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怀瑾抱着沈菲儿来到济世堂门前时,发现济世堂竟然关着门。
谢怀瑾抬腿将门踹开,大喊道:“来人啊!大夫……”
住在后院的伙计听到前面有响声传来,立马跑出来:“什么人竟敢跑到济世堂来撒野?”
“快叫大夫出来,我夫人有可能早产了!”谢怀瑾对着伙计喊道。
“可、可现在医馆里一个大夫都没有啊!”伙计听到早产,便把药铺没大夫的情况说了出来。
“这么大的医馆怎么可能会没大夫呢?”谢怀瑾冷声问道。
“因为年前时,少谷主安排大夫们回家过年了,医馆这几天只剩少谷主和许大夫在,但今日少谷主跟着许大夫去侯府看两位小公子了,所以今日医馆才会关门。”伙计解释道。
谢怀瑾怀中的沈菲儿觉得自己的肚子越来越痛了,就连身下的湿濡都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一下。
对谢怀瑾虚弱说道:“谢怀瑾不好了,我……我羊水破了,快带我回府,还有在派人去侯府找诗晴来给我接生。”
“好!”谢怀瑾知道许诗晴的医术,便抬头对着伙计说道:“小哥,麻烦你帮我去侯府找顾世子夫人,跟她说谢家少夫人早产了,请她尽快来谢府一趟,事成之后我给你二十两的酬劳。”
伙计一听到有二十两,立马点头笑道:“好的,我这就去。”
谢怀瑾嘱咐完,就抱着沈菲儿施展轻功回谢府了,伙计也把大门关了,匆忙跑去靖北侯府找许诗晴。
不到一刻钟,谢怀瑾就抱着沈菲儿回到谢府,管家看到这情况连忙问道:“少爷,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管家,快去找稳婆!菲儿刚才惊马有可能要早产了。”谢怀瑾虽然相信许诗晴的医术,但还是再让管家去找个稳婆来帮忙接生,比较稳妥一些。
管家听到这话,顿时一惊,连忙派小厮去请京城最好的稳婆来。
谢怀谨刚抱着沈菲儿放在床上,谢家几位长辈就匆忙过来,着急问道:“瑾儿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听丫鬟禀报说,菲儿有可能要早产了。”
“母亲,我们在回来的时候,马儿忽然惊了,造成菲儿有可能要早产了。”谢怀瑾满脸担心的解释道。
谢母一听沈菲儿有可能早产,差点晕倒,忙对身边丫鬟喊道:“快点去请稳婆。”
“母亲,稳婆孩儿刚才已叫人去请了,还让人去请顾世子夫人来了,以防有任何不测。”谢怀瑾说道。
谢母看到儿子已经安排好了,便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那母亲先进去陪菲儿了。”说完就走进内室了。
“好好的马儿,怎么突然惊了呢?”谢大伯就疑惑问道。
谢怀瑾摇摇头:“侄儿不知。”
谢大伯在大理寺卿这位置坐了多年,刚才听到马儿突然惊了,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忙问道:“那马儿呢?”
“马儿受惊的时候,侄儿抱着菲儿施展轻功飞出马车,不知马儿现在怎样了?”谢怀瑾说道。
几个男人在外面讨论,觉得马儿受惊绝对不是巧合,就吩咐侍卫去将车夫和马车都带回来。
屋内,谢母坐在床边握着沈菲儿的手安慰道:“菲儿,你稍微忍一下,稳婆和顾世子夫人很快就来了。”
“嗯……啊……”沈菲儿应了一声,随后因肚子的疼痛又叫一声。
许诗晴夫妻二人刚回到侯府坐了一会儿,便有丫鬟匆匆进来:“世子夫人,外面有个济世堂的伙计要找您,您要见吗?”
“济世堂的伙计?让他进来。”许诗情疑惑了,济世堂的伙计怎么会来找她呢?但还是让丫鬟请他进来。
那伙计进来看到许诗晴,便开口说道:“顾世子夫人,刚才有位年轻的公子抱着他的夫人来到济世堂找大夫,但大夫都不在。随后他又吩咐我,让我来侯府找您,让你去谢家一趟,说是谢家少夫人早产了。”
“什么!菲儿早产了,刚才在镇国公府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许诗晴大惊。
又急切道:“我这就去拿药箱,香杏你去备马车。”
顾之衡安抚道:“晴儿,你别急,为夫等会施展轻功带着你去。”
许诗晴脚下不停,她怎么能不急呢?女人生产可是大事,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更何况菲儿还是早产。
许诗晴匆匆拿了药箱,顾之衡就抱起她,施展轻功往谢府方向而去。
那伙计看到许诗晴二人施展轻功离开了,也立刻走出大门往谢府的方向而去,他事情已经办妥了,肯定是要去拿酬劳了。
当许诗晴二人到时,看到两个男人正在院子外焦急的走来走去,而屋内传来沈菲儿痛呼声不大,像是力竭,让人揪心。
谢大伯看到许诗晴来了,便走上前着急道:“顾世子夫人,你终于来了,快进去看看瑾哥儿媳妇怎样了,她都疼了一个时辰了,刚才稳婆说她胎位不正,你快进去看看。”
许诗晴看了一圈:“谢公子呢?”
