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身子猛的一颤,显然没想到身后居然会有人。
短暂的错愕后抬手便是一掌,直击身后的李牧。
李牧目光一凝,挥手挡住的同时,另一只手捏碎指尖的凝气散,丹药粉尘直扑黑袍人的面门。
“这才叫凝气散。”
李牧戏谑开口,随手掀开黑袍人的兜帽。
只见兜帽下是一张中年男子的脸。
男子的样貌十分普通,唯有那对好似鹰隼的眸子,依旧透着寒光。
“你不是冗夷人,说吧,你是谁?”
李牧上下打量着男子,说实话李牧有些不解,为何这群人总喜欢这副打扮。
尤其现在是白天,这一身黑袍,真不够扎眼的。
黑袍男子表情阴郁,看清李牧容貌时,眼中明显有着错愕,随即沉声问道,
“你是燕王世子李牧?”
“啪!”话音落下,李牧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在了男子的脸上,语气不善道,
“瞎说!朕乃昭国皇帝,现在是朕在问你话!”
黑袍男子挨了一巴掌,不怒反喜,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开口问道,
“李牧,你想不想当皇帝!”
“啪!”
谁知,李牧又是一个大耳瓜子上去,随后微微挺身,显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龙袍,开口道,
“你是瞎吗?看不见朕现在已经是皇帝了!”
接连两个大嘴巴,黑袍男子的眼中急欲喷火,吐出一口掺杂着后槽牙的血水,沉声道,
“李牧,我知道你,我们不是敌人,你放我走,我可告知你一件密辛,一定是你想知道的!”
“呵,我第一次见俘虏这么嚣张,一句话就想我放了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李牧嗤笑,这时,君九龄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
“和他费这么多话做什么,这人看装扮就知不是好人,直接杀了便是!”
李牧一听,顿时乐了。
瞧瞧,我家老bAbY都能看出不是好人,这黑色斗篷还真是反派标配。
李牧刚要再开口,耳根却是动了动,回头望去,便见两道人影朝着这边奔来。
下一刻,一具柔软的娇躯便扑进自己的怀里,
“你吓死了我,我们从牢中出来没看到你,还以为,还以为……”
许豆豆声泪俱下,哭的泣不成声,粉拳不断地捶打着李牧的胸口。
李牧尴尬的看了眼许母,示意这可是你家闺女自己主动的,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不过,许母倒是没多在意,看到李牧时也是长长松了口气,脸上满是柔和。
许豆豆在李牧怀中哭了几声,发泄完情绪后,也反应过来自家娘亲还在身边。
赶忙退出李牧怀抱,朝着许母的身后躲去。
谁知这时,黑袍男子突然暴起,一只通体黝黑的手,朝着许豆豆的脖颈处抓去。
许豆豆显然还没从方才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完全没有意识到黑袍男子的进攻。
见状,许母脸色大变,身形一闪便已经挡在了许豆豆身前,含怒的一掌直击黑袍男子的面门。
与此同时,李牧同样出现在许豆豆身侧,却是握住了许母挥掌的手。
见状,许母大惊,原本就是含怒出手,此时收力已是不及。
磅礴真气在李牧手心里炸开,然而,李牧的手臂却是纹丝不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小子,你……”
许母惊呼,反手握住李牧的手,翻来覆去检查了许久,这才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怎会如此,精气竟有如此强悍的防御。”
在她看来,李牧化劲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挡住她含怒一击。
但李牧确实是毫发无伤,那便只有一个可能,精气。
毕竟从未有人将体魄修至一阶之上。
而一阶之下的体魄,也确实对武者的战力帮助不大。
甚至许多内家武者完全不修体魄,依旧可凭借真气加持,拥有三阶以至于二阶体魄才能达到的肉体强度。
尤其有燕王这个前车之鉴, 明明是外家体魄双一阶的武者,还不是被普通的内家武者暴揍。
妥妥的反向代言,指路明灯。
更是让世人认定,锻体三阶足矣,再往上,纯纯的浪费生命。
李牧听到的许母的话,也没去解释。
他虽从来没有过要隐藏实力,却也不会逮谁跟谁显摆,其实老子是修仙的,你们这群练武的渣渣自是伤不到老子。
只是压低了声音说了句,“伯母,这人我还有用。”
便有些好奇的转头看向黑袍男子。
此时,黑袍男子依旧保持着方才偷袭许豆豆的姿势,脸上的狠厉,早已变成了惊恐。
正斜着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李牧。
“你年轻,经验不足,既要留活口,自是应先碎了他的丹田,然后……诶?”
许母听到李牧的话,却并未过多责难,李牧的大意明明差点害她闺女遇害。
她反而是一副长辈语气,教授李牧应当如何处理俘虏。
只是,当她看到黑衣男子此时的状态,表情微微一怔,疑惑道,
“这是…医家打穴的手法?”
她这才意识到,黑袍男子早在自己出手前,便已经不能动弹,即便她不出手,对方也伤不到许豆豆。
“额……对!这是!医家的打穴手法!”李牧伸手在黑袍男子胸口处点了一下,顺便散去真气丝线。
这样,他便不算是说谎了。
黑袍男子被李牧点在胸口,身上便再使不出半点力气,双腿一软就瘫倒了下去。
旋即发现自己可以开口说话,这才惊呼道,
“傀,傀儡术……啊!”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许母裙下的绣鞋便已经踩在她的小腹之上,口中训斥道,
“医家打穴手法虽然精妙,但还是碎了丹田比较稳妥,对了,如今这府邸已经被大军包围,要不我们挟持那二皇子,让他送我们离开?”
李牧看着已经疼晕过去的黑袍男子,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这人还真是不可貌相,许母看着温婉娴静,这动起手来比自己还狠。
甚至,李牧还从中听出了些许警告的意味。
此处依旧不安全,莫要让她家闺女身处险境。
“伯母放心,只要我活着,便没人可以伤到许姑娘,我这就带你们离开。”
李牧这在许母耳中,明显有吹嘘成分的话。
但听在许豆豆耳中,却成了无比动人的情话。
一对美眸顾盼生辉,望着李牧的眼神渐渐迷离,眸中的瞳孔,甚至都快变成桃心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