看来老登知道的不是很深啊。
他所说的困惑是实打实的，他至今也不明白十殿阎罗对他的态度转变，更闹不懂五方鬼帝弄得是哪一出。
接着，张开抬手饮掉了杯中茶，然后道：“如果董事长不信，可以动手段查证。”
若是换成没到幽逸，没有大圣和相玄相伴之前，张开不会这么显摆，更习惯于保守的苟。因为自身实力不够，他没有过硬的底气。
而现在，他底气是越来越足！
“阴间都失联了，道长让我去哪里查证？”冯壅微微皱眉，也喝了下茶水，给自己平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