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钧的提议,令谭辉、苗久二人的眼睛闪过一道希冀的光。
“对啊,宗主,那蛊虫就没办法驱逐吗?”
田师墨猛地一甩头,突然就暴怒起来:
“你以为我没有研究过那个蛊丹吗?”
“老子是白鹰会的宗主,还有我不知道的蛊虫?”
聂子钧心中暗想,老子也是白鹰会宗主,比你干的还长,也不敢夸口。
上古时代的秘术,百不遗一,我们只是当世最擅长用蛊的门派而已。
“宗主,他山之玉,可以攻石。你若是还有蛊丹,不妨给陈夏看看,他手段很高明,或许能破解。”
切,田师墨冷哼,却不开口。
谭辉、苗久,不敢说话。
陈夏却不是白鹰会的人,并不畏惧,感觉田师墨的态度很奇怪。
仔细一想,可能他被那个人以其他手段控制,根本不是蛊丹的事。
破解了蛊丹,其他人可以活,这位宗主,却不一定。
瞥了聂子钧一眼,心想,不管怎样,不能让老聂这样死。
“有就给我看看,我也不敢打包票,试试看呗。”
田师墨狠狠地盯着陈夏。
陈夏则温和地看着他。
半晌,田师墨摸出一颗蛊丹,递给陈夏。
手指头那么大,一到掌心,一股淡淡的香味,顺着胳膊就传上来。
非常精致,比最上等的丹药还好看。
“说出你的故事。”
只见蛊丹上显示“摄神灭魂九转三尸蛊丹”,没有别的信息。
没听说过这个蛊。
据说名字越长越离谱。
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这是摄神灭魂九转三尸蛊丹。”
聂子钧哈哈大笑:“老陈,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什么东西一过你的手,就能知道些秘密。”
谭辉搓着手,惊异地喊:“嚯嚯,厉害……欸,有没有说对?”扭头看向田师墨。
当时,从田师墨手中,拿到蛊丹,每个人都暗暗审查过,的确不认识。
这几位化神,在蛊丹上的造诣,不比宗主差。
他们只是怀疑宗主有特别的秘密,总会压自己一头。
苗久也充满希冀地问田师墨:“宗主,是这个吗?”
“我……不认识它是什么蛊。”田师墨的回答颇为意外,看陈夏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继续说!”聂子钧满怀希冀,催促道。
陈夏挠挠头:“我只知道它的名字……喂,我都说出它的名字,你们不该补充其他信息吗?”
聂子钧充满希冀的眼神瞬间黯淡:“只告诉我一个名字有什么用!我都没听说过。”
陈夏只好老实承认:“我对其所知甚少,不知道如何破解。”
心说,当年那驱逐蛊虫的咒语还是你教我的。
此丹过于高级,普通咒语无法驱逐,否则他们早驱逐了。
众人心中刚刚还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熄灭。
“由此可见,除了我白鹰会,还有高等蛊术流落在外面。”苗久很悲痛地说。
陈夏将蛊丹还回去。
聂子钧忽然对田师墨说:“你不会少带了一个人进来吧?”
田师墨迟疑了一下,手一晃,手心出现三颗蛊丹。
“老聂,我不骗你,总共有十颗。”
谭辉大惊:“宗主,咱们要是来十个化神,白鹰会就灭派了。”
田师墨叹了口气,疲惫地说:“这是我给自己留的。如果蛊丹失效,有性命之忧,可补一颗……刚才,他们两个太弱了,给他们也浪费。”
谭、苗、聂三人,听到这话,好像喉咙里塞个死老鼠。
原来,这个蛊丹还能续命。
刚才那两个化神,命悬一线时,如果及时扔一颗进嘴里,肯定不会死得那么惨。
当然,那两人状态太差,多吃一颗,注定也是要死。
田师墨不肯给,倒不是出于自私,而是理性。
话说回来,谁愿意多吃这玩意啊!
陈夏问:“能不能都给我看看?”
田师墨眼睛充满困惑,但还是一声不吭,递给陈夏。
“说出你的故事。”
可惜,这三颗蛊丹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故事。
本以为会有蛊丹炼制者的名字,可惜没有。
“好了,别磨蹭了。既然破解不了,该进还是退,你们想好了没有?”田师墨威严地扫视三位手下。
陈夏忙说:“你即使有蛊丹,走到万魂窟,我断定你也拿不出来。”
禁地内的魔气,都是绝煞剑释放的,还不是绝煞剑本尊,就已扭曲了空间,压制实力。
魔剑本尊的话,碰一下,绝对死。
“我也不想,可是……”
田师墨紧紧攥住拳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自继任白鹰会宗主,数百年来,很少露面,都是在拼命修炼。
炼虚境界,那是何等辉煌的修为,却被人如此拿捏。
他心中有一团大火,无处发泄。
带来了五位化神,死了两位,还都是自己的心腹。
剩下这三位,明显不愿意继续探索。
此时此刻,以宗主之威,强行压制他们跟随,毫无意义。
虽说白鹰会是魔道,大修对低修都是残酷的压制,但身为宗主,还是要为白鹰会负起应有的责任。
那么多化神死在这里,死得这么窝囊,实在难堪。
“告辞!”田师墨冷淡而客气地对陈夏拱拱手,迈开步,往前走。
谭辉眼神迷离,低着头跟上。
陈夏对聂子钧轻轻摇头,心里堵得慌。
聂子钧也很茫然,苦涩地摇头。
两人一声不吭,就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田师墨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扭头,直勾勾瞪着陈夏。
“我白鹰会掌门秘境内有几块石碑,以失传的文字书写,据说记载了几件秘术,你能看懂吗?”
拿出一本手抄秘籍。
掌门秘境?
许多宗门都有个掌门宗主才有资格进入的密室,保存在宗门最有价值的秘密。
谭辉说不出话来,忙摇晃双手:不,不,不不……
“宗主,那是我们白鹰会最大的秘密,你怎么能给外人呢?”苗久急急说道。
陈夏惊讶不已,瞥了聂子钧一眼,这东西,能接吗?
只见聂子钧眼神中满是震惊。
按理说,聂子钧也进去过,甚至很熟,不应该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如此吃惊的表情,什么意思呢?
田师墨冷哼道:“老夫就要死了,还管这个!”
宗门的秘密,还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