谢父回答道:“刚才稳婆说瑾哥儿媳妇难产,他就一头冲进去了。”
许诗晴点点头,拿了药箱道:“谢大人,你们别急,我肯定会让菲儿和孩子都好好的。”
许诗晴提着药箱推开房门走进去,一进房间,就看到谢家母子一个握着沈菲儿手,一个在床头帮她擦汗鼓励,而稳婆则按压沈菲儿的腹部喊道:
“使劲儿啊!少夫人,再使把劲!”
“住手!先不要压着。”真是的,这古代人怎么这么喜欢按压孕妇的肚子呢?上次她生孩子也那样。
谢怀瑾回过头,高兴道:“顾世子夫人,你快来看看菲儿。”
他此时已泪流满面,见到许诗晴来了又哭又笑,哪有以前的半分稳重样子啊!
只能哼哼出声的沈菲儿听到许诗晴的声音,瞬间清醒了不少,侧头看着许诗晴,虚弱笑道:“诗晴,你来了。”
许诗晴上前柔声道:“菲儿,我来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晴儿,别怕,为夫会一直在你身旁的,孩子没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谢怀瑾握着她的手又吻又搓的说道。
旁边的谢母立即呵斥道:“说什么混账话呢?有顾世子夫人在,菲儿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许诗晴听到谢怀瑾的话,在心里为他竖起大拇指,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孩子都不要,定然是爱惨了她。
随后说道:“谢公子,你先让开一点,我来为菲儿正胎位,稳婆你也来搭把手。”
许诗晴说完就打开药箱,拿出一瓶灵泉水让沈菲儿喝下,然后和稳婆对视一眼,开始正胎位。
要是胎位正不过来的话,有可能就要进行剖腹产了。
经过许诗晴和稳婆二人的配合默契,半个时辰后,许诗晴终于长出一口气。
旁边的谢怀瑾立即问道:“这就好了吗?”
许诗晴点点头:“胎位正了,才成功一半,但孩子因为早产,菲儿可能还要吃点苦头。”
许诗晴说完,又转身从药箱拿出一瓶灵泉水让沈菲儿喝下。
然后又检查沈菲儿的子宫收缩,看到宫口开的差不多了,便柔声说道:“菲儿,你再试试。”
沈菲儿咬牙,吸一口气,因喝下两瓶灵泉水后,她现在肚子没那么痛了,而且开始有力气了。
用了几次力后,稳婆惊呼道:“太好了,看到头了,少夫人再用力。”
一刻钟后,一声婴啼响彻院子,屋里屋外众人都欢呼。
“生了!生了!我要当祖母了。”
“我要当祖父了!”
很快谢母就抱着孩子出来,喜笑颜开道:“大哥、老爷,菲儿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
“哈哈哈,太好了,我们谢府三代终于有女孩了,管家吩咐下去,今日我们谢府大喜,所有下人的月钱都翻一倍。”谢大伯大笑,直接对管家吩咐道。
“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办。”管家恭敬的领命,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藏不住的。
谢父连忙来到谢母身旁:“哎呦,我的宝贝孙女,看这小脸蛋圆的,真漂亮!”
几个长辈都围着孩子夸赞,屋外一片欢腾,屋内也是一片温馨。
生完孩子,再加上喝了灵泉水,沈菲儿感觉自己又活了,侧头对谢怀瑾说道:“谢怀瑾,我好饿啊!”
