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船上,五个人一直在远远地看着,连海面上的鱼都没心思捞。
一个个都紧张地盯着旭日号的方向,听着那边传来的动静,以及断断续续的枪声。
他们的心随着大白鲨的每一次攻击而揪紧。
尤其是冯家清和冯家凌两个老父亲,都快要担心死了。
冯家清的手紧紧握着船舷,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他低声祈祷着:“妈祖保佑,保佑他们平安无事……”
冯家凌也差不多,嘴里念念有词地向妈祖娘娘祈祷。
一旦旭日号上的人出了什么意外,那将是他们无法承受之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焦虑的情绪在船上越来越重。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因为他们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不止如此,他们还得远远地避开,防止大白鲨把攻击目标转移到他们这条船上来。
终于,在紧张的等待中,他们看到旭日号的船尾平静下来了。
冯家清和冯家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可能意味着大白鲨的威胁已经解除。
冯家清深吸了一口气:“走,开船过去看看,大白鲨或许已经死了。”
“好。”
冯家凌点了点头。
他们立刻启动了船只,小心翼翼地向旭日号靠近。
当他们靠近旭日号时,看到的是一条巨大的大白鲨躺在后甲板上,一动不动。
还有瘫坐在甲板上萧国文他们三人,以及端着枪不敢放的冯晔,还有拿着长长的竹篙在大白鲨身上捅的阿灿。
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那条大白鲨。
虽然心里清楚,这条大白鲨大概率已经死了,但也生怕它突然跳起来再次攻击。
“你们没事吧?”
“没事。”
冯晔他们五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要是有事,也就萧国文他们被大白鲨带的摔那一下有点重,有人擦破了一点皮。
但也只是皮肉之伤,就流了点血,问题不大。
“你们没事就好。”
船上的人都松了口气,冯家清接着问道,“大白鲨这是被打死了吗?”
“我看是死透了。”
阿灿一边说着,一边又用竹篙捅了一下。
“别掉以轻心急着下结论,还是再等等看吧。”
冯晔却是依旧保持着警惕,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对,这么大个头,再小心都不为过。”
“以防万一,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冯家清和冯家凌都同意冯晔的看法,认为最好再观察一段时间。
尽管他们已经近距离看过一次这大白鲨,甚至还有两人进到水里给它绑绳子触摸过,但再次见到依然令他们震撼不已。
“这么大的个头,估计得有两三千斤吧?”
“应该有。”
萧国文咧开嘴笑道,“刚才我们三个人用钩子勾住这条鱼的嘴巴,一起用力都拉不住它,有劲得很,把我们给累得够呛。”
“啊?还有这事?”
冯家清他们五个人大惊。
他们之前距离有些远,看不清萧国文三个人的动作,也没留心这些,注意力都在大白鲨身上。
此时,听到萧国文的话,才发现大白鲨的嘴巴里伸进去了一个长长的钩子。
“你们也太冒失了,怎么能这么蛮干?大白鲨这么大的体型,岂是靠你们三个人就能拉的住……”
冯家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就想着将它控制住,好方便阿晔瞄准它的眼睛开枪。谁知道它的力气这么大,我们三个人都控制不住。”
“那你们就应该赶紧撒手,要是把你们给拉进水里,就危险了。”
“这不是没事吗?”
萧国文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万一有事呢,如果你们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向你们爹娘交代?”
冯家清气愤地道,“带你们出来时好好的,回去后让我怎么跟你们爹娘讲?”
“难道要我跟你们爹娘说‘你们的儿子被大白鲨吃掉了,尸骨无存吗?’啊……”
他矛头一转,指着冯晔又大骂道:“还有你,你是怎么管事的?干什么吃的?”
“他们是你请的船工,就看着他们这么蛮干,也不知道叫他们撒手……”
冯晔翻了个白眼。
又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咋还怪起自己了?
当然,这话不可能宣之于口,只能是心里腹诽一下。
嘴里面他也只能无奈地辩解道:“我那时候也慌了,只想着赶紧把这大家伙解决掉。再说,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你就知道好好的?万一出了事你赔的起吗?倾家荡产你都赔不起……”
阿灿看着冯晔被训得像个鹌鹑般缩着脖子,不由得乐得笑出了声。
冯家清眼一瞪:“你笑什么笑,你就没有责任吗?”
“旭日号你占了两成半的股,出了事你就不用赔吗?”
阿灿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笑什么啊?
这下好了,自己也成了被教训对象。
“我……我……”
他缩了缩脖子,收敛起了笑容,却又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辩解是好。
“你呀……”
冯家凌摇了摇头,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随即扭头劝道:“行了,三哥,消消气,骂也骂了,人没事就好,他们肯定会吸取教训。”
在一旁的其他三人也纷纷劝了起来。
至于旭日号的五个人,自然是如同鹌鹑一般缩着,屁都不敢放一个。
要是敢多说一个字,肯定又得挨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冯家清也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责备也是无济于事。
“以后做事要多动动脑子,多注意自身的安全,别这么蛮干。”
冯家清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教训之意依旧明显。
“知道了,爹(三伯、姑丈……)。”
冯晔和萧国文他们齐声回答,只是称呼上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