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买了一处宅子了,腾出了几间屋子,可司聪还是与董氏挤在了一张床上,两人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董氏道:“你那四姨娘不是被夺了掌家权吗?你为什么不趁此夺了回来?”
司聪轻扯唇角,“还不是时候,四姨娘亏了那么多银子,侯府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候,我接手了,拿什么添补?哼!那个无底洞,我是不可能往里添一文钱,不值当。”
董氏微叹,“说的也是,那你有什么打算?就任由那大姨娘把持着中馈了?”
“谁把持着又能怎样,侯府就快天下大乱了。”
董氏愕然,“这话怎么说?”
司聪轻嗤:“岑书雅托人给他父亲买官,贪了侯府十几万两的银子,这事被大姨娘知道了,您说,她会放过踩四姨娘的机会吗?”
董氏惊道:“竟有这事?”
司聪冷哼:“这还不算完,三姨娘貌似要插上一脚呢。”
“三姨娘?与她有什么事?”
“这三姨娘是这几个姨娘里面心思最阴险毒辣的,她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把那两个都收拾了,她也许就能成为侯府夫人了。”
董氏不屑的嗤道:“她那是做梦,就是都死绝了,也轮不到她身上啊?”
“可她们想不明白啊,总以为,自己是嫡女出身,只要我被休了,她们就会被扶正,现在不过是差在父亲的官职上,所以都想尽办法让自己的老子升官。她们却不知道邵柏轩的想法,三品以下官员他如何看得上眼?我看他有心思与兴安伯爵家结亲,就冲上次因为我当众给了小詹氏没脸,他那样训斥我,我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了。”
董氏凝眉道:“兴安伯爵家?有适龄的女子?”
司聪点头,“我也是托人打听的,兴安伯的小女儿,今年十九岁了,为兴安伯爵府的太夫人守孝三年,孝期刚满。”
董氏了然的“哦!”了一声,“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咱们家正遭了难,并未留意这些,他们家太夫人确实是那时候殁的。不过,我倒是没听说他们家还有这么小的一个女儿。”
司聪不齿冷嗤,“是个庶女,与邵怡恬一样,记在了詹夫人的名下,外人很少知道的,都以为是嫡女呢。”
董氏有些意外,“那邵柏轩不知道吗?”
司聪又是一声冷哼:“他猴精一样,怎会不知道?可现在兴安伯在圣上那颇有些脸面,也说的上话,还执掌着兵部的一些要事,他那样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这样巴结兴安伯,一定是有目的的。”
“所以,这小詹氏才次次都针对你,就是想你当众出丑,好让那姓邵的有借口休了你,让她詹家的那小女儿名正言顺的入府?”
司聪扯扯唇角,“后来我琢磨出来,是这个意思,以后我也不必给他们家留脸了。”
董氏冷哼:“早就不该留脸,惯的她,这还没被休呢,就惦记上了,姓邵的更不是人揍的,没拉屎先把狗叫来了,我呸!王八羔子,不得好死。”
“娘多余跟这种人生气,我都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可我的女儿是被她活活折磨死的,我怎么能轻易饶了他?”
司聪啧了一声,“这话说的,您闺女我还好好活着呢,怎么就被你说死了。再说了,我又没说轻饶了他,您还急了。”
董氏恨恨的喘息一声:“不是我急,这姓邵的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就是奚家倒了,人还没死绝呢,就这般欺辱,这口恶气,我是咽不下去。”
司聪抚着她的胸口为她顺气一声,“咽不下就不咽,干就完了。”
董氏微愣一瞬,继而“噗嗤!”一声笑了,“没个正形。”
司聪黏在她身上,“也就在您面前我能放肆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当着旁人的面,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也不敢说啊。”
董氏抿着唇笑,“谁不是这样,好几次不小心蹦了出来,差点惹出祸事来,以后啊,咱俩可以痛痛快快的对着说了。”
司聪咯咯笑,“不对着骂就成啊。”
“去你的,越来越不像样。别尽顾着说笑,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还真想做那个物流啊?”
“做啊,必须做,在做脱水蔬菜之前我就想过这个问题,与其雇佣旁人的车队运送货物,还不如自己组建车队呢,减少成本不说,也是个不错的营生。”
董氏微微点头,“这事以前我也想过,就是觉得麻烦,再者家里也不缺银子,也就作罢了,你提起来了,我也觉得可行,不过这物流可不是一个车队就能成事的。”
司聪轻嗯道:“我的想法是物流加上快递,送货上门,服务到位。沿途多建几个快递站,就当做是驿站了,还能多揽些件,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蚂蚱腿也是肉。”
董氏蹙着眉,“那就需要很多的人,你哪里雇那么多人去,又能照看过来吗?”
“有什么不能的,没个中转站都有管事的,承包制就行了,与现代一样,都是按件计算工钱,送的多赚的多,如果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干的过来,不雇伙计也行啊,别耽误我事儿就行啊。”
董氏有些咋舌,“你这是完全转用现代的模式啊?”
司聪眨眨眼,“有什么不对吗?在这思想和技术都落后的古代,还要我们费心思去想在现代都不曾实践的模式,那不是要累死了?赔的裤衩子都不剩了。”
“噗嗤!”董氏又是一声喷笑,“你可真是啥都敢说。”
司聪靠在她肩上抽了抽肩膀,“那不是在您这嘛,在外头我可是端着夫人的架子呢,一天天的,累死了。”
董氏感同身受,拍了拍她的肩,“是回去后就要着手准备了?”
司聪点了点头,“嗯,上次去一趟西北来往的运费就几百两之多,虽然咱们那脱水蔬菜卖的不错,利润也很可观,可是这运费还是增加了成本。这才是一趟,若是一年有十趟八趟的,娘您说得白瞎多少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