“好,为夫这就去吩咐丫鬟端好吃的过来,你且等着。”谢怀瑾笑道。
许诗晴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大问题了,便开了个方子交给沈菲儿的丫鬟小满。
走到床边对沈菲儿说道:“辛苦了菲儿,对了,不知你灵泉水还有没有,我给你留下几瓶吧。”
“诗晴不用留了,我还有呢。”沈菲儿摇头说道。
这时,去外面吩咐丫鬟端好吃过来的谢怀瑾,也从屋外回来了,握着沈菲儿的手道:“菲儿,我们的孩子真好看,长得像你,但这个臭丫头磨得你这般可怜,等她大些,为夫定教训她。”
沈菲儿立即道:“你敢!这可是我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宝贝,你敢动她,我就跟你没完,而且这又不能怪她,都怪今天的意外。”
“不敢不敢!不过晴儿这次你把为夫吓狠了,以后我们不要孩子了,我就守着你们娘俩……”
许诗晴见二人含情脉脉,就没有打扰,收拾药箱退出房间,她一出来,顾之衡便接过她的药箱,然后扶着她:“晴儿,累了吧?”
因新出生的孩子不能见太久的风,谢母和新请来的奶娘,就抱着孩子回房了。
谢父和谢大伯看到许诗晴出来了,就上前,对着她一个劲的感谢。
谢大伯满脸感激:“顾世子夫人,这次多亏有你啊!”
谢父也笑道:“是啊,顾世子夫人,今日多亏你救了我媳妇母女俩啊!”
“顾世子夫人,今日我谢府欠你一个天大的恩情,以后有用的着我们的,你尽管开口。”谢大伯承诺道。
许诗晴笑道:“谢大人、谢老爷,你们见外了,作为医者,救人乃是天职,何况菲儿还是我的好姐妹,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没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谢大伯刚想要说什么,就被前来的禀报的侍卫打断了:“老爷,属下已经将车夫和马车带回来了。”
几人看过来,看到侍卫身后的车夫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身后还有几个侍卫把已死的马儿抬进来。
许诗晴指了指疑惑问道:“谢大人,这是?”
“瑾哥儿说他们回来的路上,马儿突然发狂,才导致瑾哥儿媳妇早产的,可我们谢府的马,都是挑比较温顺的买,不可能会突然发狂,本官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谢大伯就把自己猜测的说出来。
许诗晴听出来了,这谢大人是觉得这次马车发狂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害她们。
许诗晴走到马头边,蹲下摸了摸马儿的鼻嘴处,发现已死的马儿却流出白色的液体。
谢大伯看到许诗晴脸色凝重,便问道:“顾世子夫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许诗晴点点头:“嗯,我发现这马好像是吃了什么药,可现在我还不知。”
谢父看向车夫说道:“老张,你是不是喂了马儿什么?”
“二老爷,奴才冤枉啊!奴才什么都没有喂啊!”车夫哭喊冤枉。
看着车夫不像说谎的样子, 许诗晴就问道:“那你是一直坐在马车外等着吗?还是中途有离开过?”
“回两位老爷,奴才中间有离开过一刻钟,那时候奴才正坐在马车沿上。这时从镇国公府内走出一名丫鬟模样的女子,说少爷找奴才,然后奴才就走到镇国公门口,可等了一刻钟,却没见少爷出来,奴才只好回马车边等着了。”车夫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看来果然是有阴谋。”许诗晴点头说道。
谢家两个当家人顿时面色阴沉,但还是对许诗晴说道:“顾世子夫人,今日辛苦了,这件事我们谢家定会调查清楚,让害我谢家之人不得好死。”
许诗晴摇摇头:“希望谢大人能查到害菲儿的幕后之人。
顾之衡这时上前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告辞了。”
谢大伯看天色开始渐黑(冬日晚得快)就笑道:“要不两位留在鄙府吃完晚膳后再回去?”
许诗晴看着自己身上,汗水血水满身都是,便拒绝:“不了,我们先回府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孙伯,你送顾世子和夫人出去,待明日备上厚礼,上门致谢。”谢大伯说道。
“谢大人,客气了,那我们先走了。”顾之衡拱手说道。
孙伯送她们出去后,再次致谢,然后为她们准备马车,送她们回去。
许诗晴上了马车,就靠在车壁,顾之衡知道她累了,为她揉着肩,又将她揽进怀里。
许诗晴推了推他胸膛:“别,我身上脏。”
“为夫不嫌弃。”顾之衡轻笑。
许诗晴只好这样闭着眼靠在他胸膛前,马车摇摇晃晃,到了侯府时,她已经睡得香甜。
当沈菲儿生女的消息被谢府小厮传到镇国公府时,还没回东宫的上官仙和林宛如疑惑了,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怎么生了?
可疑惑归疑惑,两闺蜜还是带上礼物,坐着马车去谢府看沈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