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便是忠顺王爷的生辰,贾环带着梁淑悦便朝着忠顺亲王府而来。
那前日做的三个玻璃瓶贾环已经包装好了,把它们当成了贺礼。
除此之外,贾环还将玻璃的制作方法完整地写在纸上,也准备当成礼物交上去。
贾环想过,自己的那个菜园子应该早就被人给盯上了,梁淑悦的到来应该就是为了那个。
只不过误打误撞却成了自己的保镖。
既然忠顺王爷想得到贾环手上那个大棚蔬菜的方法,不如直接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个更大的。
贾环就算不将这玻璃的制作方法送出去,梁淑悦早晚也可能会将贾环这边的情况告知忠顺王爷那边。
而且就算是真的能生产玻璃,以贾环现在的地位实力,也绝对保不住这产业。
不如现在交了上去,兴许忠顺亲王一高兴,就给自己当真正的靠山了。
到时候在京城做什么生意也有人罩着,这不美滋滋。
毕竟忠顺亲王可是当朝皇帝的左膀右臂,绑定了这个后期大boss,到时候抄家应该可以保得住自己和一些人。
而且这种玻璃的制作方法也只有自己了解其中的制作原理,实施之人必定还得自己来,自己多少也可以从里面拿些好处。
当然,除此之外,水泥暂时是不能交,毕竟至少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才行。
要不然忠顺亲王拿到了玻璃的制作方法后直接提起裤子不认账,那可就完犊子了。
马车没走多时,便已经到了忠顺亲王府门前。
王府今日可是热闹异常,府门前停了许多的马车轿子。
从轿子的规制来看,来道贺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朝廷大员,贾环区区一个秀才在这儿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好再也有一些年轻一辈的侯门公子等来道贺,这才不使得贾环的处境太过于尴尬。
贾环和淑悦拿出了请帖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进了王府。
进入了里边,自有小厮过来接过贺礼,做了登记,还有小厮在一旁高唱礼单的。
贾环将那张写着玻璃制作方法的书稿交予了梁淑悦,让她亲自去交给忠顺王爷。
而贾环自己则是随着接引的小厮来到宴会处。
小厮将贾环安排在一处末尾的角落处坐下,便又忙着出去接引客人了。
对于小厮这样的安排,贾环自是不在意,其实他也不过是想来走个过场而已。
而且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在这儿坐着倒也合适,更多的是贾环喜欢清静。
这会子倒是还早,人来得也不多,贾环则是在角落边发着呆。
梁淑悦这边,她已经将东西递交给了忠顺王爷。
忠顺王爷看着手里的书稿,激动的问道:“淑悦,这贾环果真做出了玻璃瓶来?”
梁淑悦道:“义父,这是千真万确,贾公子做玻璃之时,我全程陪同在场,亲眼看见这玻璃就是由一些砂石慢慢烧制成玻璃的。
今日贾公子带来的三个玻璃便是他亲自烧制而成的!”
忠顺亲王看着梁淑悦回答得这般坚定,心中也确信了几分,道:“好好好,这真是一份大礼啊,赵继,你去告知贾环让他宴会后留下来见我!”
赵继答应了一声,便朝着贾环这边而来。
接下来,忠顺亲王又问了一些关于贾环近日的情况,梁淑悦也一一告知。
听完了梁淑悦的汇报,忠顺亲王感叹道:“贾环这小子不简单,才短短一年便连中三元,生意也是做得这般火热,还能捣鼓出这样的东西,看来真是个可造之才。
行,淑悦你回去后好好保护他,别让他再被什么人给刺杀了,这样的人才死了就可惜了……”
说罢,便让梁淑悦退了下去了。
长史赵继从忠顺王爷那儿出来后,很快就在宴会厅里见到在末座上的贾环,便将忠顺亲王的话给贾环说了一遍。
交代完了事,长史赵继道:“贾公子,随我去前边的位置坐吧,这些下人应是不知你是王爷特邀的,所以怠慢了,还请见谅!”
贾环道:“学生身份低微,能得王爷邀请,已是天大荣幸,自不敢再有其他想头,且学生在此也是安逸,不用再做调换……”
见贾环几番推辞,赵继也不再强求,忙回王爷那儿复命去了。
赵继刚走没多久,忽然一个身影来到贾环跟前叫嚷道:“你是什么阿物,怎么敢出现在这儿?”
贾环定眼望去发现竟是老熟人楚世源,这家伙依旧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上次暗杀自己的仇还没找他算呢,现在他又敢来招惹自己。
看来对付楚家父子也该提上日程了,不过王府宴席内贾环自是不敢随意出手的,只得先隐忍下。
贾环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道:“滚!”
被贾环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楚世源内心也有些发虚,害怕地退了几步。
不过回想起那些新仇旧恨,楚世源当即又恼羞成怒道:“你好大胆子,王府之内,还敢造次不成,来人呐,快将这人给打出去……”
楚世源觉得上次不过是长史赵继借了忠顺亲王的势帮了贾环而已,凭他贾环一个小小的庶子身份,岂能得到忠顺亲王的重视。
楚世源想着贾环多半是跟着什么人混进来长长世面罢了,不如趁此机会在这儿羞辱他一番,最好是能将他赶出王府去。
让他在众多达官贵人的面前颜面扫地,看他往后在京城怎么混下去。
想罢,楚世源说话的嗓门也更大了些,引得周遭的人群纷纷朝着他们二人这边看来。
正在楚世源叫嚷间,王府一个管事的上前喝道:“王府之内,禁止喧哗,否则逐出门外!”
见管事的来了,楚世源赶忙道:“这位管事,您来得正好,这人没有受到邀请,便私自入了王府,你们快些遣人将他打出去!”
那管事的看了眼楚世源,道:“请问公子是?”
楚世源见管事询问身份,便扯着嗓子道:“在下楚世源,家父吏部左侍郎楚文松,本公子是跟随家父前来赴宴的!”
那管事闻言,也听得明白,楚世源这不过是借着他爹的光前来赴宴而已。
当下对楚世源这样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也反感了几分。
但也不好开罪,索性便假意逢迎道:“原来是楚公子,失敬失敬!”
接着那管事的又看向了贾环,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
贾环坐在座位上屹然不动,淡淡说道:“在下贾环!”
那管事的一听贾环的名字,忽而想起了在邀请的名单中见到过,于是他赶紧又拿出了邀请单出来看。
当下也确定了贾环正是名单上被邀请之人,而且还是特邀的那种。
于是赶忙恭敬道:“原来是贾公子,您是王爷特邀之人,本该到前边上坐的,应是底下人见您年轻,怠慢了,请您随我上前就座!”
贾环站起身,不屑地看了眼楚世源,便随着管事的指引上前走去。
楚世源见那管事的不搭理自己,反而对贾环这般恭敬,忙问道:“管事,那……那我坐哪儿?”
那管事的回头看了楚世源一眼,冷冷道:“您就坐在贾公子的先前坐的位子上就成!”
楚世源道:“这……”
未等楚世源再想说些什么,那管事的早已不再理会他,独留他原地傻傻看着。
见贾环得势,楚世源心中恼怒不已,暗暗道:“贾环,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回,下次可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