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语望了望身后的怡春院,眼神流转,走上前拉住了展奕的衣袖,晃了晃
“皇兄,好皇兄”
展奕被喊得心中生疑,自从他与展语相见,展语从未对他如此热情,两个人也多是见面寒暄便作罢,更不要说是拉着自己的衣袖撒娇了
展语见展奕不为所动,干脆软了嗓音
“皇兄~好皇兄~”
展奕本来还心中有疑,被展语拽着袖子撒娇这一套攻击,展奕直接心中的疑虑也没了,只想着展语想做什么
“作甚?”
展奕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温柔似水
“我还没去过这种地方呢,以前我都是自己一个人,也不敢进去,你知晓的,我一直在山上,皇兄,好皇兄,你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呀”
展奕皱着眉,想着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展语见他犹豫,又拽上了他的衣角晃了晃,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展奕终究是拗不过展语,无奈地叹了口气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展语兴奋地欢呼起来,拉着展奕走进了怡春院,一进门,莺歌燕舞,香气扑鼻,展语装作好奇的样子四处张望,展奕则一脸尴尬地跟在后面
芳知见状,立刻迎了上来,芳知想和展语打招呼,展语微微摇头示意芳知,芳知也很有眼力见,只去招待着展奕
“公子,里边请~”
展语毫不怯场,找了个空位坐下,看着舞台上的歌舞表演,展奕则坐立不安,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时,一个红衣女子走了过来,坐在展语身边,娇声说道
“这位女公子,长得真是俊俏呢~”
展语微微一笑
“姐姐也很漂亮”
红衣女子见展语如此可爱,便伸手去摸她的脸
“女公子,要不要跟姐姐喝杯酒啊?”
展奕赶紧伸手拦住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
芳知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不敢离开寸步,展语趁着展奕还没吩咐要查帐目,抬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展奕见状转过头来问
“怎得还咳嗽起来了?”
“无事,一时不习惯这里的味道”
说着展语就捂着嘴又咳嗽了两声,展语捂着嘴的手朝向芳知那边,芳知看见展语的嘴对着自己好像在说什么,更仔细的去看
展语借手掩着,用嘴型和芳知说着“查税”
芳知对于税收这些很是敏感,一看就知晓了展语说的是什么,趁着展奕给展语倒水的功夫就离开了,去了书房去翻阴阳账目
展奕将水递到展语的手里
“多喝些水,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展语状似柔弱,接过水,掩着面轻抿了一口
“皇兄不是还有事要忙,不用管我的,皇兄先去忙吧”
展奕见她这么说了,就想着离开去查帐目,可看着展语在原地咳的双眼含泪,还是有些担忧
“皇兄真的不必管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展奕轻点着头
“那你就在此处等我,莫要乱跑,一会忙完我便来此处接你”
展语语气甜甜的,笑着应
“好”
展奕转身离开后,展语停止了咳嗽,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酒杯。
此时,一位绿衣女子缓缓走来,坐到了展语的另一侧
“女公子,独自一人在此,是否感到寂寞?”
绿衣女子微笑着问道,展语抬起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并没作答,那绿衣女子将手搭在展语的肩上
“一个人岂不是错过了这许多美景和欢乐?不如让奴家陪你呢?女子同女子也是能感受到很多的欢乐的”
展语并没有拒绝,反倒是轻轻朝着绿衣女子举起酒杯,绿衣女子似乎对展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当绿衣姑娘想动手的时候,芳知匆匆赶来,在展语耳边低语了几句,展语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她站起身,对绿衣女子道了别,然后跟着芳知悄悄地离开了舞台附近,到了书房,展奕带来的人还没查到书房,书房只有芳知留下的看门的人
“你说什么账目丢了?”
“我经营这怡春院多年,一直都是做的阴阳账目,如今只剩假账目了”
“不对劲啊,现下这个情况,只剩假账目了,那真账目不就变成了一种危险”
芳知急得直跺脚
“说的就是呀”
展语稳住心神,想着办法
“这么多年的阴阳账目了,都没什么问题,不可能一时间账目就能凭空消失,那人定是有所图的熟人,先拿着假账目将他们应付走,后面的事情再说”
两个人刚刚把假账目都理好,展奕就带着人来到了书房门前,展奕一脚就将房门踹开了,展语在屋内装作被惊到的样子,展奕一进门就看见展语在这里
“你怎的在此处?不是交代你在外面等我嘛”
“我... ...我想去如厕,迷路了,然后就遇见了这个姐姐,她说她有事情要忙,让我先跟着,一会送我过去”
展奕狐疑的看看展语,又看看展语身边的芳知,半信半疑,展语面上看着委屈的很,瘪着嘴,吸着鼻子
“对不起皇兄,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呀,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展语说着眼泪就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展语一哭,展奕完全顾不上疑心展语,虽说展语不是在皇宫长大的,可皇后自小就和展奕、展礼说他们有个小皇妹,日后一定要待皇妹千好万好才是
如今展语一掉眼泪,展奕的心里想的全是愧对于皇后娘娘的教诲,小皇妹才回来没多久,自己就把人给惹哭了
“没有没有,皇兄不是这个意思,皇兄只是担忧你”
展语眨巴着眼睛看着展奕,一脸的真诚
“皇兄说的都是在真的?”
“那是自然,皇兄最疼爱皇妹了,怎得会嫌你麻烦”
展语拉过展奕的衣袖擦着自己眼睛上的泪
“那皇兄你先忙,我自己回去等你,我就不给皇兄添麻烦了”
展奕看看芳知,手一指
“你带她过去吧,她人有些迷糊,别迷路了才是,账目你放在那,我们看就好”
“是”
芳知将厚厚一叠的账目放在书桌上,就带着展语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