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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聪道:“查不清楚,也非坏事,万一是三殿下干的,查出来还连累了侯爷呢。侯爷只需让三殿下知道,您现在的处境,完全是为他背了黑锅,三殿下也不能弃侯爷于不顾了。”

邵柏轩摇摇头,“如今看来,未必是三殿下所为,还是得想个办法澄清自己,不然,我这侯爷也甭想做了。”

司聪想了想道:“侯爷要自证清白,最关键的是要捋清楚一件事情,做这些事情,于谁最有好处,那个人或许就是整件事情的主谋。”

邵柏轩蹙眉深思,道:“要说得利的,大殿下和三殿下都有,这也是把双刃剑,有利也有弊,若说是毫无伤害且利益最大的,那当属,二殿下?”

“二殿下?怎么会?他不是一直在圈禁吗?”

“他是在圈禁,可是皇后还在后位上,这几年的蛰伏,也足够时间筹谋了。”

他顿了顿,思量片刻,“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就说的通了,都是皇后的手笔,我就觉得她邀你入宫不是偶然,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

司聪困惑不已,“侯爷说的妾身完全听不懂啊?”

邵柏轩微有无奈的摇摇头,“皇后应该是早就知晓我与三殿下之间的联盟,所以故意的接近你,给你撑腰,让外人误以为我被皇后收买了。那三个蠢货也跑不了是皇后的挑唆,如今陷我于无情无义无信的境地,在我孤立无援之际在抛出橄榄枝,让我不得不为她效力。哼!皇后的手伸的可真长,都伸到我的后院来了。”

他眼神猛然变的犀利,注视着司聪,“你有没有答应她什么?”

司聪骇然一怔,忙摆手道:“没有,妾身与皇后并无深交,除了谈论些诗文,旁的都未说过。”

司聪一顿,凝眉思索起来,邵柏轩急的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司聪蹙眉道:“侯爷这样分析,妾身倒是想起来,又一次进宫,皇后娘娘特意问了侯爷的近况,之前,可是从未提及过侯爷的。”

“她是怎么问的?”

司聪似是陷入了沉思,“也没说什么,就是问问侯爷最近都在忙什么,听说您前段时日出了趟门,可是游山玩水去了,还是有公务要忙的,再就是问了几句与妾身相处是否融洽的事。”

“她问这些做什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妾身还能怎么说,侯爷筹谋的是天大的事,妾身还是知道轻重的,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了。”

邵柏轩面色凝重,“看来她是早就注意到我了,这事我得与三殿下说说去,早些做准备。”

他说话便往外走,刚走至院门口,江总管急匆匆的赶来,看见邵柏轩慌忙一礼。

“侯爷,倪家的在门外吵嚷着要见侯爷,说是要给死去的三姨娘讨回公道,侯爷您看怎么办啊?”

邵柏轩勃然变色,“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步向外走去,司聪也忙跟了出来,到了侯府的大门外,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侯府门外乌泱泱的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一脸愤愤不平的叫嚣着。

“我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就死在了柴房里?叫你们侯爷出来,本官要给我的女儿讨回公道。”

邵柏轩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见这话,竟有些怯场,司聪匆匆赶来,高呼一声:“侯爷,这是怎么了?”

门外众人听见侯爷到了,纷纷看了过来了,邵柏轩硬着头皮迈了出去。

“倪公怎么来了?快里面请。”

邵柏轩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拱了拱手,来人正是倪黛娥的父亲倪弘昌。他之前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在本次的官员任职中,升了礼部的六品典仪。本以为他升了官职,自己的女儿在侯府的地位也能稳固些,甚至是有希望扶正,可谁成想,女儿被不声不响的关了起来,还无缘无故的被烧死了,这叫他如何能善罢甘休?

倪弘昌并未回礼,非常傲慢的冷哼一声道:“你诚毅侯乃是龙潭虎穴,下官可不敢轻易踏足,侯爷就当着百姓的面,给下官一个交代,我女儿,因何死在了柴房里?”

邵柏轩脸色微沉,抽了抽唇角,“倪氏犯了些过错,本侯命人将她关在了柴房里反思,没成想,意外起了火,本侯也是悲痛万分,也是厚葬了倪氏,倪公当时不也没反对吗?怎么这会儿又来这里闹?”

“当时下官并不知晓这其中的事情,侯爷说处罚小女下官也不敢非议,可是下官思来想去,有一事不明,小女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关在柴房近两个月?怎么有突然这般巧,柴房就起了火?侯爷怕不是忘了吧,那柴房可是第二次起火了。”

倪弘昌意有所指的冷眼睨着他,邵柏轩沉下脸道:“天干物燥,着火也是有迹可循的,官府已有人前来勘察,确系意外走水,为了救出令女,府里也是烧伤了几个下人,倪公不信,可以去瞧瞧,至今还下不了地呢。”

“那是你们应该做的,怎么?你还敢邀功?”

倪弘昌是一点颜面都不给,连尊称都不用了,邵柏轩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沉声道:“倪氏是本侯的人,生死也是本侯的事,倪公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本侯与倪氏也算是夫妻一场,她遭此厄运,本侯也是悲痛欲绝。可怜她年纪轻轻的就陨了命,也可怜晨儿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倪公口口声声的说要给倪氏讨回公道,本侯不知道你要什么公道,如果倪公认为是本侯害了倪氏,京兆府就在前面,倪公大可去告状,本侯接着就是。”

邵柏轩十分硬气的指着前面的一条街,并不怕有人来查,他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别太过分了,你还有一个外孙在我手里呢,想他过的好一点,就别闹。

倪弘昌气的胡子乱颤,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说的这是屁话,我女儿是你的妾室不假,可她不是你们侯府的奴才,没卖给你们家。你说这话就是有草菅人命之嫌,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我就不走了!”

他转身看向围观的百姓,高声道:“大伙都听听,这就是堂堂诚毅侯做出来的事,草菅人命,拿妾室不当人看,他们家可是连死了三个,不知是用什么龌龊的手段糟践了我的女儿的,邵柏轩,你陪我女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