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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不住的画魂,到底是谁死了?这么大的阵仗,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不会是......?

门口越聚人越多,司聪退到人群中,听他们议论。

“这不是柳大人家吗?这是怎么了?”

有人摇头,“不大清楚,听说是死了人。”

有个獐头鼠目的年轻男子颇有些知道底细的样子,说道:“我可听说了,死了一府的人,好像是吃了有毒的菌子,就是前两几的事,今是昨晚才被发现的,今早才露出消息来,啧啧,你们说造孽不?”

司聪脑袋嗡地一下子,惊道:“你说什么?满府的人都死了?那,那太夫人呢?”

那男子一脸的疑惑,“什么太夫人啊?”

“就是,就是.......。”司聪有些着急,缓了口气道:“我听说,前些日子京城里来了一个大人物,就住在这儿,不会也......?”

“你怎么知道的?”

司聪晃了晃肩膀,“我来送这个。”

众人看向她的背篓,原来是卖笋子的。男子道:“那不清楚,好像是,哦对了,好像是说有几个外乡人也死了,不知是不是你说的什么太夫人了。”

“哎呦,若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柳大人可真是摊上大事了。”

“到底是不是啊?”

“咳!是不是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好坏都落不到咱们头上,看看热闹罢了。”

司聪惊怔不已,吃菌子中了毒,那就是那晚了,她穿越的那晚,他们都喝了薛慕枫送来的鸡枞熬的汤,可是鸡枞无毒啊?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薛慕枫有意投毒?可是他的动机是什么?是要借她之手杀了柳尚博?她摇了摇头,不可能,这样的几率太小了,他怎么能猜到柳尚博会不会与她一同用餐呢?

她心乱如麻,一时手足无措。这是什么操作?如果说她的死是为了下一次穿越,可是时间对不上啊?

她是穿到了救薛慕彦的那一日,喝鸡枞汤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这个死亡时间差又是怎么个逻辑?她理不出一个合理的思路来啊?

冥思苦想中,有一条线一闪而过。她是死了之后才穿越的,她是重生到了木琼菡身上的。穿越加重生,她日他奶奶个祖宗的,她这是要封神啊!

不对不对,她死是为了一个任务,可是死了一府的人又是为了什么?难道那些人也有穿越的任务?

翠蝉翠柳,迎春腊梅,还有婆子和护卫,他们也死了吗?这太残忍了,不!她不能接受,她可以死,她还有重生的机会,可是他们没有啊,他们不能死啊!

她想冲进去看个究竟,不远处忽然起了一层烟尘,有强烈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到了柳府门前停下。柳府的大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司聪被挤到了后面,根本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只听有人大喊着让开让开的,估计是有大官来了。

门口一阵不小的骚动,没一会儿便听见一声凄惨的哭喊声,“我的儿啊!”

司聪登时便汗毛倒竖,天呐!这是董氏的声音啊!

她惊的慌乱不已,浑身颤抖站立不稳,她到底还是死了,那一府的人也包含她,还有与她同行的人。

不!这不公平,老天太不公平了,翠蝉她们,翠蝉她们还那么小,她们还都没成婚呢,她知道翠蝉与那四个护卫中的一个有情,她还想着得了空给他们说个媒呢。两个婆子都是有孙辈的奶奶了,她们原本该在家享受天伦之乐的,却陪着她永远的留在了这里,为什么?她想不明白啊!

还有董氏,她的娘,两次失去最疼爱的女儿,她得多难受啊?她如何能承受的住丧女之痛啊!

不!不!不!她要进去看看,她要问个明白,她要告诉董氏,她还在,她还活着。她拨开人群往里钻,胳膊却被人抓住,她回头去看,是薛慕彦。

她不知她现在是何等状况,惊慌失措眼中带泪,凄楚含怨的看着他。

“你想进去?”

司聪极力的控制着悲伤的情绪,只点点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为什么?”

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的咬着唇,竭力的平复颤抖的身躯,半晌才道:“我,我看见,阿爹了。”

泪水在这一刻还是落了下来,她用力的扯出一个她以为的笑,表情更为凄惨。薛慕彦伸出手轻拭她的眼泪,声音无比的温柔。

“我知道后面有个小门,平时没什么人看守,我带你去。”

司聪眼睛一亮,“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指了指司聪的背篓,“我也来卖过。”

司聪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背篓,轻轻点头,“走吧。”

薛慕彦拉起她的手,挤出了人群,绕到了后面,在一处非常隐蔽的大树下,果然有一扇还没有一人高的小门,薛慕彦上前一推,那门便开了。他谨慎的向里望了望,见四下无人,拉着司聪闪身进去。

司聪的一颗心紧张的怦怦怦的乱跳,她不知道见到董氏的那一刻,自己会不会痛哭着扑上去。薛慕彦似乎对这柳府别院的地形十分的熟悉,拐弯抹角的直奔前院而去,远远的就听见了阵阵的悲哭声。她鼻子一酸,泪水又溢满了眼眶。

“我的孩子啊!你怎么就客死异乡了呢?叫我怎么跟你爹交代啊?你叫娘怎么活啊?闺女啊,你千算万算怎么就算计不到自己的寿命呢?你不是说要活到一百岁,带着娘走遍千山万水的吗?我的孩子啊,你可心疼死娘了啊!”

董氏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出来,司聪站在廊柱后听的泪如雨下,她悄悄探头望去,一口红漆大棺材摆在了大厅的中央,董氏伏在棺材上用力的拍打着,悲伤到无法自抑。

她身旁站着的是哭的伤心欲绝的樊妈妈,自己难过的心都要碎了,还得安慰董氏,怕她伤心过度有个闪失。

“夫人,您缓一缓,大姑娘去了,老奴也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