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凯原本只是想让陈原子来露露脸,没想到,陈原子居然认识苏领导。
而苏领导见陈原子来了,立刻就让他坐下,同时当翻译,因为那个香江人郎世邦说的普通话,太别扭了,听得他费劲,但粤语,他更听不懂。
负责外事接待,最头疼的就是语言,这些老外,没事弄那么多语言干嘛,一个几百万人的小国家,都一种语言,费劲不费劲。
这两个老外,并不是英国的,谢顶那个叫亨利,法国的,戴眼镜那个叫丹尼尔,是德国的,他们属于一家跨国企业。
陈原子忠实的履行翻译的职责,那个郎世邦也乐得轻松,这翻译太累了,这位苏领导的口音,略带皖省方言,他听的也别扭!
专业的设备,陈原子不懂,但他们说的,也不是专业的问题。
陈原子也知道,那个丹尼尔是机械设计师,负责技术上的问题,亨利负责交易谈判,但感觉,丹尼尔的话语权,比亨利更重。
最后,谈到价格,红旗厂这边,出到了九千万,是用港币结算的,目前港币汇率,大概0.55,这也就相当于五千万了。
但是亨利咬着一亿两千万港币不松口。
来来回回几次,双方的价格,似乎都在自己的底线了,没有再松口,苏领导和蔡中凯商量着,他们说中文,觉得那两个老外听不懂。
但是,陈原子却听到,那丹尼尔用法语对亨利仿佛不经意的翻译苏领导和蔡中凯交谈的概要。
这老外,太阴险了,听得懂中文,却假装听不懂。
陈原子这会点名,只会让双方都尴尬。
而苏领导和蔡中凯商量的最高价格,是一亿零伍佰万,而丹尼尔和亨利,商量的是是一亿一千万不松口,他们断定,红旗厂这边会松口。
陈原子没有点破谈判继续,但依旧僵持,蔡中凯给陈原子说了底价,让他跟对方说,这是他们的底价!
陈原子这一次,没用英语,也没用法语,而是用德语对丹尼尔道,“丹尼尔先生,红旗厂的底价最高出到一亿港币!”
陈原子说德语,这里,除了丹尼尔之外,其他人都听不懂。
亨利皱了下眉头,这个华国少年厨师,居然还懂德语,他、不会也懂法语吧,那刚才他们的话,不是就被听到了。
他看向丹尼尔,丹尼尔也有些郁闷,这少年,怎么会这么多语言。
“陈,你的语言天赋很不错,但我们的底价,是一亿一千万!”
“哦,是我听错了吗?看来我的法语学的还是不太好,刚才,你们说的不是100 millions de dollars de hong kong(一亿港币)...”
后半句,用了法语,丹尼尔立刻就觉得有些尴尬了,这个华国少年,真的懂法语,他们刚才的对话,被对方听的一清二楚!
但是,丹尼尔却很快就平静了,坦然道,“一亿一千万,这是我们的底价,不会改变!”
“丹尼尔先生,这个世界上,不变的是利益,但利益分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多一千万,少一千万,对你们而言,只是利润多几个百分点而已。
华国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变革,一个时代结束,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始,经济发展,是未来一百年,华国的中心工作。
你们和华国的合作,不会只有一次,未来,会有更多的跨国公司进入华国市场,你们现在出售的,基本都是欧洲十几二十年前的技术,不是尖端技术。
可以做这个生意的公司很多,但目前,你们是最有优势的,一个亿,你们不仅能拿到满意的利润给公司一个交代,还能收获一份友谊,下一次有类似的贸易,我们首先想到的会是你们公司和你们两位。
因为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是做一笔成功的交易,还是做一生的朋友,丹尼尔先生可以自己选择。
我觉得,一亿一千万,他们最后应该也会答应,因为时不我待,未来三十年,丹尼尔先生会见证一场伟大的变革,足以改变世界的变革!”
丹尼尔听了这些,略显惊讶的看着陈原子,这真的是一个少年说的话!
“丹尼尔.克雷格,很高兴认识你,陈...”丹尼尔站起身,跟陈原子握手。
“我叫陈原子,原子弹的原子,很荣幸认识你,丹尼尔!”
这时候,丹尼尔跟亨利又沟通起来,用的还是法语,其他人还是听不懂,陈原子对蔡中凯和苏领导的询问,只是摇了摇头,这会,要说丹尼尔会中文,挺尴尬的!
最后,亨利用英文说了,他们最终的价格,是9500万港币,陈原子都有些意外,丹尼尔居然又便宜了五百万!
蔡中凯和苏领导还有郎世邦都很意外,不知道陈原子跟那个德国人说了什么,一下子少了一千五百万,这可是真金白银,这老外要是坚持一亿一千万,他们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敲定了金额,谈判就轻松了许多。
吃过饭,蔡中凯安排技术方面的人带丹尼尔去商议设备的事。
苏领导拉着陈原子,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丹尼尔,懂中文,听了你们商量的底价,跟那个亨利在那用法语交流,卡着我们的底价,又加了五百万。
我就说,这若果非要一亿一千万,我们最后也得给,但这买卖做一次就完了,一个亿,这以后,我们有生意了,还找他们,这丹尼尔听够意思,又便宜了五百万,这人权利挺大啊!”
“公司是他父亲的,这就是少东家,这话之前都说过,还有什么?”苏领导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陈原子迟疑了一下,道,“我说,我们华国,未来一百年,大力发展经济,未来三十年,他会见证一场伟大的变革,足以改变世界,跟我们做朋友,以后有做不完的生意,否则,就是一锤子买卖!”
“你、你这个小鬼,什么话都敢说啊!”
“实话而已!”陈原子觉得,苏领导不是那种迂腐不化的人。
“这,都是你想的...”苏领导有些意外,虽然知道陈原子不是一般小孩,但这绝对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我们灵县那边,有一位叫李淑华的教授,以前在燕京一所大学教经济和金融学,这半年,我跟她学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