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李云龙喝的酩酊大醉,被送回了住处。
“军长,您慢着点!”
警卫员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生怕李云龙磕了碰了。
这次的晚会上,李云龙碰到了太多老友和老上司,心情大好之下,几乎喝的不省人事了。
“老李?!”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赵刚的声音。
他快步走上前,看着垂头耷拉脑袋的李云龙,不禁摇了摇头,“这老李,是喝了多少啊!”
“赵政委!”
警卫员赶紧向他问好。
“快把你们军长扶回去吧,顺便和小田说一声,让她别生气,老李难得高兴一次。”
赵刚摆了摆手。
他正准备进去,忽然被李云龙拉住了。
“老赵,老赵啊!”
李云龙甩开警卫员的手,从口袋里翻出两块奶糖,“这是我给你带的好玩意儿!”
见状,赵刚既无奈又好笑,这个老伙计,喝多了还知道惦记自己呢!
“当初我中了两枪,流血流得坐都坐不起来了,你当时为了帮我补身体,就带着战士们去抢了鬼子的基地,费了好大的劲,就弄回来几块糖!”
李云龙拉着赵刚的手,将糖塞进他手里,“老赵,咱老李一直都记着呢!”
“你这家伙……”
赵刚看着手心的糖,心中既感动又酸涩。
“今儿个授衔,老丁和老孔都在,就你不在,这哪能行!”
李云龙大声道:“当初是咱们一起打得鬼子,这份荣誉也属于你!”
说着,他将胸前的勋章摘下,非要给赵刚戴上。
“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你用命换来的!”
赵刚哪能收下,连忙推开了他。
“你要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他板起脸来,一如当年训斥李云龙那般,“这是违反纪律的!”
“你这老小子,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根过去一个死样!”
李云龙嘿嘿笑道。
赵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两人并肩作战十多年,结下的情义早已不是任何语言能够描述得清的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糖啊,还是给小田吧。”
赵刚重新把糖还给李云龙,“你说说你,出去一趟,都不知道给老婆孩子带礼物,难怪小田总和你生气!”
说完,他就要往里走。
“等等!”
李云龙想起了什么,赶紧拉住了他,“李教员让我给你带句话!”
“李教员?!”
一听是李向阳,赵刚顿时止住了脚步。
“他让你和我说什么?”
李云龙费了好大的劲才回忆起来,“他让我问你,一个人为了心中的理想,到底能付出多大的代价?”
闻言,赵刚愣在了原地。
“奇怪,李教员忽然让我问你这么神神叨叨的话干嘛?”
李云龙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老赵,老赵?”
这时,他注意到赵刚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你想啥呢?”
赵刚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
“我告诉你啊,要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千万不能瞒着我!”
李云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抬手锤了赵刚胸口一拳,“啥理想不理想的,你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可不能跟年轻时候似的,愣头青一个!”
“放心吧,我还能瞒着你不成?”
赵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李云龙这才放心,晃晃悠悠的朝住处走去。
忽然——
“老李,你帮我转告李教员,就和他说,飞蛾因为扑火而得以照亮自己!”
赵刚大声道。
“知道了!”
李云龙摆了摆手,心里忍不住嘀咕道:什么扑棱蛾子不扑棱蛾子的,一巴掌打死不就好了,犯得上用灯火烧吗?
多费油啊!
望着李云龙离去的背影,赵刚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这时,冯楠走了过来。
“冯楠,你……”
赵刚先是一怔,随即想要解释什么。
“不用说了。”
冯楠来到他身边,轻轻牵起赵刚的手,“一只飞蛾,未免也太孤单了些。”
赵刚看着冯楠,在她的眼中,满是坚定与情深。
……
次日,李云龙等人来到了火车站。
李向阳特意来送别他们。
当听到李云龙转述了赵刚的回答后,李向阳陷入了沉默。
“李教员,你和老赵这是打啥哑谜呢?”
李云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还是好好干你海军这份有前途的工作吧!”
李向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夏的蓝海,就靠你们了!”
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李向阳久久无言。
天清明朗,万里无云。
一缕微风吹过,似是在对远行的人诉说着离别的苦思。
“还真是个送别的好日子啊!”
许久,李向阳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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