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锐慌了,“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父王,馨儿她年轻不懂事,做错了事情儿子去教导,就,就不劳父王操心了。”
昌平王气的胡子乱颤,“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指望着你教导她?除非天翻过来。”
韩锐赧然的垂下头,请罪道:“是,父王教训的是,儿子软弱无能,不能为王府分忧解难,让父王失望了。”
昌平王哼了一声,坐了下去,道:“我是对你失望,她柳家是门第高,可也就是个侯爵。你是庶子不假,可也是王府的庶长子,怎地就矮她三分了?”
韩锐羞愧的无地自容,头垂的更低。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当初是冲着铮儿来的。她觉得嫁给你委屈了她,处处挑理,对你姨娘不尊,拿乔摆谱,与苏氏针锋相对,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若再是如此不知廉耻,不分里外,那这长子妻也别想占着了,我替你休了她。”
韩锐大惊失色,忙叩头下去,哀求道:“父王息怒,儿子保证,馨儿她再也不会了。儿子回去一定好好教导,再不叫她惹是生非了。”
昌平王又是一哼:“记住你说的话,做好你分内的事,别让她搅合的家宅不宁,兄弟不和。”
韩锐猛然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
“父王,儿子,儿子绝无那个心思,馨儿她,馨儿她也没有,请父王明鉴。”
昌平王神色冷峻的看着他道:“没有最好,铮儿被追杀的事,我会查清楚,若是你有参与其中,别说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狠手辣。”
韩锐浑身一凛,忙道:“父王,儿子绝没做过这等残害兄弟的事,儿子也绝不会惦记二弟的世子之位,若是有违此言,儿子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韩锐重重的叩头下去,胸腔起伏不平。
昌平王沉思一阵,起身伸手扶起他,和缓了语气道:“父王相信你,韩家人丁并不兴旺,父王只有你们四子,你三弟与四弟年纪还小,暂时也借不上力,韩家,还是要靠你和铮儿。你作为兄长,更应该有所作为,为兄弟们树立榜样才是。”
韩锐羞愧不已,道:“是,儿子谨遵父王教诲,一定日夜苦读,争取早日考取功名,辅佐二弟兴旺韩家。”
昌平王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别光读书,各类的朋友也该多结交些,别让你那个醋坛子女人把你攥的死死的,一点见识都没有。”
韩锐不住的点头应是,昌平王也骂累了,还有个老猪腰子没处置呢,一会儿还有的脾气发呢。
“回去吧,好好想想怎么做,你那个女人,近期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反省。”
“是!儿子知道了。”
韩锐一身汗湿的离开了书房,低头耷脑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与柳氏免不了是一顿争吵。
昌平王喝了两盏茶,又起身去了启月居,屏退了左右,昌平王又是一阵大发雷霆。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不能安心养病?一定要闹出点事来,这下你满意了吧?铮儿的前程都被你毁了!”
昌平王气的直跳脚,梅王妃一脸惊愕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铮儿的前程都叫我给毁了?”
昌平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的捶了桌子一下。
“也不知道我是哪辈子做了坏事,摊上这么些个不省心的,一个两个就知道给我惹祸,一点安生日子都不让过。”
梅王妃急道:“你倒是说啊,究竟是怎么了?”
昌平王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怎么了你不知道?苏氏好端端的为什么被召进了宫?”
梅王妃眼神微闪,道:“我怎么知道,想是,想是皇后娘娘找她有事呗。”
“哼!”
昌平王重重地哼了一声:“别演戏了,事情的始末我已知晓,你授意柳氏出去散播谣言,毁了苏氏的名声,又让你那没脑子的嫂子去皇后那里帮你诉苦。你想借皇后的手除了苏氏,算盘打的好,没料到你生了个犟种儿子吧?”
梅王妃惊道:“他回来了?”
昌平王瞥了她一眼,“他非但回来了,还知道了苏氏进宫的事,找到我,逼着我与他进宫面圣,把张侧妃的事交待个底朝天。”
梅王妃惊的半晌无语,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那,那圣上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圣上亲自把铮儿尚公主这事堵死了,也承诺了,除非苏氏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否则,绝不可轻言休妻一事。”
梅王妃惊愕不已,“这,这是怎么话说的,圣上他,怎么会管这事?”
“怎么不会?”
昌平王气的一声长叹:“张侧妃,长公主,皇后,这都是一条线上的,作出这么多妖来,就是为了五公主的驸马人选,拉咱们入伙。如果圣上纵容皇后逼苏氏和离,那就是公开与淑妃一家翻脸,淑妃不得作翻了天?”
梅王妃悚然惊道:“这么说,圣上是没有废太子的意思了?”
“嘘!”
昌平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的活祖宗,你慎言吧,皇家的事也是好议论的?”
梅王妃慌忙的捂住嘴,不敢再乱说话了。
昌平王道:“圣上有没有这心思谁也无法揣测,淑妃现在势大,太子稍显无能,这个皇位谁来都坐不稳,圣上现在也是忧心忡忡,一旦打破平衡,江山再难稳定。”
梅王妃不懂朝政,谁做皇位与她都无关,她关心的,是她的未来。
“那,咱们王府,日后可还有倚仗?”
昌平王无奈的长叹:“所以说你蠢,我那么与你说,让你忍一忍,忍一忍,你偏不听,如今可倒好,两个靠山都没指望了。”
梅王妃不忿的道:“忍到什么时候?太子一日不继位,那苏氏就一日休不得呗?等他们生了孩子,苏氏地位稳固了,还怎么休?”
“想休自然能休,如今可怎么休?圣上都发话了,你就消停的熬着吧!”
梅王妃气的两眼泪汪汪的,哽咽道:“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到头来都是我的不是了?让我熬,那不如让我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