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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聪在心中冷笑,又是一个人贼作母的傻小子。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韩铮,也不知他报了杀母之仇没有。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娶了妻子,与那个叫梅子盛的还有来往吗?他还是世子吗?

唉!不由得叹息出声,她还有心思想那些事,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

“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吗?”

司聪抬眼看向她,这个人她有记忆,是她的贴身侍婢玉蝶。她无法理解,自己的主子被捆在柴房里,她却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只能说明一点,她被买通了。

不动声色的撑起身子,玉蝶忙拿了迎枕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的舒服点。

“我渴了。”

玉蝶去倒水,司聪定定的盯着她看,面若桃腮,身姿绰约,我见犹怜,是块做姨娘的料。估摸着,收买她的人,以姨娘之位诱惑了她。

原主不太聪明,甚至是愚蠢至极,每次都被四姨娘的手段整治的无力还手。

她是为什么被关在了柴房里的?原主给的记忆,是她针对四姨娘,没证据没把柄的情况下说四姨娘亏空账目,而这些,都是玉蝶这个叛徒透露给她的讯息。

偷鸡不成蚀把米,侯爷本就对她不满,自从她家中遭遇变故后,侯爷一直有休妻之意,只是苦于没有理由。且奚家虽然败了,可毕竟根基还在,奚相有很多的门生还在朝中任要职,他也不敢太放肆。

这次可算是逮到机会了,问都不问直接捆了扔进了柴房,只等休书一封下堂而去。所以说她蠢,眼前这等货色,怎么能留在房中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以她的性子,早就打发出去配人了,还能等到现在来背叛她害她?

脑海里断断续续有零星的记忆窜上来,话说,这是什么鬼?要么全给,要么不给,挑挑拣拣的给是什么意思?剩下的那些人让她猜啊?

这一碗茶水还没下肚,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聪警惕起来,斜眼望向门口。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朵红云似的身影盛气凌人的走了进来,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

“四姨娘。”

玉蝶恭敬的唤了一声,四姨娘昂着头高傲的走到床榻前,神色蔑然的潦草一礼。

“听说夫人醒了,妾身过来瞧瞧,夫人身子可有不适?”

司聪眉眼低垂,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喝着茶。

四姨娘面色不悦,玉蝶忙提醒道:“夫人,四姨娘问您安呢?”

司聪抬眼睨了玉蝶一眼,其实与往常并无差别,可是玉蝶却心中一凛,她总觉得那眼神里有一股子狠厉。遂有些惶恐的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言。

司聪不说话,捧着茶碗的手略有颤抖,四姨娘不屑的扯着唇角,语气也十分的不敬。

“夫人这是吓着了?不能够啊?夫人好歹是出自宰相之府,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一场大火而已,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司聪默不作声,手抖的更厉害,端起的茶碗凑在嘴边半天,一口水都没喝到,最终,她脱手掉了茶碗。

半滚的水洒在了被子上,茶碗滚到地上居然没碎,骨碌的几个个,滚到了四姨娘的脚下。

四姨娘难掩脸上的讥讽之色,嫌恶的一脚踢开,那茶碗到底没能幸免于难,碎了一地。

“再给夫人斟一碗茶来,记得,亲自服侍了夫人喝。养你们这些奴才都是干什么的,看不见夫人病了?”

玉蝶轻声应是,忙去倒水,玉凤也进来收拾弄湿了的被子,换上了一床干净的,给司聪盖上。

司聪微微抬眼打量玉凤,与玉蝶真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一个妩媚动人,一个清雅文静,都是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我饿了。”

许久没有说话的司聪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弄的一屋子的人啼笑皆非,这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除了渴就是饿?她就不问问因何突然起火?

四姨娘更加的不齿,耻笑道:“也是,夫人被关在了柴房一日一夜了,又渴又饿也是应当的,去看看厨房可还有剩饭剩菜,给夫人都端上来。”

玉凤低眉垂眼的应了声是,转身去了厨房。司聪心道,这又是个被收买的。

四姨娘站了一会儿,早已不耐烦,一屁股坐了下去,冷冷的瞪着她。

“夫人是饿的没力气了吗?怎么不问问为什么会起火?”

司聪始终回避她目光,并不与她直视,双手似是很紧张的揪着被子,斟酌着该怎么回答。

“侯爷英明决断,势必会查清楚,自然不用我操心。”

四姨娘颇为意外,这还是那个沾火就着的炮仗吗?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她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她居然不生气,还如此淡定?

不对劲,肯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你不是去侯爷那告我吗?告赢了吗?还不是被关在了柴房里,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相府千金吗?你怎么就没被烧死呢?你若是死了,也省的侯爷麻烦写什么休书了,你倒是命大。”

司聪好像还沉浸在昨晚大火的恐惧中,玉蝶送到她嘴边的水愣是喝不进去,看的四姨娘一阵快意,忍不住嗤笑。

“中看不中用,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惹人厌,从上到下没一个得意你的,若不是忌惮你相府千金的身份,你以为你能坐稳了侯夫人的位置?”

四姨娘冷哼一声:“我劝你安分些,别再惹侯爷不快,我可以替你向侯爷求情,给你一个安身之所。毕竟你还是昶儿的生母,怎么也不能让你露宿街头饿死。你若再敢惹是生非,可没这次的好命了。”

四姨娘颐指气使,一副准侯夫人的做派,跋扈的令司聪牙根痒痒。不过,她不打算与她交锋,因为她现在没那个能力。

“昶儿呢?”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四姨娘轻蔑的翻了她一眼,“昶儿去读书了,那可是侯府的未来的世子,这等小事还劳动不得他。”

司聪心里冷哼,亲生母亲差点烧死,这叫小事?可见这儿子是白养了。不!是原主做人太失败了,众叛亲离不过如此,她也快三十岁了,以古人的平均寿命,算是半辈子过来了,竟然一个人都没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