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赶了过来的孟瑶瑶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暗恨，不管是在人间和她做夫妻的渊澈，还是在天庭与她当师徒的渊澈，可从来没有露出过那种表情。
目光落在了灵若腰间的别着的束带上，孟瑶瑶整个人一顿，那绣线和荷花图案，分明与渊澈藏在房里的一模一样。
在人间时孟瑶瑶也注意到了这个夫君一直带着的香囊，见图案十分粗略，针线也十分凌乱，便想着扔了给渊澈重新做一个。
从里面掏出东西，除了一些药材和干花，就只有一小块红色都碎玉。
因玉摸着极为细腻，光泽又极好，一看就是上品。孟瑶瑶没忍住多看了一会，结果就撞到了回来的夫君。
那是渊澈第一次对他发火，一贯温柔的夫君罕见的对她冷了脸色，往后却不肯叫她再乱碰他的东西。
孟瑶瑶紧咬着唇，血珠从她的唇中渗了出来，她浑然不觉。
只是一个荷花图案，当不了真，只是她又看到了在束带旁，别在腰间的护心玉。
护心玉圆润光洁，只是有一小部分是白色，与其他部分并不同。
那是一个夜晚，凌知羡忽然把那块护心玉拿了出来，“给你的。”
他眼睛带着渴求，像是在期待着女人的话语。
灵若收下了，“不是碎了吗？”
“我找人补好的。”快，快说送给他，这可是驸马的象征啊。
左瞧瞧右瞧瞧，补完的玉完好如初，一点也看不出碎痕，只是一小部分却用了上好的白玉补上了，红中带着一点白，却不显违和。
看到灵若盯着那补上去的白玉看，凌知羡有些急了，“玉缺了一小块，我就让工匠拿其他东西补上了，谁知道这该死的工匠，居然用白色的玉补红玉。”
送过来的玉匣子是盖上的，凌知羡没有打开，打算让灵若第一个看，没想到里面的物品却有些意外。
“好了，也挺好看的。”灵若摸了摸他的下巴，“这玉你从哪里弄来的？”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玉应该是在燕京吧。
“皇陵里偷的。”
“……”
红润莹泽的光感，那用白玉补起来缺失的一角，分明与囊中的碎玉一模一样。
如遭雷击，孟瑶瑶可以接受成了丈夫的徒弟，但她却不能接受原来在人间与她朝夕相伴的夫君，心里原来还念着其他女人。
而这个女人还是她之前一直都不放在心上的。
见灵若站在河边栏杆上，眺望着远处打架的二人，孟瑶瑶不由得升起了怨念，她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如果自己能够给她一个教训....
孟瑶瑶扭曲的想着，越来越靠近灵若，她伸手一推。
不远处的清衔正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渊澈袭来的招数，他忽然轻笑，“你的娘子过来了。”
话里话外，提醒是渊澈是有妇之夫，不要肖想灵若。
“她不是我的妻子，她只是我的徒弟。”渊澈皱了皱眉，余光分了一些给仙河旁的两人。
一向温柔的孟瑶瑶此时面容扭曲着，伸手想要推向倚在栏杆上的灵若。
渊澈忽地瞪大了双眼，瑶瑶，她想要干什么？
微风轻轻吹起灵若鬓间的青丝，她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对不远处打架的二人调侃。
她状似无意的换了个姿势，倚靠在了另一条白玉栏杆上，身后的人扑空，啪得一下掉落在河里。
孟瑶瑶在水中疯狂的挣扎着，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水，“救命，救命...”
灵若摇了摇头，这女主还是剧情里那个温婉，怯懦，楚楚可怜的孟瑶瑶吗？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见女主吧？也没有招惹过她，怎么就想着把她推河里呢？
好端端推想要推她干嘛，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恶毒女配干的吗？她也没有得罪女主吧。
孟瑶瑶喝了几口河水，她不会游泳，肺里灌满了水，难受得厉害，见灵若还在上面冷眼瞧着她挣扎，不由得又恨上了几分。
这种冷眼不施以援手的女人，渊澈为什么会喜欢她？
闹了这么大动静，打架的两人也暂停了，渊澈连忙救起了孟瑶瑶，而清衔则是抓着灵若的手，上下打量，确定她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关心我呀？”灵若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才没有。”他偏过头，她的笑太过明媚，他竟然一时不敢看她，明明见过她笑无数次，却每一次都让他心脏狂跳不已。
渊澈只觉得这一幕莫名碍眼，他怀里的孟瑶瑶把肺里的水吐了出来，面容苍白的可怕。
“师父...”她咬着唇，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都是我不好，不该单独见公主...”
这是孟瑶瑶跟着渊澈上仙界时，已恢复记忆的渊澈对他说的话，让她离公主远一点，不要单独与公主独处。
渊澈神色变了，眸中满是乌云密布。
“你不要怪公主，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孟瑶瑶看渊澈这副表情，心下暗喜。
“孟瑶瑶。”渊澈声音如寒冰，“你是把我当傻子了吗？”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也不知道以往善良的徒弟居然会污蔑其他人。
他将怀中的孟瑶瑶放开，孟瑶瑶跌坐在地上，满是错愕。
“你想要推灵若，我全看到了。”轻飘飘如羽毛的话语，却在孟瑶瑶心中炸开。
“师父，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师父....”
渊澈闭了闭眼睛，“罚你去思过崖上思过，你可有异议？”
“徒儿...没有...”孟瑶瑶泪眼婆娑，这些日子，她也见过渊澈惩处不听话的山中门人，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也会用到她的身上。
相比于其他人的惩罚，去思过崖悔过，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清衔冷笑一声。掐了个法诀，朝着孟瑶瑶扔去，敢动他的人，就应该付出代价，渊澈惩处了她，可是自己还没有。
渊澈连忙拂去，只是还是有一些落到了孟瑶瑶身上，孟瑶瑶口中猛地吐出几滴血，而后昏死过去。
“你对她做了什么？”灵若有些无奈。
“放心，死不了，小小的教训，养上几月就好了。”清衔冷冷道。
灵若看了一眼面容冷峻的清衔，又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女主，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女主身上的白光，好像淡了？
她心念一动，一缕灵力朝着孟瑶瑶过去，在接触到孟瑶瑶的那一刻，灵若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女主身上上古神明的血脉呢?哪里去了？
此时的女主，就好像只是一个刚刚修心不久的凡人。
“在想什么？”清衔凑到她的身边，灵若瞬间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