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发的面不太理想,虽然是发了起来,可是麦麸过多,颜色发黑。
再加上包子馅是野菜馅的,更加显得黑黄黑黄的。
不过口感还是不错的,司聪放了一大勺猪油,又放了些在城里买回来的调料,吃起来还挺香的。
对于从来不知包子是何物的花婆他们,简直是人间美味。
花婆赞不绝口。
“太好吃了,真没想到这麦子还有这种吃法,阿香,你都是在哪学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
司聪神色淡定的将孩子们都打发了出去,不徐不疾的睁眼说瞎话。
“我要是这么说,都怕花婆您老不信,可真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
司聪这话一出口,不单花婆表情疑惑,叶琛也是一脸的困惑。
司聪眉间涌上一点哀愁,语气却平静。
“就是我濒死那会儿,身子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听到了看到了好多我不曾看过听过的东西,最初以为是我孤陋寡闻,不曾见过世面,直到去过城里之后才确定,那是咱们这都不曾有的见闻。”
花婆与叶琛对视一眼,皆面露惊诧。
“我想着,或许是老天可怜我,给我的一点提示吧,之前我也不敢说出来啊,怕被村里人当成妖孽鬼怪抓起来处死,我那些可怜的孩子将来就更没有活路了,你们是我知近的人,说与你们听,也不会传出去害了我。”
屋里一片沉寂,须臾,花婆缓过些震惊来,道:“我们自然是不会出去瞎传,只是你也要隐藏着些,别让有心之人发现什么不妥来,那才是要命的事呢!”
叶琛也道:“花婆说的是,以后你想出什么稀奇的事来,就赖到我的身上,左右我是在军营待过的,见闻总也比你多。”
司聪一脸感激的弯唇笑笑,“谢谢叶兄长回护了,以后确实有很多事要麻烦叶兄长呢!”
司聪又转头看向花婆,拉起她的手眼神热切。
“花婆,您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长辈了,我没有阿母,叔母待我也不亲,我不知道该怎么对您尽孝,日后,只要我能想到的赚钱的法子,就一定会想着您,也请您,帮我多多关照几个孩子!”
花婆突然就湿了眼眶,轻声叹息。
“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家的日子比你们家好过多了,本该是我拉帮你一把的,倒反过来叫你拉扯,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司聪笑笑,“咱们之间就不说这些外道话了,以后咱们三家共同致富,争取早日搬离这个鬼地方。”
司聪歪头笑望着叶琛,叶琛脸上一红,憨憨一笑。
“都听留香妹子的!”
司聪编出这么一套瞎话来,日后也好行事。
现在她的这些建议还有迹可循,日后指不定哪些事就捅了马蜂窝,提早种下因,才好收获果,总要先打消了这二人的疑虑才是。
再者,以她现在的能力,也无法保证守得住自己推出来的东西,有花婆这个国家公务员家属罩着,她也有个靠山不是。
叶琛嘛!
她需要一个出面又出力的人,她们一家毕竟都是女眷,没什么力气,很多活计都做不来,叶琛算是个劳动力吧!
况且她一个寡妇,好多事情也不好出面,有叶琛在外张罗着,一切也好进行。
自那日后,花婆和叶琛就更加的积极尽心了,一个在家里帮着司聪张罗,一个在外面帮司聪找需要的物件。
叶琛是个心里有数的人,那日司聪与他说的话都记在了心上,还真的在县城的土陶作坊里淘腾着了一个细罗筛,司聪很是高兴。
将那些磨完的麦粉细细筛了一遍,一脸的苦大仇深。
“看了吗,这一筛下来,能用的麦粉就没多少了,还是要在初步磨麦子时多下些功夫,磨的再细些。”
叶琛抹了把额头的汗,“不当事,我再去寻摸寻摸平整点的石头来,等用石磙碾过之后就细多了。”
叶琛今日没有去集市上,家里的存货不多了,不值当大老远的赶一趟集,正好歇上一日,女人们在家赶制货品,他去了山里寻摸石头去了。
山里的石头不少,可是平整就不多了,石匠铺里的石头都是石匠们用工具打磨出来的,那一块砖石就要磨上半天的工夫,更别说还要大小薄厚一致了。
叶琛一次挑两筐石头回来,挑了五六趟,将院子的一角都堆满了。
在两家相邻的篱笆墙下挖了一块地出来,挑着差不多的石头整齐的码在里头。
隔着篱笆墙,花婆伸长了脖子看着叶琛汗流浃背的干活,说道:“阿琛啊!那石头也不平整啊,还一块大一块小的,这能行吗?”
叶琛直起腰,抹了把脸上的汗。
“留香妹子说,用土地找平整,石头不平就挖地,中间有缝隙就和泥巴堵上,主要是结实就行。”
花婆有些惊讶的张着嘴,半晌方回头看向坐在屋檐下细心编织的司聪,微扯了下唇角,小声嘀咕道:“她死了一回倒是变聪明了。”
叶琛在这边鼓捣了整整一日,那块铺满了石头的地才初见成效。
司聪很意外叶琛的动手能力,在没有水平尺的年代,这地铺的就很平整了。
司聪竟有种想法,把自家院子里也铺一条这样的小路,从院门口一直延伸到屋门口,省得下雨下雪时院子里都是淤泥。
她这么想的,就与叶琛说了想法,叶琛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自家的院子里也可以这样铺一铺,甚至是屋子里也可以这样铺上,免得一下雨屋里潮湿的都渗出水来。
为此,叶琛每日都早起一个时辰,去山里挑石头,一段时日下来,两家的院子里都堆了不少的石头。
孩子们白日里去赶集,晚上回来就铺院子,虽然没有叶琛家里的进度快,可也铺了一大截。
这一日,许久未登门的徐老太太突然造访,令司聪有些措手不及。
来不及收拾院子里晾晒的草,还有编到一半的草帽,这一切被徐老太太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