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后的一阵阵微风,听着身旁俩人的聊天。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时不时也会插上几句,但大多时候都是默默听着他们聊。
很多他们说的自己都没听懂,但是一个合格的听众是不能随便强行打断别人说话的,秉承着这一理由,苏棠还是认真的听着他们俩聊。
贺行屿跟江时度俩人虽然聊得起劲,但目光总会瞥向苏棠时刻注意着他,生怕他乱动。
“江时度你去喊一下护士来。”贺行屿说着,手伸向苏棠的输液管,将他的速度调至最慢。
一认真起来,时间过去得就很快,直到听见贺行屿的声音,苏棠才意识到自己的针水快要见底了
“好。”江时度点头答应后,快速起身离开凉亭。
“可以陪我打游戏了吗?”见自己终于输完液了,苏棠双眼放光的望着贺行屿。
“这么喜欢玩游戏啊。”贺行屿笑着伸手刮了刮苏棠的鼻尖。
苏棠左右摇晃着身体轻轻回答:“喜欢的。”
江时度很快就将护士带来,护士来到苏棠身前后,弯腰握住苏棠的手,伸手就想要将苏棠手背上的胶带撕掉。
“啊!”苏棠被她的动作吓一跳,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护士并没将苏棠的手握得很紧,还没将针拔出来苏棠就已经将手收了回去。
见苏棠将手收回去,护士下意识的往前一抓,好巧不巧的抓住了苏棠的输液管。
俩人这样相对一用力,苏棠手背上的针就这么被拔了出来。
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苏棠下意识惊呼出声:“嘶!好痛 。”
贺行屿看见眼前的这一幕,瞳孔猛的一缩,手比自己的脑袋先一步反应过来,忙捂住苏棠手上的针孔。
但还是慢了一步,这短短的几秒钟,血液就从苏棠的血管中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手背、衣服、甚至长椅上都有苏棠的鲜血。
苏棠现在只觉得自己手痛的厉害,手背上还感觉湿漉漉的,很想看看自己的手到底是怎么了,但自己的双眼被一只大手捂住。
“贺行屿,好痛啊。”苏棠另外一只死死的抓着,贺行屿捂住自己眼睛的大手。
“乖啊,棠棠乖,马上就不疼了。”贺行屿语气温柔的哄着苏棠,话语间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无法将面前的大手移开,苏棠急得眼泪控制不住的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唔呜呜···呜呜····”苏棠委屈的呜咽着。
贺行屿好言好语的轻哄着苏棠,可无论自己怎么哄,都不见苏棠止住哭声。
这哭声,听得贺行屿心疼得厉害。
江时度再次带着一位年长的护士前来,先前的小护士站在凉亭入口处,一脸的漠不关己。
护士过来便看见这一幕,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旁的小护士一眼。
“实在是非常的抱歉。”
护士来到苏棠身边麻利的收拾残局。
见苏棠手背上的血已经止住,贺行屿阴沉着脸将苏棠的手递给面前的护士。
护士嘴上虽不停的道着歉,手上的动作倒是十分的利索,快速将苏棠手背上的血迹擦干净,换上新的棉胶带后,还细心的又按压了一会。
看着手下那片原本白皙的肌肤,现已出现一大块淤青,护士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这层楼里住着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谁她们都惹不起,自己手底下的护士竟然犯着这么低级的错误。
现在自己恨不得过去,将她的脑袋劈开,看看她脑子到底装着些什么。
贺行屿将手上的血迹擦掉,反手将苏棠整个人抱在怀里,捂着苏棠眼睛的手,手心里已经蓄满了眼泪,可见苏棠是哭得有多么的伤心。
“不哭了,好不好。”贺行屿慢慢松开捂住苏棠眼睛的手,离开前还不忘记用手背将他脸颊上的泪珠擦掉。
江时度及时的递过来一包纸,贺行屿看了一眼他后,将纸接过来,先将自己手上的泪水擦干,再抽一张一点点擦着苏棠又流出来的泪珠。
贺行屿紧紧的抱着苏棠,慢悠悠的晃动着他的身体,大手有意无意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一会苏棠才止哭腔。
“实在是非常的抱歉,都是因为我们的操作不当。”护士站在一旁替小护士诚恳的道歉。
苏棠止住哭泣后,才注意到一旁道歉的护士,还有臭着一张脸的贺行屿。
扭过头看向她时,看见的是同样臭着脸的江时度。
“不,不怪你的。”苏棠弱弱开口,虽然现在手上的疼痛还没有消失。
苏棠刚说完,一直沉默的贺行屿瞬间接话,冷冷开口:“谁做错了,谁过来道歉。”
护士默默退后几步,来到小护士的身旁,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她快道歉。
可小护士一点都不领情,仰起脑袋朝着她大吼:“我没错,都是他突然把手收回去的。”
“而且不就流了一点血,又没有多严重,何必那么的咄咄逼人。”
“你····”被她这么一吼,护士脑袋瞬间宕机,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贺行屿冷笑:“既然觉得自己没错,那就离开,别在这里碍眼。”
“你怎么这么凶啊。”苏棠红着眼看着贺行屿。
因被他捂住耳朵,没听清小护士说的话,只听到了贺行屿凶巴巴的声音。
贺行屿秒换脸色,温声道:“没有啊。”说着还一脸无辜的看着苏棠。
“走就走!”小护士生气的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本来也不想多待,还不是因为被那个看起来很温和的男人威胁了,才不得已一直等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