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瞪大眼睛,微微张嘴很是意外的看着我。
“山哥,你怎么知道?
她家情况确实跟你讲的差不多。
不过却是妈妈爱赌,爸爸有病,上面还有个身体不好的奶奶。
菲菲实在是太可怜了。
你也觉得我帮助她是对的,是吗?”
“阿来,帮助人是对的,可是就怕别人是利用你的好心忽悠你呢。”
“什么意思,你也觉得她是骗我的?”
“她说的那些,都是话术,你有没有真的去过她家?”
阿来微微低头,无力的说道:“她说以后会带我去的。”
“好,那就暂且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那我问你,她是不是每次跟你见面都在店里,从不跟你出来见?”
“是的,她上班不能出来。”
“那她总有下班的时候吧,为什么下班了不能跟你见?”阿来说不上来了,我直接点破:“因为她要收你钱,只有上班时间才有合理的理由收费。”
阿来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两手紧紧互握着,眉头紧皱。
我继续说道:“她要是真的爱你,就会为你省钱,我问你,她给你买过什么吗?”
“没有......”
“真的爱你的话,多少她都会给你买点什么的,如果没有,说明她就在骗你。”
阿来声音很低的说道:“不会吧,她家里困难,她可能是拿不出来钱给我买什么吧?”
“再穷,几块钱一包的烟总买的起吧?”我苦笑一声。
“......”阿来没答话,两手摸摸自己的光头,很是焦躁。
“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你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这个女人;
那你换位思考下,她如果真的喜欢你,她必然也是跟你一样的心态,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你。
她肯定没跟你睡过吧?
百分百是的,不把你榨干,她是不会把身子给你的。
那是她的诱饵。”
听完这些,阿来用手指使劲抓挠着自己的光头,然后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怒视着前方厂房边上的福建城。
我知道,他其实已经听进去了,很清楚自己是被骗了。
或许,当我进来的那一刻,阿来就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
只不过他内心抱有侥幸,努力说服自己相信那个女骗子。
只有这样,阿来脆弱的内心才能落地,梦想才不至于破灭。
我打算放出最后的一招。
“你如果还不相信我说的,你现在就打电话测试一下她。”
“怎么测试。”
“就说你上午给她的八千是公款,现在店里在追究你责任,问她能不能还给你。”
阿来照做了。
电话那头的菲菲很生气:“阿来,你这就没意思了吧,钱我都花了,我哪有钱给你?”
“才给你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花了?”
“我家里要钱用啊,我马上就寄回去了。”
“那你身上总还有些吧,能不能给我一点,店里等着钱用,很着急,你帮我一点是一点。”
“陈福来你有病吧,就这样别烦我了,我还要上班呢。”
菲菲直接挂了电话。
阿来冷冷的笑了两声,眼睛里都是绝望。
这时候,阿来需要关心。
要用兄弟感情帮助他走出情感的困境。
我给他发上根烟。
“兄弟,回头吧。
你身后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呢。
女人有的是,等咱们有了钱,什么人找不着啊?
你被骗了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女人太坏,这不怪你。
我跟兄弟们都不会笑话你或者责怪你的。
刚才你星哥已经替你把8000块还了,叫人去提货去了。
别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我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
阿来眼睛一红,发狠的看着福建城的方向,缓缓点点头道:“嗯,山哥,我错了。”
“没事,过去了。”
“山哥,我要杀了那女人!”
“不至于,她骗了你多少,咱们加倍要回来就是。”
说罢我站起了身,回到办公室,看了看屋里的七八个兄弟:“抄家伙!”
“是!”众人山呼。
梁宽赶忙拦住我:“山哥,没必要吧。
不就是点钱嘛,损失了就算了。
都是一条街上做生意的,闹大了以后不好处啊。
而且人家不好惹,那老板在福永一带开了9家福建城,养了十好几个打手呢。”
梁宽是个软性子,能忍则忍,要不也不会被刘麻子欺负成那样。
我理解,上年纪了,想安稳嘛。
但是这世道,不是你想安稳就能安稳的。
安稳是建立在拳头足够硬的基础上的。
人家都欺负你到这种地步了,今天不办他,明天他就敢骑在你脖子上拉屎。
“阿宽伯,我办事有我的章法,你不用担心。
要是游戏厅将来有什么损失,都算我陈远山的。”
“这......”梁宽不再多言,侧身让路。
我带着老三、阿来,还有阿水等一众兄弟,大白天提着刀,气势汹汹的穿过街道,来到游戏厅后面的工业园旁边。
福建城门口的塑料沙发上,坐着两个穿着背心牛仔裤的小伙,见了我们一群人后,两个小伙人字拖都不穿了,直接翻身朝着店里跑。
不一会儿,店里走出来一个穿白衬衫的中年人,身后还多出来七八个穿背心的小伙。
“给我干!”
我拔出爪刀,快步上前。
身后的兄弟们一窝蜂的跑了上去,家伙事照着门口那帮人就招呼。
无差别攻击,见人就打。
这时候我也看清了这家福建城的样子,里头有个前台,前台边上有两排长长的沙发。
沙发上坐着20个左右的青春靓女。
那些女孩身材都挺不错的,穿着十分清凉,一步裙几乎短到可以看到小内内了,裙子的领口把沟壑露出大半。
那些女的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四处乱窜,有的人跑到了楼上,有的人跑进了一楼的房间里。
这一闹,不少房间里还跑出来一些提着裤子的男客人,男客人们慌张的逃出了大门。
可以看见,一楼那些房间都不大,只能放下一张一米二的小床。
墙上一盏粉红色的灯,床头有个小床头柜。
柜子上放着爽身粉和按摩油之类的,以及几桶纸巾,床头柜边上是个垃圾桶。
那床边的位置只能过一个人,床几乎都挨着墙面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机房了。
福建城这帮小伙子,由于应对匆忙,只有几个人手里抓了根镀锌管,几分钟就被我们的人干趴下了。
老三跟阿水把白衬衫押到大厅。
接着其余的兄弟把对方那帮小弟,一个个全都抓了进来大厅,我们的人把那帮小伙子控制住,让那帮人靠墙站成一排。
老三把大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