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
李牧来到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白色空间。
“这……”李牧皱眉,似乎心有所感。
下一刻,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中,多出一棵半人高的小树。
说是小树,实际上整棵树却只有孤零零一根树干,不但没有树叶,甚至连根分杈都没有。
更像是一根歪脖木。
那树距离李牧起码百丈,但李牧只是踏出两步,便到了近前。
下意识的伸手去摸……
???
“好软?”
突然,小树上空出现一个黑点,随即黑点越来越大,李牧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吸了进去。
李牧猛的睁开眼睛,扑面而来的是少女独特的香气。
这香气李牧十分熟悉。
“小昭?”
“公……公子~”
小昭咬着唇,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在极力压抑着。
李牧诧异的扫了眼四周,这是他的卧房。
之前明明是在看书……然后就睡着了?
李牧怔了怔,扫了眼窗户,外头还是大亮,“我睡了多久。”
“公,公子昨日看书累了,趴在案上就……就……”
“昨日?”李牧微微皱眉,随即察觉到怀中的少女身子开始颤抖,笑着说道,
“你这小丫头钻到我床上,现在知道怕了?”
“不是公子……”小昭懵了一下,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又闭上了嘴巴。
身子一缩,便将头蒙到了被子里。
李牧也不管她,这显然已经抱了一夜了,多抱一会也不会少块肉,假装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
“还有些困,再睡一会。”
说着,李牧还紧了紧手臂,将小昭往怀里又揽了揽。
「竟然睡了一夜,这特么的不科学……」
李牧这么想有十足的证据,抱着这么娇俏的小丫头,什么都没干。
可以断定,这一夜睡的非常死,雷打不动那种。
「难道是中迷药了?或者…那本无名卦术!」
李牧下意识的回想昨日看到卦书上的内用,脑中似是突然凭空出现无数信息。
卦书上,原本记不住的内容,竟清晰的印入了脑子里。
“什么叫只能算事,不能算命?”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李牧发现,这卦书上的内容,和他所认知的卜卦算命相差很大。
其中第一条便是,不能为自己卜卦。
再来,只能算事,不能算命,事不定,命可改。
而且,这些还只是李牧可以理解的内容,更多的是一些类似文言文的东西,李牧根本一头雾水。
但有一点李牧可以确定,这卦术,似乎不简单。
「吃了没文化的亏。」
心中感叹,这时,身边传来小昭轻微的鼾声。
这就睡着了?
想来这小丫头昨夜怕是一宿都没睡。
自己那德行自己清楚,晚上肯定不怎么老实,小丫头估计战战兢兢了一夜。
微微摇头,李牧轻轻撑起身子,小昭能睡,他可一点睡意也没有。
以李牧的定力,再躺一会保准出事。
小心翼翼的将手从薄被中抽了出来,谁知这一动,小昭的身子却是猛的一颤,睁眼看向李牧,
“公,公子不,不睡了吗?小昭,小昭这就去替公子准备。”
只见嗖的一下,一道雪白身影便从被褥中窜了出去,躲到了屏风后面。
李牧愣了愣,扫了屏风一眼,旋即目光落到枕边的白色绣帕上。
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只白皙小手。
“嗯?”
又是嗖的一下,抢过帕子的小昭便重新回到了屏风后面。
“呵,小馒头。”李牧淡淡的笑了一声,只觉得小昭这举动十分开心。
落红帕,小丫头准备的倒是齐全。
那帕子李牧看清了,白的像小丫头一样,“亏了,亏了,竟然睡的那么…嗯?”
“不对!”
李牧猛的回过神来,刚才看的也太清楚了。
小昭那曼妙的身躯暂且不提,但那帕子,上面绣着一朵粉色的六瓣小花,针脚线头,李牧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之前面对那斗笠杀手是遇到过。
当时李牧便觉得,那杀手的剑招慢的出奇,本以为是什么类似‘太极’的路数,如今想来…他就是单纯的慢?
「还是我太快……呸呸呸!」
李牧目光看向屏风之后的小昭,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感觉,开口道,
“小昭过来。”
“啊?哦!”小昭显然还有些扭捏,迈着小碎步到了李牧近前。
“打,打我一拳?”李牧思考着措辞,想着该怎么让小昭配合自己。
“公,公子?”小昭抿着唇,眼神中带着疑惑,这个要求,着实有点诡异。
李牧也觉得怪怪的,思索间,院外传来小厮的喊声,
“小昭,小昭!”
听到声音,小昭目光询问的看向李牧。
李牧微微颔首,脑中快速的琢磨了起来。
看来还是找李玲儿才靠谱,万一是自己想错了,岂不是都穿帮了。
从过去两日的经历,李牧大胆猜测,自己是个练武奇才。
那一眼便成的藏锋诀暂且不提,就之前那‘子弹时间’,用来和人动手,还不是揍谁谁怀孕。
只可惜自己只会一手王八拳,锁喉插眼踢裆还算好手。
李玲儿答应的功法武学,迟迟送不到。
“不是,这燕王府有这么穷吗?你对得起这个王字吗?”
李牧无奈的抓了抓头发,这时,小昭小跑着回了屋,径直走到李牧身前,一边帮李牧穿衣服一边说道,
“公子,三小姐请你去前厅,那个,那个林家的大公子又来府上了。”
李牧没发现,小昭提起林家大公子时,眼底的怒意。
“林家?”李牧诧异,“燕山城有几个林家?”
“公子,燕山城当然只有一个林家。”
“呵,是嘛。”
“.…..”
正厅。
林家大公子林兆行端坐厅中。
年纪看上去约莫三十上下,颚下蓄有山羊须,一身华贵锦缎做贵公子打扮。
“不知林某的提议,玲儿郡主考虑的如何了?”
林兆行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打量向首位上的李玲儿,笑着开口道。
“林公子与本郡主说这些事,不觉得失礼吗?”
李玲儿咬着牙,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说完便直接站起身,有了送客的打算,
“林公子若是没别的事,本郡主就不奉陪了!”
“慢着!”林兆行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块白色布帛,笑着说道,
“这是家父前日收到的燕王回信,王爷信中说郡主的婚事可由郡主自己做主,所以林某才敢冒昧登门,并非林某不懂礼数。”
“怎么可能!”李玲儿脸色一白,夸夸几步上前,一把抢过布帛,然而看到上面的内容是,脸色却是一白,
“不可能的,父王答应过我不会让我……”
李玲儿口中呢喃,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书信并非燕王亲笔,但末尾的确盖有燕王府的印玺。
上面也明确说了,李玲儿的婚事,可由她自己做主。
一时间,李玲儿只觉得万念俱灰。
吧嗒一声,眼泪便不自觉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