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见状,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并未再多言其他,只是让他继续修炼。
自从那日与时影交谈结束之后,胤礽修炼之心,愈发坚定。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又过去了数月。
胤礽在修炼方面日益精进,其周身的灵力波动愈发沉稳且内敛,隐隐有金丹的迹象。
然而,朝堂之上的局势却变得愈发错综复杂、诡谲难测。
胤禔见胤礽刻意与自己交好,心中虽存有几分疑虑,但在康熙面前却不敢贸然多言。
而其他皇子见他对众兄弟皆关爱备至、体贴入微,心思也各自发生了变化。
康熙对于胤礽的种种举动更是密切关注,心中的猜忌也与日俱增。
在朝堂之上,暗潮汹涌,各方势力皆在观望揣测,试图推断康熙与太子之间的关系,究竟会朝着何种方向发展演变。
胤礽对于这一切,心中十分清楚明了,却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他在每日修炼之余,偶尔才会思考一下朝堂局势的发展走向,但更多的精力还是集中在提升自己的心境与实力之上。
一日,康熙突然传召“胤礽”前往乾清宫面圣。
胤礽接到傀儡传来的通知,心中明白此去或许又将面临一场风波,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亲自前往面见康熙。
在御书房中,康熙目光如炬,凌厉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胤礽,许久都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你近些时日的所作所为,究竟怀揣着什么样的意图?”康熙突然开口,厉声质问道。
“儿臣不过是遵循本心,想为皇家和睦尽一份力。”胤礽跪得笔直,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皇家和睦?你莫不是将朕当作三岁孩童来糊弄?”康熙冷哼一声,厉声道,“朕看你这分明是想要结党营私,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
“儿臣不敢,儿臣所言,句句皆发自肺腑。”胤礽心中一沉,但面容之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拉拢朝臣尚不满足,现今竟然还妄图将所有兄弟都拉拢至你身边,你莫非是盼着朕早日驾崩,好给你腾出位置!”康熙声色俱厉地斥责道。
“儿臣绝无此意!”胤礽诚惶诚恐的回应道。
“哼!”康熙冷哼了一声,挥挥手,说道,“到外头去跪一个时辰,好好醒醒你的脑子,免得整日不思孝顺君父,反而净想着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儿臣遵旨。”胤礽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外走去,顶着炎炎烈日,直直地跪在了乾清宫前的正中央。
他婉拒了傀儡提出来换回本体的建议,执意亲自跪着,权当是最后一次成全他与康熙之间那所剩无几的父子情分。
太子被罚跪在乾清宫外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紫禁城的里里外外。
众人闻风而动,心思纷纷涌动起来,更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蠢蠢欲动,妄图趁机搞出一些事情。
胤礽跪在乾清宫前,烈日高悬当空,汗水不断地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青石板地面上,瞬间便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他自幼年时,便被立为太子,肩上的重担如同影子般紧紧相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些年里,他兢兢业业地努力学习治国之道,试图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赢得父皇的认可与赞赏。
然而,渐渐地他却发现,这紫禁城中的权力斗争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凶险,而那所谓的父子亲情,在皇权的笼罩之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胤礽在心中暗自叹息。
一个时辰的惩罚,很快宣告结束,他挥开想要上前搀扶他的小太监,缓缓地站起身,膝盖虽然传来阵阵疼痛,但他的步伐却异常坚定沉稳。
回到毓庆宫后,他便与傀儡进行了调换,径直回了时影的洞府。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朝堂之上,针对胤礽的指责与批评之声此起彼伏、日渐增多。
一些往日里与胤礽关系不睦的大臣趁机落井下石,试图进一步打压他。
与此同时,胤禔等几位年长的皇子,眼见胤礽呈现出失势的态势,开始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纷纷试图在康熙面前极力表现,以谋取更多的权力和更高的地位。
朝中的大臣们也纷纷开始重新选择立场,或明目张胆,或暗中隐晦地表达着自己的政治倾向。
对于这样的局势,胤礽却只是付之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康熙内心对胤礽这位太子始终怀有戒备之意,故而,但凡有外出的需要,必定会将他带在身旁。
这其中,一方面是为了对他进行监视;另一方面则是担忧他在自己离京期间有所异动。
在康熙四十一年之际,胤礽先是跟随康熙奔赴五台山进行西巡,紧接着又一路北上前往塞外,最终更是被带着一同南巡。
在南巡期间,由于前些年索额图以及太子党一系列的相关举动,致使江南地区的众多学子们,对胤礽这位太子极为推崇。
即便索额图等人已经处置了相关事宜,然而,胤礽在江南学子当中的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
当得知他这次也随驾莅临江南时,众多学子纷纷通过诗词和文章等多样的形式,对他进行赞颂。
如此这般的情形却让康熙感到极度的不满,太子在江南地区的威望竟然与他旗鼓相当,这无疑触碰到了他身为皇帝的权威底线。
于是,康熙先是以结党营私这一罪名对胤礽予以严厉的斥责,后又以不敬君父这一理由下令让他禁足。
索额图在将所有事情处理完毕之后,便在胤礽的提醒下辞官退休。
但即便如此,还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康熙特意颁发旨意,痛斥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