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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凤懵住,夫人这样讲,让她有些捉摸不透了,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啊?

“你起来吧。”

司聪的语气依然听不出是喜是忧,玉凤惶恐不安的起身,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你很聪明,也很机灵,可有时候爱自作主张。”

玉凤一凛,忙又跪下,请罪道:“夫人教训的是,奴婢日后定会注意分寸。”

司聪摆摆手,“不必如此拘谨,咱们主仆难得说说话,不用动不动就跪。”

玉凤谢恩之后站了起来,恭谨的侍立一旁,始终低垂着头。

“我知道你与玉蝶情同姐妹,我也知道你并未完全拒绝四姨娘的拉拢,你在观望,你在等一个机会,才决定风该吹向哪头”

玉凤心中一惊,双膝一软又要跪下去,司聪抬手阻止了她。

“不必惊慌,我只是分析下你的心理,站在你的立场,也没什么错,懂的审时度势,才是明智之举。”

玉凤一脸的愧色的低头不语,司聪接着说:“你在门口听见了我那番话,动了心,才决定与我表决心。毕竟,我才是侯府的主母,即便是我娘家失势,我暂时失去了掌家权,可是只要我不出大错,侯爷他不敢休了我。”

玉凤依然沉默不言,心里却有些狐疑,夫人以前可没这般通透。

“以前,是我太蠢,太容易被人挑唆,也太容易相信别人。我眼里心里,只有侯爷和昶儿,我太在意他们了,也疏忽了你们的感受。”

玉凤颇为意外的抬头瞄了一眼司聪,复又垂首道:“夫人这样说,可折煞了奴婢了。”

司聪苦笑摇头,“你们心里对我有怨气,我能理解,我有的时候心情不顺,也常拿你们撒气,这些年,也确实苦了你们了。”

玉凤有些不习惯司聪这样的态度,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应答。

“你别觉得意外,差点死了,我看明白了很多事,所有的苦都不是白受的,都是自作自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如今我孤掌难鸣,身边只有你这个摇摆不定的婢女,也不知,我能信你否?”

玉凤微怔,郑重的跪了下去。

“夫人放心,奴婢绝不会背叛夫人。从今往后,奴婢全心全意伺候夫人,生死都由夫人决定。”

司聪略感欣慰的笑笑,起身亲自搀扶起她,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我不会拿你的命去赌,你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你,我现在不敢空口承诺,但我敢保证,只要有我一日,你便是这府里奴才里的第一位。”

玉凤震惊地看向司聪,又跪了下去,郑重地磕了个头。

“奴婢愿以夫人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聪扶起她,“别说的这么血腥,我不会让你涉险的,运用你的聪明,与我一同,重回顶峰。”

玉凤眼含热泪,似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浑身充满了能量。

“夫人打算如何?”

司聪稳稳地坐了回去,眼光执着而坚定。

“收买人心!”

玉凤像打了鸡血一样,与司聪彻夜未眠,商量如何重回巅峰之路。

邵柏轩传来了四姨娘岑书雅,在书房里好一顿训斥。

“你是有多胆大包天?我都说了不日就休了她,你竟然自作主张放火,幸亏是她命大,不然,该怎么解释?侯府主母烧死在柴房里,外头那些个舞文弄墨的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岑书雅很是委屈的撇着嘴,“侯爷可冤枉妾身了,妾身就是再恨她,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人是因妾身关进的牢房,她若是死了,妾身的嫌疑最大,到时候侯爷也保不了妾身,妾身如何不知这道理?”

邵柏轩疑道:“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岑书雅愤愤的道:“她那样跋扈,这府里讨厌憎恨她的又不止我一个,谁不能动了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一定是妾身呢?”

邵柏轩消了些怒气,哼了一声:“左不过是你们几个,不是你,也是那三个,让我查出来是谁,必定要赶出府去。”

岑书雅微蹙着眉头,拧着纤细的腰身走到邵柏轩的身后,纤纤十指在他肩上轻柔的按了下去。

“侯爷您消消气,其实她死了也就死了,一个罪臣之女,谁会在意。奚家已经被贬三年了,早没了翻身的希望了,侯爷可是有实权的军侯,侯府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还怕奚家一个没落的家族不成?”

邵柏轩回头瞪了她一眼,岑书雅讷讷的撅了撅嘴,立马住了嘴。

“你懂什么?奚凉川门生众多,虽受贬流放,可是朝中的势力并未完全殒没,这也是当初为什么陛下没杀他的原因。”

“那他也别想卷土重来,那可是谋逆之罪,连二皇子都被囚禁了,那老东西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邵柏轩叹息道:“话虽这样说,可是咱们也得小心行事,我可以因为她善妒跋扈,行为不检休了她,但是她决不能死在侯府,就是没有奚凉川的门生讨伐,咱们也受不住舆论的抨击。”

岑书雅颇为不忿的应道:“妾身知道了。”

“还有,昨日那场大火着的蹊跷,都惊动了陛下,你要留意,到底是谁背后搞鬼。这是想陷侯府于危险之中,一经查出,绝不姑息。”

岑书雅有些得意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侯爷放心吧,妾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侯爷一个交代。”

“不可明察,要暗访,现在已经交出来一个更夫了,咱们府里再大张旗鼓的查,那就是欺君之罪了,你谨慎着些。”

岑书雅心中微凛,收起了浮躁之心,正了正神色道:“妾身明白。”

邵柏轩闭上眼睛,拿起她的手放在了太阳穴上,岑书雅嫩嫩的手指按压的他舒服极了。

“太医来瞧过她了?”

岑书雅轻嗯了一声:“瞧过了,说是受惊过度,开了些安神的药。”

岑书雅忽然想起一件事,手上顿了顿,道:“下晚那会儿,她房里的玉蝶不小心打翻了药盅,烫伤了脸,还险些烫伤了她,她盛怒之下将人关了起来,说是明日找个伢子卖了。”

“这些都是小事,倒是你,别一口一个她她的,她现在还是侯夫人呢,你叫习惯了,等有外人来也这般不懂规矩的脱口而出,岂不是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