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华清叹口气道:“待会问安助理吧,应该有眉目了,我说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那些违法的事情,还没人敢爆料,这人背景应该不一般,你得多加小心才是。”
薄景言没有接他的话,眸色沉了沉,吩咐道:
“你现在去找安驰,让把那个丁小妍给安排到隔壁房间,至于那个叫孟什么的,先找人看着,等人醒了,明早带过来见我。”
欧阳华清点点头,刚要出门,薄景言再次开口说:
“让安驰办好一切立刻来这里找我。”
“好的,哥,那我先过去了。”
欧阳华清走后,薄景言关了大灯,留了一盏落地台灯微微亮着。
他走到床边,缓缓地坐在床上。
大手温柔的拨开苏西额前的发丝,手指触摸到她脸颊的那一刻,瞬间又想起范明达那张猥琐的脸。
薄景言缓缓地收回手,握紧的拳头嘎吱作响,额头的青筋更是突突的跳着。
他不敢想象,他若是今晚没来,若是欧阳华清没那么巧合遇到苏西,那个畜生......
薄景言越想越后怕不已,甚至觉得他对范明达下手着实太轻了。
愤恨交加下,薄景言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平日里,冷凝的脸庞充满了柔情,眼底更是化不开的担忧。
他的目光观察着苏西沉睡的模样,视线最后落在她略显干燥的唇上,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
片刻后,他缓缓地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再次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心贴在自己脸颊上。
一个小时后,安驰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待薄景言开了门,安驰立刻汇报道:
“薄总,丁小妍已经安排到旁边房间,并派了人照顾。那个叫孟青雪的女孩,现在摸不清她是做戏还是不知道范明达的具体阴谋,她也喝了不少果汁,和她们俩一样,人也在昏睡中。”
“嗯,其他呢?”薄景言清冷的问。
安驰继续汇报说:“副总和业务部经理已经被警官带走,等开始审讯期间,我会让律师带上所有准备好的手续过去,争取一次性让他们毫无翻身的余地。另外,这座会所虽然是在范明达名下,但他的各种资产显示,他没那么大的能力,警方那边会彻查,明日恐怕也会上新闻。”
薄景言缓缓地在屋内踱步,片刻后,安驰再次开口说道:
“今天我带过来的人多,并且没有暴露您的身份,我还派人散播消息,是因为有些艺人受不了这种打压,做出的反击。只不过,有一点,我比较疑惑。”
安驰见薄景言示意他继续说,安驰便直言道:
“按说,倍受欺凌的那些人,完全可以偷偷求助警方,再像今天一样,便衣潜入,只要蹲守好,抓现行不是那么困难。但这里好像营业不短时间了,却感觉没有人报过警。”
听到这里,薄景言缓缓开口回应:
“不一定,今天能这么顺利,也应是有巧合的成分。或许,警方早已经假装客人蹲点,可能一时间没蹲到他们犯罪的现场。”
“薄总说的在理。”安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那......范明达被打的应该够在医院躺一阵子了,明天,该如何处置他?”
薄景言眉心紧紧蹙起,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
“杀人不能,那就让他身败名裂、倾家荡产。上次让你从他外面养的那个女人着手,想必也拿到不少证据,该上热搜的让他上热搜,该交给警方的交给警方。天一亮,就着手办。”
“是,薄总。”安驰严肃的应声,随即说道:“薄总,范明达的儿子范小光和您几个孩子是在一个幼儿园,并且同班。”
薄景言冷笑一声:“等没了脸面,他们若不走,再驱赶。”
“好的,薄总。”
....................
翌日。
清晨。
苏西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里,是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珠帘,以及华贵质感的帷幔。
古风的床铺?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西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吃力的欠起上身,她的这个角度才完全看清床的周边。
薄景言健硕的体格微微弯曲着,一只手随意地垂在床边。
平日里犀利的眼神被眼帘遮住,剑眉蹙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散发着几分不羁。
苏西皱了皱眉,再沿着他的身体往下看,他就坐在这古风床的踏跺之上。
这样一看,趴着的姿势像极了古装电视剧里,丫鬟为主子守夜,趴在床边睡着的那个姿势。
苏西感觉头很痛、后脑也沉甸甸的,她又重新躺了下去。
她微微侧目观察着帷幔外面的景象,这种风格和昨晚吃饭的包厢很相似,昨晚......
苏西努力回想着昨晚昏迷前的情况,她先觉得头晕,再是孟青雪和丁小妍相继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接着......那迷迷糊糊看到的真的是范明达?!
不知道为什么,苏西看到趴在床边的薄景言没往那种方面想,但是想到范明达那张脸时,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即便她不确定那模糊的脸是不是范明达,但她总觉得心惊。
苏西赶忙掀开薄毯检查自己身上的衣衫。
她穿的......不是昨天穿的那一身衣服?!!
连内衣也不在了?!!丁小妍呢?她有没有事?!
苏西的面色逐渐难看了起来,心脏也扑通扑通跳的异常厉害。
她正想推醒床边的薄景言问个明白,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闪过,额头上被一片温热覆盖。
“醒了?”
薄景言起身坐在床边,俯着上身,低头看向苏西,说话的嗓音也有些沙哑。
他试了试苏西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便很快又收回了手。
但垂下的视线里,却看见苏西的唇在微微颤抖。
满是惊惧的眼底还蓄积了透明的泪珠,那葱白纤细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胸前的毯子不放。
看到她这副模样,薄景言微微蹙眉,温柔至极的声音里夹杂着担忧:
“西西,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