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有银子还没地方搁?你贪了那么多银子干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赶紧如实招来,或许侯爷念在你生儿育女的份上,还能饶你一命。”
“你胡说!我没贪污,侯爷是知道我的,侯爷,妾身知道妾身不善经营,让侯府赔了银子,侯爷也处罚了妾身,霍氏还这样刁难,妾身真是没法活了啊!”
“没法活你就去死,死之前把贪了的银子吐出来,你说你没贪污,可这些证据是假的不成?”
岑书雅一滞,又是一阵的哭天抹泪,直喊冤枉。邵柏轩手一伸,道:“拿来我看。”
霍彩寻递上去证据,邵柏轩是越看脸色越难看,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他目光冷冽的凝视着岑书雅,岑书雅不由得浑身一颤,身子向下滑了滑。
“你还说什么?我一直相信你的话,你却这么糊弄我,本侯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你竟要这般害我?”
“没,没有,侯爷,不是的,您要相信我,都是他们陷害妾身的,一定是她,是她指使的,让妾身背了黑锅,那些掌柜管事的就可以置身事外,独吞了那笔银子了。”
邵柏轩冷冷的嗤了一声:“我从未说过要查那些掌柜管事的,也从未想追回那笔银子,这件事本侯认了,家大业大,本侯不在乎这些,几年就能赚回来。那些人我找个理由撵出去就是了,可我没想到,真的是你,竟然是你,枉费了我如此信任你,岑书雅,你太让本侯失望了。”
邵柏轩闭了闭眼睛,似是疲惫不堪,绝望至极。岑书雅心里慌乱至极,她从未见过侯爷这样的态度,心里害怕极了,一再狡辩。
“侯爷,妾身,没有,侯爷您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侯爷,侯爷!”
她踉跄着扑倒邵柏轩的脚下,抓着他的衣袍一声声的哭喊着侯爷侯爷的,邵柏轩心烦意乱,不耐的一脚踢开她。
“不必狡辩,人证物证俱在,你无从狡赖。你若还想活命,就说出贪银的下落,本侯看在你生育一双儿女的份上,给你留一条生路,否则......。”
邵柏轩微微一顿,“你别怪我不念情分,你父亲,也别想再做官了。”
岑书雅猛然一惊,惊惧交加的看着他。“不!侯爷,您不能这样,您不能不查明真相就定了妾身的罪啊,妾身冤枉啊。”
“你就是抵死不认是吗?”
岑书雅哭的梨花带雨连连摇头,“侯爷冤枉妾身了,妾身清清白白,不怕侯爷去查,若是查出贪银的去向,妾身甘愿受死。”
邵柏轩眼里的寒意要冷出冰来,岑书雅心头猛颤,却死死咬着牙不敢松懈半分,定定的回视着他。邵柏轩瞪视她良久,冷声道:“带她回去,没有本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探视,从现在起,她院子里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
岑书雅松了口气,整个身子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众人皆都露出了惊讶之色,霍彩寻急道:“侯爷怎能这样处置!”
邵柏轩冷眼扫向她,“你想如何?”
霍彩寻有些骇然,提起一口气道:“妾身觉得,当用刑逼问贪银下落。”
“如何用?她这样的身板,只怕一板子下去就要了命,打死了她,银子就能自己冒出来了?”
霍彩寻一时语塞,“那,那就给她的婢女用刑,她们主仆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她肯定都知道。”
沁竹一听登时便吓傻了,忙叩头下去。“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请侯爷明鉴。”
邵柏轩扫了浑身颤抖的沁竹一眼,扯了下唇角。“我诚意侯府,从未有过刑讯逼供之事,传出去,没得污了侯府的名声。若是她知晓内情,你想办法问出来,只一样,不能用刑。”
邵柏轩起身就走,霍彩寻一脸懵逼,不让用刑,那她怎么能问出来?
司聪等都起身施礼,等邵柏轩出了院门,司聪吩咐道:“按照侯爷的指令,押送岑氏回漪雅园,锁上院门,着人看守。”
有婆子进来押着摇摇欲坠的岑书雅出去,沁竹在后踉跄着跟着,主仆俩一路哭嚎着被押送回去,这刚出来,又被关了起来,吓的漪雅园的奴才们大气儿都不敢喘。
霍彩寻却不服,向司聪道:“夫人,侯爷这是明睁眼漏的包庇岑氏,侯爷处事也忒不公了,如果不能严惩岑氏,何以服众?”
司聪无奈的揉着眉心,叹息一声:“侯爷是这府里的家主,他想高抬贵手,谁又敢反驳?说到底,岑氏再是贪污数额巨大,也是咱们侯府自己的家事,怎么处理,也都是侯爷说的算。你们就别纠结于此了,若是想为侯府挽回损失,那就想尽一切办法撬开岑氏的嘴,追回那些银子才是正经。”
司聪颇有意味的扫了霍彩寻和倪黛娥一眼,“家丑不可外扬,记住,无论怎么查,这事不能宣扬出去,若是惹出些什么不可挽救的祸端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霍彩寻欲言又止,倪黛娥转悠了几下眼珠儿,微微轻咳两声,霍彩寻咽回了到了嘴边的话,再不言语。
主角都走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蓝彩蝶率先起身离开,其他两位姨娘也一起离了主院。路上,霍彩寻问倪黛娥:“你刚才因何不让我说了?”
倪黛娥轻叹一声:“姐姐想说什么?夫人是个不管事的,跟她说了又顶什么用?没得让侯爷以为姐姐是个没本事的,这点子事都办不了。若是夫人办的好了,姐姐不是把这掌家权拱手让给了夫人了吗?”
霍彩寻深蹙着眉,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说:“还是妹妹看的通透,我竟是糊涂了,差点就坏了大事了。”
倪黛娥谦笑:“姐姐这是关心则乱,我哪有姐姐的决断,若不是姐姐洞若观火,那岑氏就要逍遥法外了。”
霍彩寻无语的苦笑:“有什么用?侯爷还不是偏帮她,任是咱们谁出了这样的事,焉还有命在?唉!多说无益,我是白忙活了。”
倪黛娥劝道:“姐姐别说丧气话,至少那岑书雅又被关了起来,这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霍彩寻冷哼:“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她那个爹再来求侯爷,侯爷又找个由头放她出来了,还是一样的疼,咱们都得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