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屿沉声道:“看来,我的话,你是一点都不听啊。
陈远山,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收拾你?
你可知道,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对着干!
哪怕是王小亮,他也不敢像你一样忤逆我。”
我冷冷一笑:“王政屿,我不是被吓大的。
有手段你就上吧。
再凶险的场面,我都经历过了,我不怕。
你有什么了不起?
你就是赢在气运罢了。
你怎么起家的,你我心里都有数。
为了自己的官运,你抛妻弃子。
算命的说,我家里有个气运旺盛的人。
这个人依靠蚕食我们家里其他人的气运,一路亨通。
当时我还不是很理解。
现在我是明白了。
有你在,我好不了。”
被揭开面具的王政屿十分气愤:“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
我最后问你一遍,能不能别找小亮麻烦了?”
“不能!”
“呵呵,你老婆梦娇,你是不想找了,是吗?”
我顿了一顿。
之前王政屿掌握了新消息,确定梦娇是在国内。
这大大缩小了查找范围。
如果没有王政屿帮助,依靠宋厅和廖永贵的帮忙,相信迟早也能发现梦娇下落。
此时,不能在王政屿面前露怯。
不能妥协。
不然,以后会被他持续拿捏。
一旦这时候我露怯了,那么也把梦娇置于危险境地。
王政屿会觉得,梦娇就是我的软肋。
他找到梦娇之后,一定会控制梦娇然后来要挟我。
“你就等着给王小亮收尸吧!”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看看林雄文,我没再多犹豫:“你叫上老三一道,带50个兄弟过去港城吧。”
“是!”
阿文等人对港城的情况不是很熟悉。
我叫阿文带上一些楚江云的手下一起去港城。
楚江云的人,在港城混的时间长,有优势。
回到林文静的病房,跟他沟通了一下王小亮和王政屿的情况。
林文静有些忧心。
“王小亮不是一般的流氓。
港城黑白两道,都给他面子。
你的人过去港城,相当于到了他的地头。
恐怕是讨不到便宜啊。”
我同样由此担心。
“老三和阿文,是我最厉害的兄弟了,一个有勇,一个有谋。
我选择相信他们。”
林文静垂目沉吟:“得叫江云加快进度了......王小亮和王政屿,你现在是腹背受敌。”
她突然想到些什么:“诶,我可以回港城去,吸引王小亮出手来暗害我,只要他出手了,你就有机会了,打他个措手不及。”
“神经,不可以!”
果断就拒绝了。
她想以身犯险,叫我埋伏好,她去引诱王小亮出手,我再伏击王小亮的人。
计是好计。
只是废妈。
怎么能拿亲妈打窝?
夜幕时分。
远在东京的苏苡落打来电话。
我们跟田中的合作开展的十分顺利。
在岛国的酒水进出口公司已经开起来了。
发往国内的第一批酒水,也已经到了朋城的港口。
不过,这批价值300多万的进口酒水,却被无端端的扣押了。
手续什么的都是齐全的。
就是不给我们提货。
老三的妹妹,已经在公司入了职,现在是苏苡落的手下。
四妹今天拿着手续去提货,结果空手而回。
海关方面没有给出任何合理解释,就说这批货还有些问题没搞清楚,暂时提不了。
想必这是王政屿给出的第一个手段吧。
“而且,为什么我听说,深浅酒吧也停业了?”远在东京的苏苡落有些担忧:“远山,公司是不是又出什么大事情了?”
“暂时性的,我会搞定的,相信我。”
“那,那好吧.....”
我不想解释过多。
说多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反而徒增她的担心。
挂完电话,心情烦躁,我抓着手机来到走廊楼梯口抽烟。
廖永贵的电话打进来,急匆匆的说道:“你不在公司吧?”
“不在。”
“好,叫上你的财务,带着她们赶紧走,执法队的人准备过去你们公司抓人了。”
我心头一紧:“出啥事了?”
“省里税务方面协调的行动,说有人举报,你们集团涉嫌重大偷税漏税,执行抓捕的单位是宝乡分局,张局叫我通知你,赶紧避一避。”
接二连三。
怪事连连。
这背后必有人搞事。
不用说,一定是王政屿的手段。
先是扣了我几百万的酒水,接着又要查我的税。
这两手,极其恶心,但不会致命。
王政屿这是在施压,在警告。
要是我还不妥协,那么下一步,他的惩罚将会更加严厉。
“我的税没问题啊,不怕他们查。”
“老弟,这话就外行了。
没有哪家公司的税经得起查。
别的不说,你收的那些现金就是个过不去的坎。
而且,就算你们做的很完美,他们也有的是办法给你安排名目。
人家就是吃这个饭的,专业。”
那只能避了。
看他王政屿能跳到什么时候。
小胖这会儿已经回到集团大楼,在那里巡场,看守着我们的大本营。
我给他去了电话,叫他赶紧把我们的财务人员,包括我姑姑,全部接出来,跟我汇合,我们一起去澳城避一避。
去港城是不太合适的。
王小亮一定会在把最主要的力量安排在了港城,保护他自己。
我们过去是不仅容易遭到集火,还会让老三和阿文分心。
澳城有姬子豪、李培元在。
楚江云的老友程宵也在。
我们姑父和我妈会安全一些。
吩咐完小胖,马上就联系了院长,叫他安排医生跟我们同船,护送姑父和我妈去澳城。
有个财务身上还穿着睡衣,着急忙慌的就跟小胖出来了。
财务部的人先上车走。
姑姑一下车,就去车上看姑父的情况,之前我都没敢通知她来看,现在是瞒不住了。
一上救护车,姑姑就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天老爷,啊哈哈,哪个杀千刀的,下手这么狠呐.....啊哈哈哈......要了命了呀。”
我上车一看,姑姑抱着姑父的残手哭个不停。
我按住了姑姑肩膀:“事情已经出了,别哭了姑,是我不好,没保护好姑父。”
姑姑转身抱住我,哭的更凶了:“阿山,这仇咱得报。”
“嗯,放心吧。”
姑父叫姑姑去看看旁边那辆救护车上的林文静:“那是阿山的亲妈,你还没见过,挺好个人。”
姑姑上了林文静那辆车,两人拉手讲话。
我挥手示意大伙出发。
浩浩荡荡十几台车,朝着码头开去。
我们刚上船,驻守公司的兄弟就传来消息。
分局执法队,跟省里税务的人,已经到了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