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一场,人特别多,座无虚席。
梅寒冬出演男主角,梅芊芊出演女主角,演的是《长生殿》,讲述的是王朝崩溃的历史、帝王与妃子之间的无限拉扯,李雨微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有人从她身边走过,她鼻子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苗疆情蛊!
她不由把视线从台上收了回来,打量走过去的人。
哦呵,是向芳华!
她老爹出事了,但不牵连子女,他们仍然是自由人,只是财产充公,想必是落魄了。
只见向芳华施施然越过李雨微,径直走到了苏北辰隔壁的位子上坐下。
原来,她还没有死心,靠不了老爹权力做总督府的二夫人,就盯上了歪门邪道。
李雨微摸了摸鼻子,幸好自己乔装打扮成男子,不然,此刻就尴尬了。
李雨微一边看台上的戏,一边留意台下的戏。
不多时,向芳华行动了,她故意打翻了水杯,人向一旁倒去。
她旁边正坐着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苏北辰。
但是她低估了总督大人的实力,苏北辰瞬间移开,同时拿起凳子挡住了她,免得她砸到了李雨微的瓜子。
见娘子麻利地移开瓜子,苏北辰手中的凳子一松,凳子和美人一起落在了地上。
没有触碰到苏北辰,向芳华内心慌乱,躺在地上低低哭泣。
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她抽泣着说:\"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弄湿你的衣裳吗?\"
见无人回应,她又伸出了自己的手,“公子,我的脚崴伤了,你能拉我一把吗?”
苏北辰不为所动,拿着自己的凳子坐到了李雨微的身边,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继续看台上的戏。
向芳华从地上抬头,盯着苏北辰的俊朗的侧脸,心中又爱又恨,暗咬银牙,自己爬了起来。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圣物已经请来了,无论如何,要放到苏大人身上。
她低着头悄悄离开。
不多时,一个侍女打扮的人端着托盘走来,给苏北辰和李雨微都上了茶水,低声说了一句客官请慢用,便静静站立在苏北辰身后,眼睛盯着他茶杯。
李雨微目光从台上收回来,看向茶杯。
她的茶水没有问题,看向苏北辰那杯,只见一只透明蛊虫在杯中静静地蛰伏着。
呵呵,向芳华,越挫越勇!
苏北辰顺着娘子的目光看向茶杯,猜测到了茶水有问题。
李雨微传音道:“杯中有情蛊,假装喝掉,倒进戒指空间中,交给我。”
苏北辰听话照做,不一会,装有蛊虫戒指到了李雨微手里。
而向芳华看到苏北辰饮下了茶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中露出笑意,端着盘子离开,第一步已经完成了,只需等待情蛊把心上人指引到自己跟前来。
台上的戏唱完,落幕后,苏北辰和李雨微步行回家。
路上,苏北辰好奇地问:“娘子,向姑娘的那只情蛊打算怎么处理?”
李雨微挑眉,“哦呵?你也知道那人是向姑娘呀?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北辰摸摸鼻子,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呃,为夫没有想法,要不弄死它吧?”
“养成一对情蛊不容易,怎能如此浪费?既然向姑娘想寻觅如意郎君,你作为父母官,怎能不帮人家一把?”
“呃,父母官不管姻缘的.......”
“管,得管!这样吧,我们走在街上,遇到第六个娶不上媳妇的单身汉,就把缘分送给他,如何?”
“嗯,娘子高兴就行。”
一路上,李雨微通过看相观察人家是否单身,是否有银子娶妻,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钦点了一个流浪汉。
自从大西北政策开放,流浪汉也开始涌入了,来这里不仅能乞讨,还很有机会找到一份户口的活计。
那人长到魁梧,年约二十,但从骨相来看,是喜好不劳而获之人,正好,就他了。
李雨微拿出十两银子,蹲下身看着他,男子看见她手中的银锭,双眼放光。
“公子,请问需要小的办什么事?我一定效劳!”
李雨微笑笑,“不需要做什么,只是本公子今日需要行善,你拿着银子,去置办两身好衣裳去听戏即可。”
男子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人是不是傻?花银子请他去听戏?
不过,自己就一个流浪汉,没什么值得人家骗的,他连连点头,“多谢公子,小的一定照办。”
李雨微满意点头,把银锭子放在了他的手里,潇洒离开。
那流浪汉得了银子,立马照李雨微的吩咐,去了成衣铺子,花三两银子置办了两身头行,精神百倍地去买了一袋肉包子吃饱,然后踏进了戏楼。
他不知道,一只透明的蛊虫已经爬进了他的体内,助他得偿所愿。
第二日,他心满意足地从温柔乡中醒来,大西北就是好哇,抵达的第一日就遇到贵人施舍钱财,更有美人投怀送抱,连人生大事都解决了!
真是不虚此行!
没人关注落魄了的向芳华自食苦果,大家都很忙。
过了两日,梅寒冬再次来到紫薇堂,与上次的意气风发不同,这次他眼窝发黑深陷,脸色苍白,整个人气色不佳。
李雨微被他这个鬼样子吓了一跳,“梅公子,你这是几夜没睡了呀。”
梅寒冬坐下,无力地摊在椅背上。
“是呀,李大师,戏楼有鬼,我睡不着。”
“来,先喝杯茶提提神,这是你上次带来的信阳毛尖。”
梅寒冬挺直腰,连喝了三杯茶,才开始说事。
开演的第二日早上,梅寒冬睡醒后发现自己的戏服不见了,仆人找了一番,是在戏台找到的。
他很奇怪,自己睡前明明细心地打理过,然后挂在卧室里的。
第二夜,他半夜醒来上茅房,发现自己的戏服又丢失了,且听到戏台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戏曲之声。
他壮着胆子前去,发现有人穿着的他的戏服在台上边跳边唱,十分忘我,那女子不仅面容姣好,唱功居然也挺不错,他都听入迷了。
他以为是戏班的杂工或者仆人偷偷练习,没放在心上,只偷偷地躲在一旁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