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可什么都没做。
“君昭……”
慕鸾倾身上前,颤抖的指尖小心翼翼拍了拍君昭的肩头。
以往,他就算真的睡过去,身旁一点的动静,也足以将他惊醒。
可这一次,慕鸾只注意到他眼帘微不可见动了一下,却没睁开眼来。
他一身深色衣袍,不凑近了看,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慕鸾惊慌之下,忙朝殿门口喊道:“快来人,救命啊……”
殿门静谧了一瞬,门口的守卫似是也觉察到不对劲,立即推开了寝殿的门。
“王爷怎么了?”
一道冷声伴随着疾步而来的脚步声,慕鸾一抬眸,就看见山乞已经走到了跟前来。
那双带血的手无措地发着颤,连声音都有些哽咽道:“我不知道,他流了好多血。”
山乞动手将君昭翻过身来,快速解开他身上的深色衣袍。
随着衣袍褪去,慕鸾清晰看见他身上裹着的白色绷带已经被浸湿成了血色。
山乞皱着眉,道:“不好,这伤口的血怎么会止不住呢?”
慕鸾狠狠咬着自己的贝齿,深怕自己会惊呼出声。
惜月快步走进来,连忙拿了一件外袍披在她身上,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忙低声安抚道:“夫人,衣裳脏了,奴婢带您去换一身吧。”
可慕鸾却摇了摇头,推开她,看向山乞道:“快给他止血,淳于淮书呢?”
山乞从进殿来便是一直垂着头,所有心思都在主子的伤口上。
直到从慕鸾的口中听到“淳于淮书”四个字,他才猛的朝她看去。
淳于先生的名讳只有他们这些心腹知晓,而且淳于先生也不曾来过后院,夫人是如何知晓的?
慕鸾见他没有答话,眼里的担忧更甚,第一次语含怒意地对他道:“问你话呢,淳于淮书呢?”
山乞也知晓眼下不是深究这件事的时候,他一边解主子身上的缠绕着的绷带,一边答道:“淳于先生不在府中。”
随着绷带一层层解开,君昭身上纵横交错的口子,如同一张张会呼吸的血盆大口一般,不时往外头渗着血。
府医带着药箱一路小跑着进来,净了手就快速来接替山乞给君昭止血。
慕鸾轻轻拿下他面上罩着的青黑面具,入目的便是一张如死人般没有任何血色的脸。
她很难想象,半刻钟前还令她畏惧退缩的人,此时却如一棵被摧残的树干般倒了下来。
慕鸾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心口又堵又痛,颤颤道:“他……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山乞有些讶异于夫人对主子的关心,嘴上只道:“主子去查贼人私采金矿一案,不想那贼人是名制毒高手,主子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这伤口……”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长榻上君昭突然头一歪,一口血毫无预兆吐在了慕鸾的衣襟上。
慕鸾下意识扶住他的头,用手接住他唇角流下来的血,眼里满是慌乱,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可此时昏迷中的君昭慢慢转醒,他知身边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