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看着廖哥,心中不免紧张。
咱们哥俩说话,啥时候需要这么客气了?
他是这四家公司背后的股东。
提意见那不是正常的吗?
“哥,何出此言呐。
你有话尽管直说。
莫说你是这地产项目的股东,就算不是,您也得给我们多提意见啊。
我们是一家人。
怎么说这两家话。”
廖哥见我虚心接受,他就如实跟我讲了。
原来是因为叶小忠在花都的那个项目。
之前,我们跟羊城叶建开养子,叶小忠一起,在花都边上,弄了一块地。
这块地是我们拆迁的,后期工业园建成后,也是由我们来负责物业管理。
眼下李楚峰正在筹建凤鸣地产咨询公司,这是我跟京都文龙谈好的,后面准备搞个专门做房地产租售的中介公司,这家公司要给文龙一份。
按照之前我们跟廖哥的口头协议,这个中介公司,也属于地产项目,廖哥自然也有一份。
都不用讲,我都会给廖哥留出一份来,这是我们兄弟间的默契。
今天的主要问题不是这个。
楚峰跟叶小忠正在接洽,准备用我们新注册的地产中介公司,介入花都的那个工业园,后面把那个工业园的租售业务,承揽过来。
这样,我们的中介公司一开业,就有业务做了。
这个事,叶小忠也答应了。
问题出在哪里呢?
出在我们跟叶小忠的结算上面。
之前,我们帮叶小忠做拆迁什么的,人家已经把我们的款子结算给我们了。
出资之外,叶小忠也把应付给其他暗股东的费用,都支付了。
现在工业园都要封顶了。
大家已经把蛋糕瓜分完了,甲方账上都没啥钱了。
就等着工业园开业,有人来买,或者租,才有钱回来。
正常来说,楚峰新开的中介公司,每做一单租售,就能得到一笔佣金,这是我们的利润。
可是楚峰提出了一个新的结算方式。
就是楚峰负责把整个工业园售卖或者租赁出去,叶小忠给我们中介公司一层厂房作为费用。
用房子抵佣金。
那层厂房的价值,要远远高于佣金。
叶小忠他们看上去是亏的。
但是楚峰做了担保,一定会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租售任务,把工业园招满人。
也就是说,保证回款。
要是做不到,那么就分文不取,那层厂房也不要。
相当于,李楚峰和叶小忠之间,形成了对赌的关系。
这个事情,我倒是没听楚峰说过。
这是个大胆的创新,是个开创性的方式。
要是成了,就是双赢。
我们得了一层厂房,叶小忠快速完成了回款。
要是败了,就双输。
我们白干,叶小忠回款受到影响。
“这种搞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楚峰胆子不小.......
这么做风险是大了些。
搞不好白忙活,我们前面招聘的那些中介员工,成本就亏进去了。
不过,富贵险中求。
李楚峰敢这么干,想必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楚峰没给我申请汇报,就自己决定了这样的方案。
这在流程上是可以的。
地产相关的业务,都是他说了算,这我们早就有约定。
廖哥这会儿提出来,意思也明显。
他是对李楚峰的做法有意见。
我这么讲,帮楚峰找理由,是希望他能消消气,我们兄弟有事都好说。
我相信廖哥也是明事理的人。
闻言,廖哥微微摇头:“我不懂业务层面的事。
平时,地产项目的那些事,我都不过问的。
是那个帮我代持的亲戚,他跟我聊了花都那个项目的事。
我才觉得有些问题,想跟你聊聊。
今天我们不讲业务。
就讲讲这几个公司的情况。
最近一段时间,这四家公司,业务可是没少接。
公司员工也越来越多,分公司都开到澳城去了。
员工们和高管们,都拿着高待遇,大家都挺开心的。
可是股东们一个钱没看到。
远山,你觉得这个合理吗?
李楚峰作为地产项目负责人,作为这几家公司的话事人。
他对下是有交代了,对上却拿不出来真金白银。
你觉得,这个人,放在这个位置上,合适吗?”
我正要说话,廖哥马上打断我,补充道:“我不是干涉具体业务哈。
我就是作为股东,问两句。
心里落个明白。
毕竟我亲戚在那里代持嘛。
他也担心一直不赚钱,到时候没法跟我交代,怕我怪他,所以他才跟我报告这些事。
我不知道,这些情况你了不了解,有没有什么方案。
我想听一下。”
合伙的生意就是这样,你不得不考虑股东的因素。
他问了,我就得回答。
“情况我不是非常清楚,但是你说的很明白,我也听懂了。
我用了他,就不会轻易的换了。
目前来说,李楚峰是我认识的,最适合搞地产项目的人了。
我对他,还是持高度的信任态度。
这样吧,回头我找他谈谈。
叫他稳健一点,不要跨步太大。
廖哥你也不用担心。
在给他一年时间。
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能有分红。
搞正行就是这样,周期会长一些。”
廖永贵略略思忖:“就是说,你支持他在花都项目上的决策?”
“支持。”
“好,你有数就行,我不再问了,做买卖,你们才是专业的,我信你。”
“谢谢哥。”
“宋轩宁那头什么动静?”
“楚先生已经出面去约了,明天中午在羊城见。”
“他儿子在你手上,应该没啥问题吧?”
“没问题,他就算要对我下手,也不会在羊城下手啊,那是他地头,那不是给他自己找事儿吗?”
廖永贵一脸无奈的淡笑:“这回,你得拿出一点态度才行了。
这是第二回了。
事不过三。
再有下回,就得见血了。”
我看向廖哥的眼睛,他目光里布满阴冷,没有开玩笑。
这次,老宋居然叫人跟踪廖永贵。
这是很过分的行为,这个手段其实是在暗示,他可以随时动廖哥一家子。
“再有下次,我就弄死他。”
翌日,响哥开车带着我往羊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