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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烟见李牧一句话,便让元宝红了脸,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指尖戳了戳元宝的小腰,开口问道:

“你和殿下,在打什么哑谜?”

元宝正低着头,死命揉捏着衣角,听到柳明烟的话,小眉头顿时蹙起,非常认真的想了想,这才抬头看向柳明烟,认真道:

“元宝不能说!”

“你这死丫头,连我都不能说?”

柳明烟顿时急了眼,见元宝一副见色忘义的模样,上去就要抓元宝的痒。

马车中,二女顿时闹成了一团。

元宝本就敏感,柳明烟又熟知她的软肋,没两下便开口求饶。

见状,柳明烟也不继续捉弄她,一对美眸上下审视,脸上写满了‘从实招来’四个大字。

元宝长舒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笑的有些僵硬的脸颊,看到柳明烟的目光,表情却变得无比凝重,咬牙道:

“小姐,你就不要问了,元宝真的不能说。”

“殿下有办法提升你的实力,所以你才会突然到了一阶……”

柳明烟白了元宝一眼,旋即贴上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呜呜~死妮子,放手!”

然而,话才刚出口,元宝便一把捂住柳明烟的嘴,慌乱的四下瞅了瞅,又从车窗的缝隙中往外瞧了瞧,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皱眉看向柳明烟,感觉小脑瓜有些不够用,沉默良久才说道:

“元宝,元宝不知道!”

柳明烟用力的戳了戳元宝的额头,语气中带着宠溺:

“就你这样儿,还想骗我,都写在脸上了。”

闻言,元宝的脸色顿时一变,只是刹那,通红的眼眶便有眼泪要往外飚。

见此,柳明烟赶忙揉了揉元宝的头发,细声安慰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殿下方才当着面那般说,自是没打算瞒我,知道你想瞒也瞒不住。”

谁知,元宝听到这话,更委屈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口中抽泣:

“元宝,元宝怎么这么没用!”

“......殿下就是怕你愧疚,这才主动那样说。殿下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小元宝吗?”

柳明烟感觉有些委屈,过去元宝可是只会对她这般。

听到柳明烟的话,元宝的哭声渐止,目光看向柳明烟,口中抽泣,

“真,真的吗?”

柳明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将自己的丫鬟送出去,竟然还要负责售后,柳明烟想想都觉得亏的慌。

与此同时。

李牧毫无形象的坐在穆真三人的马车顶上,听着二女打闹,点了点头。

的确如柳明烟所想,李牧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元宝一夜之间,从二阶初期突破至一阶,这事本来就够诡异的。

资质差些的,就是一辈子迈不过这道坎儿,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这种事,自然很难瞒的过亲近之人,尤其是像柳明烟这种极度聪明的女人。

与其让元宝瞒着柳明烟,不如将这事,直接交给柳明烟处理。

毕竟元宝还有个父亲,若是问起,元宝如何晋升这么快。

元宝咬死不说,就太伤父女感情了。

有柳明烟从中周旋,李牧便不用操心这些事情。

李牧相信,柳明烟可以比自己做的更好。

见事情完美解决,李牧翻身跃下,进了马车。

“呦,老夫还以为,你小子就喜欢在上面晒太阳,怎么,这是被人从马车里赶出来了?”

墨无言正在与穆真对弈,头也不抬的讥讽,顺势落下一子,似乎对自己这一步十分满意,点了点头道,

“我们这没你地方,你要睡就睡车顶!”

闻言,李牧也不生气,扫了眼棋盘,又看了眼穆真似笑非笑的表情,拱手道:

“老师,得饶人处且饶人,差不多就收尾吧。”

说完,便径自向葛老走去。

穆真诧异的看了李牧的背影一眼,他却不知,李牧还懂棋道。

然而,李牧这种五子棋选手,他懂个屁的棋道。

他懂的是穆真。

就穆真方才那眼神,李牧百分百确定,穆真肯定给墨无言挖了一个大坑。

所以才说了那么一句,看似高深,实则什么用都没有的话。

尤其是李牧那话,正点到穆真棋风的痛处。

穆真下棋,只求胜,不论计。

而儒家当今主流的棋局之道,却讲究一个正大光明。

“快点快点,你们师徒俩打什么哑谜,是不是怕我赢?”

墨无言见穆真半天不动,手指在棋盘上敲了敲,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穆真持棋,手在棋盘上空,想要落子,却又迟迟难以抉择。

俄顷,将手中棋子丢入棋盒,转头望向李牧,问道:

“青衣可是也觉得为师这棋,下的有些不妥?”

此时的李牧,正被葛老扎的像个刺猬。

听到穆真发问,目光投向一旁的葛老。

葛老会意,伸手将李牧脖颈处的一根银针拔出。

“我去,这么神奇!”

李牧发现自己可以发出声音,旋即想起穆真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老师这话不该问我,毕竟这棋是老师自己下的。”

李牧的本意,是将这锅甩回去,待会将墨无言杀红了眼,可和他没什么关系。

然而,穆真听到这话,表情却是略微转茫然,口中重复着李牧所说的话:

“问自己…问自己…”

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竟然显得有些疯癫。

“牧老头,你干什么?一盘棋不至于,大不了这局我算你赢。”

对坐的墨无言,见到穆真这副神态,眉头顿时一蹙。

李牧也发觉穆真的异状,暗道自己又闯祸了?

心里焦急,真气鼓荡间便将身上的银针全部振飞。

闪身来了穆真身边,口中急道:

“老师,老师,我乱说的,我其实不会下棋,你别听我胡诌,你想怎么下怎么下,我不多嘴……”

李牧话未说完,肩膀上便落上了一只大手。

“葛老,老师他这是?”

葛老淡淡摇头,眼中露出一抹惊异,口中赞道:

“穆真小友当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此般过后,怕是比老朽还要快上一步。”

“心有同然,以一知万。”

说话间,穆真口中轻吟,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将跪坐改为盘坐,缓缓闭上了眼睛。

“葛老?”

“不必担心,穆小友自上次丘州城一战后便一直有感,如今顿悟,并非偶然。”

葛老拍了拍,李牧的肩膀,口中赞叹。

墨无言则是撇撇嘴,闪身钻出了马车,听动静,是跃上车顶,为穆真护法去了。

“老师顿悟,那岂不是要入天人?”

李牧眼中惊愕,口中问道。

“没那么简单,只是更近了一步。”

葛老示意李牧回去坐好,随即手中举起银针,想要再刺,又是摇了摇头,疑惑道,

“敢问世子,方才是如何将老朽的银针逼出体外?”

「不是在说老师入天人的事吗?」

李牧转头看向葛老,葛老也看着李牧,一老一小,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