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兄现在确实急需要找点儿事情做,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控制自己即将失控的心情。
更何况眼前的这只狐狸可能是唯一能知晓师父,及这里发生事情的前因后果。
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出来的?
不用想,着急出去寻找药材的魍魉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他都已经变成狐狸了,还能有救吗?”
同样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的陈石,回想起西游记里面所看到的场景,都已经显出原形的狐狸还能有救吗?
不过,他还是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宜说出这样的话。
就跟此时有些苍白的封魔谷地一样,如果不是记忆还在,谁又能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呢?
之前,白师兄跟随师父来过这里不止一次,也就顺便在旁边的山坳处搭建过一处小屋,站在屋前就可以直接看清楚谷中阵枢所覆盖的一切。因为有一些距离,所幸并没有在刚才的席卷中被摧毁掉。
依依不舍的等了好久也不见封魔法阵有任何动静,白师兄这才有些迟疑的决定让几人挪移到那处地方暂且休息,只是从不停的回头上可以看出,一直还在期待着什么……
毕竟,刚刚还从里面飞出来了一只狐狸。
也没什么主意的陈石帮衬着搀扶起杨勇静静地跟在后面,师父不在,白师兄好像成了他们最后的依赖。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惶惶不安,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生离死别会离自己这般近。
七师兄是不在了,四师兄也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现在就连师父,好像也不能随时随地的可以见着了,可以是要知道自己才刚刚跟师父有些熟悉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不上迷茫,白师兄只是自顾一只手抱起辜芙蓉,一只手抄起软嗒嗒的狐狸,看着怀中即使已经昏迷熟睡过去,也依旧皱紧了眉头的女子,明明才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可能觉得只有亲手护住她才能弥补一些什么似的。
现在他能这般孱弱的躺在那里,杨勇要是醒着,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他敬畏如虎,没有奚落的心思,更有些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惊醒了他。
同样跟上来的魅妖,白师兄并没有阻止,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和接纳这位明明是鬼族身份的人。
小木屋依旧,室内的一些简陋器具依稀好像还能看到师父的影子,别看白师兄坚毅刚强,一旦静下来,眼眸之中又悄然蒙上了一层薄雾
“陈石,屋檐下有壶,你去山坳里打些水开烧上,一会儿用得着。”
有些奇怪为何白师兄会突然称呼自己全名,又或许他本就该一直如此叫自己,看似亲昵的关系,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陈石没有多说,只是简简单单的回答了一个“好”字。
本来白师兄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对陈石的芥蒂,但刚才话说出口的时候才分明察觉到,自己无形之中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把他支开……略微思忖才想到,可能是不想把自己最为薄弱的一面在他面前表露出来吧,毕竟在他那样的功法之下,接触的越深,就越没有秘密。
也许……白师兄想的又是对的。
有意分派陈石去屋打水之后的,魅妖才出言说道:“你为何会防备着那孩子?”
魅妖这一问,倒也让白师兄瞬间有些意识到了什么,原来自己并不是隐藏的很好。
白师兄只是答非所问的说道:“没事,只是正好需要而已。”
谛听神识之法已经如常的陈石又哪里没有看到白师兄的心思,其实就算是前些时日里白师兄身上的那份疑虑也没有真正消散过,只是自己错误的以为自己错了而已。
不过陈石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抬起头寻了壶自己打水去了。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迟疑的想着,今日的白师兄他看的真切,就算是假装放下了对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戒备,可今天又为何表现得如此清晰?自己到底又有什么秘密?
对于师父的突然变故难免伤神,但从心底里的,他依旧还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杨勇和辜芙蓉的大哥,无论如何他们总归是自己承认的亲人。
陈石一个人拎着壶走着。
兴许是觉得太过于安静,自言自语开口说道:“想问我什么吗?”
本是寂静无风的四周山林像是在回应陈石的问话,微微起了一丝风。
“师父还会回来吗?”
陈石等不到人回答,又问了一句,只是这句话他更像是在问自己。
“能吧,不是说先前四师兄还放出了相繇吗?”
“既然相繇能在那环境里活那么久,以师父对封魔谷地的了解,至少不会比它差吧?”
说到此处陈石自己都愣了一下,难道说真会有什么奇迹不成?
