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队伍刚到达鹰嘴崖外,两边的小土坡上分别冲出一群人,看上去足有三五百人,手拿各式各样的武器,衣甲也杂乱不整,却凸显出一股彪悍之气。
“糟了,真遇上了这群土匪!”
陆大富惊呼道,连忙让队伍止住脚步,自己跟林川和曹管家走上前去,试图跟土匪沟通。
他心想着,秃鹰寨的刀疤在经历了上古遗迹一行后,对林川敬佩有加,应该会看在林川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一马,只要他报出上阳城陆家的名号,应该能顺利通过。
“诸位好汉,我们是来自……”
陆大富话还没说完,就被为首的一名裹着黄头巾,手提大刀的小喽啰喝止:“我管你是哪里来的,此山——不对,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留下买路财!”
土山上的土匪们紧跟着纷纷大喝,声势不小。
上阳城的老幼妇孺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有些小孩甚至被吓哭,匍在妈妈的怀里不敢抬头看。
这名裹着黄头巾的小喽啰看起来是这批土匪的领头人,林川一眼看出他有着炼体境一重中期的修为。
黄头巾眼看上阳城的群众被吓得惊慌失措,露出张狂的笑容,下面的人越怕,他就越开心。
这段时间因为东南行省被攻破,鹰嘴崖是东南行省通往内陆的最快通道,从鹰嘴崖通过的逃难人群明显变多,他奉命守在这里,路过的难民必须留下大部分财产,才能顺利通过。
今天除了上阳城的队伍,黄头巾已经抢劫了三波人,收获盆满钵满。
而今上阳城这群人,看起来人数不少,足有上千人。
黄头巾想着马上又能劫下上千人的财物,特别是里面有些看起来还是富商,油水充足,不由笑得更放肆起来。
“怎么都不动?都是聋子吗?老子再说一遍,把你们的财物全部留下,老子可以放你们过去。”黄头巾眼看上阳城诸人无动于衷,出声呵斥道。
“大家准备!”
曹管家知道,如果不亮出点真家伙,恐怕今天难以善了,于是一声令下,护卫队长带着训练有素的军队挡到了最前面。
从上阳城挑选出来的这一百名精锐,经过林川教曹管家的训练方法,训练得进退有度,精神状态与正规军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分出一小半的人举着精致的小盾挡在前头,剩下的人张弓搭箭,随时准备作战。
黄头巾见状,陡然一惊,他刚才一晃眼,竟没有注意到这支队伍中竟然还有军队,不禁心中打鼓,难道是拦截到了东南行省某个大人物的行伍?
但是他仔细观察下,发现这支军队领头的护卫队长,竟然连炼体境一重武者都不到,只有半步炼体境的修为,顿时松了一口气,确认这支军队不可能是大人物的护卫队,可能只是前线败退下来的队伍。
因为正规的军队中,百人小队长一般都要配备炼体境一重以上的武者,这一点黄头巾非常清楚,他们秃鹰寨大多数武者以前都曾在军伍中待过。
而且这支队伍中还有很多老弱妇孺,衣着褴褛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大人物的行辕,说不定是逃难的难民看到败退的军伍,所以聚拢在一起,想要逃往内陆。
黄头巾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想正确,于是高声警告道:“你们还想反抗不成?我这里可有五百人马,一旦我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你等死无葬身之地,速速把钱财交上来,免你等一死!”
曹管家见状眉头紧锁,来到林川身边,悄悄商量道:“怎么办?这些土匪在半山腰上,距离地面至少五十米,军队根本冲不上去,若是强行通过,我们或许没事,后面的百姓可就糟了。”
唐诗瑶抬头计算了一下双方的距离,觉得有机会能拿下,于是说道:“三五十米的高度,我两个纵跃就能上去,要不我俩杀上去,你斩旗,我斩帅,咱俩合作,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这几百人拿下。”
林川摇了摇头,他看过地形,这里只是鹰嘴崖的最外围,鹰嘴崖的深处高山林立,鸟雀惊飞,必定还有其他土匪在,干掉这五百人拿下一个山口,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他们身后的这些百姓只能徒步通过,若是跟秃鹰寨起了冲突,强行通过,百姓们难免有死伤。
或许尝试着与他们沟通,让刀疤出面放他们过去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沟通无效,就只能辛苦一下他和唐诗瑶,把这群土匪清理干净。
林川走到最前头,运起内力,与小土坡上的人交流,“上边的兄弟,我们与贵寨的刀疤颇有关系,请你们去禀报一声,就说上阳城林山携带家眷欲通过,请贵寨通融一二。”
林川的声音很平静,穿透力却很强,震得山上的土匪们心头发颤,黄头巾这才发现队伍中竟有武者存在,还是一名炼体境一重中期的武者,与他的实力相当,顿时脸色有些难看。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林川报出家门之后,远方一个穿戴着铁拳的光头男子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随后匆匆忙忙地往鹰嘴崖深处跑去。
黄头巾当然认识刀疤,刀疤与他的顶头上司烟鬼同属于秃鹰寨寨主血屠手下的四大金刚,是他顶头上司的死对头。
听说刀疤几个月前确实去了一趟上阳城,最后混得很惨,不仅没能完成血屠大人的任务,手下大将也死了一个,残了一个,势力一下从四大金刚最强排到了四大金刚中垫底的层次。
黄头巾作为刀疤死对头的手下,当然要想办法打击刀疤可能的盟友,于是冷声道:“什么刀疤,没听过,快点交钱,否则你这个武者还有可能逃走,其他人都得死!”
众人闻言眉头紧皱,黄头巾竟然自称不认识刀疤,他们不知道秃鹰寨内的具体情况,对秃鹰寨内部的派系之争不甚清楚。
看到黄头巾如此作态,林川的声音也冷冽起来:“赶紧去将刀疤找来,我与你讲道理时,你要跟我论拳脚,希望待会我跟你论拳脚时,你不要想着跟我讲道理!”
“我管你认识的是刀疤还是剑疤,还是身上哪里有疤,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给老子脱一层皮,区区一个炼体境一重中期武者,我还怕你不成?!”
黄头巾不相信一个炼体境一重中期的武者能对他怎么样,既然已经得罪了,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安全离开,大手一挥,让手下抬出弩箭,对山下的人群厉声道:“老子用得着跟你们讲道理?给老子杀!”
“完了,他们真要动手。”曹管家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既然如此,曹某我也不得不割爱,再浪费一张保命之物。”
“别!”林川眼睛直突突,连忙拦下曹管家,“这里可不是蚩岳神教的藏宝阁,没有防御阵法保护,你是想把整个鹰嘴崖给夷为平地么?尘雪,干他!”
“得令!”
唐诗瑶早已摩拳擦掌多时,听到林川说要上去干黄头巾,眼睛散发出精光,冲锋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