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叶天的目光也冷冽了起来。
“字面意思。”墨也冷冷一笑,方才平和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怕你死在王药宗手中,为兄只能在王药宗动手前便给你宰了,你大可不必谢我。”
“你他妈?!”叶天直接起身,可就在这时!先是有强光自窗外透出!仅一眼,叶天透过窗子,只见此时那碧落之上,日月同辉!
而下一瞬,整个屋子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种感觉…就像是同这方世界彻底脱节一般。
气运,在这一瞬间,仿佛彻底被压制。
周围的一切,屋子中的一切,也似乎陷入了停滞。
那种诡异,直让叶天全身毫毛竖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死危机之感,就如同一只大手,死死捏住了他的心脏!
“啪啪啪啪啪!”
余牧拍着手推门而入,他气息虚浮到了极致,面如金纸,却依旧挂着温润的笑意。
“小师弟,王药宗太危险了,你还是早早抽身而退的好。”
余牧手中,两颗光滑的骨灵珠旋转着,庞大的阵法威能疯狂抽取着他体内的灵力,而带来的,则是更为恐怖的阵法威能!
“简化的诛星崩道?你没问题吧?”墨看了一眼余牧,满目担忧。
他也没想到,余牧以化神修为,就敢动用这般威能的阵法!而且…他体内那种冰寒的妖气并未彻底消失。
“日月同辉,多好的天象,若不利用起来,岂不可惜。”
余牧则是微笑着坐在桌前,他看着浑身灵压彻底爆发准备殊死一战的叶天,却对墨微笑道:“半刻钟。”
“交给我。”墨毫不犹豫的化身为一道魔光,直接冲杀叶天!道器长枪席卷八方!
可这屋子却就如同坚不可摧一般,那般恐怖的威能,居然损坏不了屋子中的半分陈设。
“锵!”
叶天横剑抵挡,却瞬间被长枪横扫,整个人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墙上!第一次,其目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这…这是什么?!”
“你看。”
余牧嘴角有鲜血渗出,却丝毫不改脸上的温润:“其实杀你,很是简单。”
“我有大气运庇护!我承大气运而生!你们敢杀我?!”
叶天死战,就在这屋子中,这狭小的空间!却是枪枪要命,剑剑杀机。
谋划许久,才放走到的这一步。
墨,知晓不易,他也知晓操控这般品阶的阵法会给余牧带来多大的负荷,他不敢浪费余牧的半分世间!
可叶天也端的是强横!他听到了,他要顶过这半刻钟!但其刚刚调动强大的剑意,便看到墨的伪装彻底消散。
如今…他拥有和余牧一般无二的相貌,只是脸色苍白几分,眉心处有繁琐晦涩的魔纹平添邪魅,整个人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的漆黑气息。
霸道,凌冽,极具侵略性!
“你们果然是一个人。”
叶天不惜代价,周身灵力倾入天灵剑!天灵剑闪烁着炽热的剑光,剑意充斥着整个屋子,天烈剑诀!
“轰!!”
坐在那儿的余牧抬手!但见原本黑暗的屋中登时划过一道极致的紫!整个屋顶,暗紫色的阵纹盘旋组成七星,七星绕着日月!
“轰!”
随着余牧抬起的手猛然落下!那阵纹所化的七星,日月,其光芒汇聚,猛然强压而下!那暗紫色的光柱又携威能恐怖的闪电,撕破火海,狠狠的镇压在叶天身上!
“啊!!!!”
叶天发出凄厉的惨叫,其身上大量妖气溢散,而太古灵猫在这般强压之下也再次苏醒!
可完全不等太古灵猫出力,或者经过寒潭一行,太古灵猫已无余力!它和叶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狞笑着一枪刺来。
“噗嗤!”
长枪刺破血肉的声音让墨微微眯着眼睛,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声音,更享受这种感觉!
“你看,杀你,其实不难。”
抽身后退躲过叶天搏命的一剑,墨只感觉到余牧快支撑不住,毕竟这种阵法…其实被称之为禁阵!
何为禁?为天地所不容,却能逆天而上的手段!余牧如今,也就只有化神中期啊…
“桀桀桀…”
墨一声狂笑,此时的叶天已经开启可虚妖之躯,他甚至将后背交给了墨,他持剑,要强攻余牧!
哪怕杀不掉余牧,但只要能重创他,此阵必破!阵法一破,这般恐怖的战斗定会引来王药宗的瞩目。
最起码…暂时,能活下来!
“大师兄!!你们,灭杀不得我!!”叶天同样狂笑!
差一分,只差一分!自己的剑只差一些便能劈到余牧!
“呼!!”
可就在那一剑距离余牧脖颈处只有不到十余寸时,叶天的眸光登时一阵暗淡。
疼?不疼…却似乎整个人,所有生机,所有力量,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
天灵剑不是自己的本命之器吗?自己向来如臂指使…为何如今,此剑好重,好重。
他低头,只见庞大的魔气贯穿了自己的胸膛,击碎了自己的心脏!那魔气透胸而过,又在余牧身边,化为了墨的模样。
“虚妖之身,还算有些东西,不过你怕是要重新凝聚了。”
他一只手搭在余牧的肩膀上为余牧渡入自己的灵力,另一只手微微抬起。
他不曾回头,只是那只抬起的手轻轻一握,叶天目中还残存着不可置信,但身躯,却是重重的向后倒去。
叶天…死!
就在其陨落这一瞬,落在地上的天灵剑消失,叶天那失去了生机的肉身消失,只留下了地上一大摊血迹。
可在其消失的瞬间,冥冥中却有一种无形之力轰然加诸在余牧和墨身上!
“噗!!”
二人几乎是同时一口鲜血喷出!本来回温的气运,在这一瞬间再次被压制到冰点!
“只有…这般程度吗。”
余牧掌心中的两枚骨灵珠已经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他声音沙哑,对墨点了点头。
墨同样点头,哪怕他自己也承受着恐怖的反噬,但那只左手却始终不曾离开余牧的肩膀,灵力的输送,始终不曾断掉。
他身上有强烈的魔气涌出,但见那床榻上,魔气居然凝成了叶天的身形!修为气息,哪怕灵魂气息,都同真正的叶天没有分毫差别。
甚至其体内,还有仇无心设下的,禁制的气息。
只是…这栩栩如生的“叶天”却只能掩人耳目,并无半分战力。
“啪!”
两枚骨灵珠破碎,温暖的阳光重新照进屋子中。
地上的鲜血,消失了。
屋子中的陈设,一如既往。
原本盘坐在床榻上的“叶天”重新坐在了桌子前,手中还举着酒杯,同方才…
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