不等有人反驳,跟着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想,但也不会勉强你跟我一样承认这就是对的,也许只有等真到了见分晓的那天一切才会真相大白。”
魍魉不明白,为什么就连一众离人都察觉不到自己的陈石为什么会发现自己。
不过,他真的发现自己了吗?
现在他师父也身陷封魔阵内生死不明,自己就是一时兴起跟着他也不见得真能从他身边发现什么,就像他自己说的也许只有等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明了。
潜在暗处的魍魉没有现身出来见陈石,也不计较他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发没发现自己。
因为都不重要。
刚才出现的一缕风,仅仅是带动了一片树叶又悄然消失,陈石自然不会深究。
像是知道听他说话的人已然离去了一般,陈石也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想着。
无论是四师兄还是十三离人,也包括跟着一同跌落封魔法阵之内的师父,好像都有他们自己的身不由己。
又回忆起自己曾在某本书上面看到的内容。
相繇,也有人称之为相柳,传说是一只拥有九支头颅的大蛇,上古凶神。
但书中也说了它后来已然被大禹所诛杀,不知道又跟这里的这一只有没有什么关系?”
又难道说相繇其实不是名字,而是对他们这一类的称呼?所以还会有其他的对不对?
跟着又莫名其妙想起了自己好像确实好像看到过这样的记载,但他也不太确定这就会是那书中所说的凶兽。
要不然,就凭其书中的秉性,自己这些人,又哪里还有苟活存在的机会?
而且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还有他们所说的黎山老祖,同属九尾妖狐,又还会是历史上的那一只吗?
黎山老祖他想象不到,但确实也听到是九尾妖狐,而且他们还听六师兄说过,梅灵儿是一只三尾狐妖。
想到梅灵儿,陈石又有了片刻的沉默,明明七师兄刚刚才和她重新相聚……
晃了晃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也就是说三尾,九尾其实并不是指某一个人……呃,也可以说是某一只兽,他们也跟人一样,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所显现出来的法相真身而已?
陈石点了点头,同样认可自己的这番道理。
那相繇可能也是一样,可能就是某种修为到了如此境界的九头蛇妖。
只是此时的陈石并不清楚,九尾可以是修为而成的妖狐,而相繇却不是相同类似的存在。
陈石可能还不能理解它又是如何一般的存在,如果真要细细描述起来,可能辜芙蓉会更能理解一些也说不定。
只是,辜芙蓉现在还在昏迷之中,也正在经历着她这一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凶险关隘。
而同样在意识境,杨勇也正做着梦。
“我要斩了那蛇妖!”
这话杨勇说的斩钉截铁、异常坚定,就好像他一下子就找到了终极任务的目标。
“如果不是相繇,四师兄就不会想着打开封魔法阵,如果不用打开封魔法阵,七师兄也就不会死,这样师父也就不用重新再把那些离人再关起来。如果相繇就跟黎山老祖就那样死了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听完杨勇的解释,梦里的陈石都忍不住为他拍手。
“嗯,你说的有道理,相繇确实该死。”
可怜的相繇,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已经被人宣判了死刑。
可如今的相繇,妖身修为都是折损的厉害,但也依旧不是杨勇所能抗衡的,而且就是三个他也依然不是能威胁到它的存在。
但有些命运在它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就是不知道,它如果知道了结局,还会不会不惜道行折损也要执着于逃离魔域深渊,不计后果的依然视世间生灵为草芥,残害、漠视。
梦里的两人依然说着话,巧合的是梦里的杨勇跟陈石也在去打水的路上。
“只是还有一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
“小叔祖应该是比梅灵儿厉害的多,可他怎么只有一只尾巴?难道说,这事还分男女?”
陈石被他的奇葩脑回路给惊着了,但回想起先前所见,确实没发现小叔祖有另外的尾巴。
“可能是修行方式不同吧,就像你我,和白玉、蓝玉他们,不也有所不同吗?”
见过白玉、蓝玉校场演练的场景,杨勇也接受了陈石这个解释。
“我们这次救了小叔祖,应该可以直接问一问他。”
“你没事问这个干嘛?”
“变得更加强大啊,难道你不想早点斩了那相繇?”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小叔祖的尾巴会让我们人族变得更强。也有可能是他想知道九条尾巴和九个头,谁会更厉害一点?
“你说白玉、蓝玉他们会在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不是在读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