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颔首,“不完全是,至少颜色要与铺子的陈设是一致的,桌椅也不能像传统的那般一桌四椅的方桌。做成圆形的,回头我画个图纸,让彩蝶带出来。”
“姐姐的点子都是好的,彩蝶姐姐说,姐姐就是干大事的,跟着姐姐准没错。”
司聪嗤笑:“又听你彩蝶姐姐胡说了,我一个妇人能干什么大事?左不过是多赚些银子罢了,这世上有本事的女子多了,你姐姐我再平庸不过了。”
奚含莺一脸正色,“姐姐就别谦虚了,就每日摆在铺子里只展示部售卖的点心,就吊足了来往客人的胃口了,一天总有十几波人来问什么时候开业呢。”
“还不够,等过几天上街宣传了,来询问的人才更多,那时候咱们就可以办卡了。”
奚含莺眼睛一亮,“是彩蝶姐姐上次说的那个什么贵宾卡吗?”
司聪点头,“嗯,这两日你们要辛苦些了,把开业准备要售卖的点心都做出一份来,我要找画师作画了。”
“作画?”
奚含莺疑惑的看着她,司聪道:“就像之前咱们在宣传单子上印的图案一样,这次是给每样点心都画一幅画,要上色彩的,到时候裱起来挂在铺子里,外头的门面下也要挂上些,这样可以很直观的让客人知道咱们做的是什么。”
奚含莺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大姐姐说什么时候要,我尽快做出来。”
“就这两天吧,你待会给我写张单子,你做一部分,彩蝶做一部分,我把她该做的通知她做出来。”
“行,我这就写给你。”
奚含莺起身去取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提笔写了几样,递给了司聪。
“彩蝶姐姐在府里材料不如我这里全,这几个不太麻烦的就让她来做,剩下的都交给我。”
司聪接过来扫了一眼,大概有十几样,也够蓝彩蝶做两日的了。“那就辛苦你了,我离家两日了,不能回去太晚了,有什么事你就让杨乔仲他们传话进去,姐姐我就先回去了。”
奚含莺有些失落,“姐姐坐这么一会儿就走了,我还没跟姐姐待够呢,姐姐若是能住一晚就好了。”
司聪无奈的一叹:“我倒是想啊,一入侯门深似海,别说出入受限制,就是说话都要十二分的小心。女子不易,所以妹妹也别忧心嫁人的事,不成家有不成家的好处,至少还能自由些。”
奚含莺脸上 一红,嗔道:“大姐姐好好说话便是,怎么又扯上我的事来了,谁着急嫁人了?”
司聪呵呵笑道:“是是是,你不着急,是四婶婶着急行了吧!”
奚含莺啐了一口,轻声叹息:“出来一个月了,有些想家了,我想着,铺子开业前回家去一趟,看看母亲和祖母她们,等铺子开业了恐怕就没时间回去了。”
“想回去你随时回去,我原想着开业那日以前请了母亲和祖母她们来,就是不在人前露脸,也看看这铺子的盛况,心里会更安心些。”
奚含莺讶然道:“母亲她们会来?”
“说不准,我母亲肯定能来,四婶婶就不一定了。以前是何等风光的,让她以农妇的身份回京城,怕是她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奚含莺又显失望之色,“那我还是回去一趟吧,免得母亲担心。”
“也好,等你画完了画像所需的点心,你就回去,少住两日就回来,离着开业的日子也不远了。”
奚含莺应着,司聪与她又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便起身告辞,回了侯府。刚一进院子,蓝彩蝶就来了。
“你属狗的,是闻着味儿了?我刚回来你就知道了。”
蓝彩蝶啧啧道:“夫人回府,那不还得锣鼓喧天的,您一到门口大伙就都知道了,我这巴巴的过来,那几位都以为我是来巴结夫人的。”
司聪微微挑眉,“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是去寺庙进了趟香,怎么还说出巴结的话来了?”
蓝彩蝶撇了撇她,“夫人是真该好好培养下府里的眼线了,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司聪疑惑的看着她,蓝彩蝶轻嗤道:“早上那会庆国公府派人来送喜帖,说是庆国公夫人要在府里举办个什么诗会,邀请夫人到府上一聚呢!”
司聪咋舌,“这不是开玩笑吗?自古诗会都是爷们喜爱的勾当,就是有女子行诗会的,也都是一群年轻的小娘子私下里凑趣的,哪有我这样半老徐娘参加的道理啊。”
“夫人可不老,最近愈发的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了,比之含莺那丫头也不差什么,夫人可别妄自菲薄了。”
司聪嘁了一声:“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庆国公夫人请我去,多半是因为中秋时的那首词。”
蓝彩蝶轻笑:“那夫人又有露脸的机会了?”
司聪翻了她一眼,心中腹诽,她统共没记住几首诗词,这要是轮番做诗会,她就不是露脸,是丢脸了。
“这种脸谁爱露谁露去,回头写一张帖子给庆国公送去,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婉拒了就是。”
蓝彩蝶一脸吃惊的看着她,“有时候我真是不理解夫人了,聪明的时候仿佛能掌控一切,这糊涂的时候可真是要命啊。”
司聪不解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夫人不会不记得了吧?这庆国公可是皇后的母家,人家邀请你,你推说病了不去?是打皇后的脸吗?”
司聪脸色变了变,拍了拍脑门,“我这一天啊都忙晕了,嘴上说着庆国公,心里想的却是梁国公,我还记着她在中秋夜宴上对我的不友善呢,想着推脱了便是,都是昨晚熬了一夜熬的,脑子都不灵光了。”
司聪赶紧编瞎话搪塞过去,这原主的脑子是越来越过分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没传递给她 ,害她差点出了错。
蓝彩蝶松了口气,“我就说夫人聪明一世,不会糊涂一时嘛,这么重要的宴会,是一定要参加的。”
“参加,一定参加,是哪天?”
“后日,天凉了,中午设宴,也没有歌舞什么的,约摸着下晌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