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佛茶,冯晔继续在集市上来来回回地逛。
手上拿着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彷佛买这些不要钱似的。
主要是以吃的东西居多。
都经历过缺衣少食的年代,对于吃的接受度最高。
这时候的人基本上不会挑食,只要是吃食,就没有不爱的。
这边各种各样的特产还挺多的,他都是来者不拒。
只要他们本地没有的,就都买了一些。
当然,他也买了些其他,其中就有第三个他想要买的东西——贝雕。
顾名思义,贝雕就是用贝壳雕刻而成的。
根据贝壳的天然色彩、光泽、纹理,精雕成神形兼备的风景、人物、山水、花鸟等画屏的工艺美术品。
这可是一项入选了“浙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技艺。
幸好他爹不在,在其他地方逛,要不然被他爹看到了,非得骂他败家子不可。
毕竟这玩意不能吃只能看,没有一点实用价值。
而且,贝壳这东西他们那边满地都是,就是少了一道雕刻工艺而已。
但也就是这一道工艺,让贝壳拥有了不菲的价值。
不实用的贝雕买了几个,实用的东西也少不了。
主要是给叶青灵买的,像头绳、发夹、帽子等。
另外,他还给儿子买了些玩具……
还好他们上岛的时候,每个人都带了一个蛇皮袋,不至于因为买的太多而两只手不够用。
当他提着蛇皮袋会合其他人时,就看到大伙儿买的东西都不少,都是吃的玩的。
而众人看到他那快装满了的蛇皮袋,都有点惊讶。
但惊讶归惊讶,却也能理解,就连冯家清都没说什么。
毕竟挣了大钱了,肯定舍得多买一些东西回去。
萧国文调侃道:“阿晔,你这是要把整个集市搬回去吗?”
冯晔笑了笑:“我倒是想,可惜蛇皮袋太小了,装不下。”
冯家清扫视了一圈:“行了,大家都买好了吧?买好了就走了。”
“好了好了。”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吃饭。先把东西拿船上去,顺便把船上的海鲜带上,送去店里加工。”
海边人吃饭怎么可以没有海鲜?
但店里的海鲜比较贵,不划算,他们昨天就留了一些鱼虾蟹,都养在了活水舱里。
“吃饭去了……”
大家都高兴地点头,转身就要往码头而去。
冯晔却道:“别放船上了,晚上没人守夜不安全,先去招待所开几个房间,大家把东西放里面。”
虽然刚来那天晚上被招待所的人恶心到了,但这岛上也没有看到其他宾馆,也只能勉为其难地住一晚了。
“好好好……”
一群人身子一转,兴奋地前往招待所。
再一次进到招待所,发现是柜台后面坐的不是那天晚上那个人,冯晔和阿灿的心情都好了些。
他们实在是不愿意再次见到那张讨厌的脸。
等办完入住手续,大家把东西放进房间里,就又马不停蹄地回到船上,带上鱼虾蟹去了饭店。
这次就不是那间小饭馆了,而是另外找了一间饭店。
冯晔让每个人都点了一道自己喜欢的菜,再加上带来加工的鱼虾蟹,总共十六道菜。
这一顿丰盛的大餐他们吃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从十二点吃到下午三点多。
白酒喝了整整六瓶,平均每人喝了七两半。
等酒足饭饱走出饭店时,大家都是晕晕乎乎的,走路都踉踉跄跄。
好不容易回到了招待所,大伙儿都是倒头就睡。
冯晔也有些醉了,手脚有点不听使唤,但脑子却清醒得很。
他和阿灿都开的是单人间,其他人全都是双人间,随他们自己的愿意和谁一起睡。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先看了一下自己买的东西,发现都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反锁了门,他就准备上床睡觉。
结果,被子刚一掀开,就看到白色的床单上有几根弯弯曲曲的毛发。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但也懒得去折腾。
这年头就那样,卫生情况不可能像后世那样好。
哪怕就是将招待所的人叫来,换了之后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好在他没有洁癖,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只要整体上过的去就行了。
关键是能有一张床睡,听不到其他人的呼噜声,能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一到睡觉的时候,那真是精彩极了。
呼噜声就像是一曲交响乐,此起彼伏,都不带停的。
有的时候某个人的呼噜声突然断了,他都有点担心是不是猝死了。
别看阿灿年纪最小,却也会打呼噜,只是声音比较小。
而萧国文、萧运湖和杜敏辉三人,他们的呼噜声简直是三重奏,一个比一个响亮。
至于他自己会不会打呼噜,他是不清楚的,叶青灵也没有跟他说过。
还好他一旦睡着了,就会睡的比较死,不会轻易被他们的呼噜声惊醒。
但是,在没有睡着之前,却被折磨的有些欲仙欲死,都神经衰弱了。
这也是他要开房休息一晚的原因,要不然何必花这个钱,直接回去不好吗?
将那些应该是某个不可说部位上的毛发捡干净,然后抖了抖被子,就上床躺下了。
脑子太过清醒也不是件好事,很是难以入睡。
闭着眼睛躺了好久,冯晔才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了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安详。
渐渐地,鼾声有规律的响起,他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冯晔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在了房间里。
他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焕发,昨晚的疲惫一扫而空,就是还有点宿醉后的头痛。
简单洗漱后,他走出了房间,发现旁边阿灿的房间里面传来打牌的声音。
推开门一看,年轻的都在里面,正在押金花。
“你们都起来了啊?”
“早就起来了,就你睡到这么晚。”
阿灿把牌一扔,“不打了,赶紧退房回家。”
“回家回家……”
其他人也不管自己是输是赢,纷纷放下牌,把自己身前的毛票子收起。
一个个都是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