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午道:“那,夏学士请。”
马车内,夏舒纬心中暗想,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算是没有白费,三皇子终于注意到自己了。
只要取得萧易瑾的赏识和信任,往后他的仕途,必会一片坦途。
如此想想,前段时间自己一心想要俘获欧阳从霜的芳心,从而获得欧阳府的助力,实属有些可笑。
他那样姿容平庸的女子,实际上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只要自己抱紧了三皇子这棵大树,未来他在朝中地位超过欧阳大学士也说不定。
人有时候,就是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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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皇子府,他调整好状态,下了马车。
然后被孟午指引着进入了三皇子府,来到了三皇子的书房内。
此时,萧易瑾正坐在棋桌旁,上面摆着的,正是他送给他的新婚贺礼。
夏舒纬躬身施礼:“臣,参见三殿下。”
萧易瑾笑笑:“免礼,早闻夏学士才名在外。不知今日,可否陪本殿下一局”
夏舒纬道:“能陪三殿下棋,是臣的荣幸。”
萧易瑾伸手:“夏学士请。”
夏舒纬走了过去,坐到了棋盘对面。
接着,二人开始对弈。
棋过三局,夏舒纬输两局,胜一局。
结束后,萧易瑾道:“夏学士棋步稳健,落子无悔,与你下棋,很是舒畅。”
夏舒纬颔首:“三殿下棋技高超,臣自叹不如,与殿下对弈,臣受教非常。”
萧易瑾道:“你们夏府,还真是人才济济,赵世子夫人善诗词,夏桉善才艺,你又是刚刚入仕,就成了翰林院最年轻的翰林侍读。夏侍郎倒是教子有方啊。”
夏舒纬做出一副谦逊状:“哪里,我们夏府也就胜在了门风清正,在父亲的影响下,家中儿女也都勤奋了些,所以才有了一些才名。但与世家大族子弟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萧易瑾浅声笑笑:“夏学士过谦了,夏学士以后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将来也可以成就高门第。”
夏舒纬道:“臣,不敢当,臣只一心想要做好事情。若能有所建树,那也是得陛下和三皇子赏识,臣愿意为大乾的繁荣,尽自己绵薄之力。”
萧易瑾点头:“好,改日有空,再请夏学士过来与本殿下棋。”
夏舒纬起身,躬身施礼:“只要殿下不嫌,臣自是随时都愿意前来陪殿下对弈。那,臣今日就先告辞了。”
萧易瑾淡淡勾唇:“孟午,送夏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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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午将夏舒纬送至府门处,重新返回书房。
萧易瑾此时已经坐回到书桌旁喝茶。
孟午问道:“殿下觉得,此人怎样”
“此人棋技与我,应是不相上下,不过,与我对弈时,虽看似步步未退让,其实一直给我留有余地。”
“他第一次与殿下下棋,肯定不敢表现得太过激进。”
萧易瑾笑笑:“盛枷那小子,第一次与我下棋,就与我奋力拼杀,激进得很。”
“盛大人幼时就陪着你,自是直白一些。”
萧易瑾略微思索:“这个夏舒纬,与我对弈时,一方面对我有所退让,一方面,又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算是个聪明人。重要的是,此人不安于现状,是个野心的。”
“殿下觉得,此人可用吗”
“只此一面,难以判断,看看他都能为本殿做些什么吧。”
孟午点头:“殿下英明。如今,殿下在朝中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威望,只要立储提上日程,殿下必会一举拿下储君之位。”
萧易瑾淡然一笑,眼里也溢出一抹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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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枷下朝时,看到袁浪又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大理寺。
他知道,虽然他这个顶头上司寻常时候只是个摆设,但其实很受璟隆帝信任,一些璟隆帝暗地里需要查办的事件,都是亲自交由他来处理。
袁浪在大理寺,看着像是个甩手掌柜,但一些要紧事的事件他全部心中有数。
自己初到大理寺之时,诸多事务都是他教给他的。
袁浪查办案子的能力,其实是在盛枷之上的。
只不过,盛枷做事极有力度,查办案子效率也高,因此他乐得个清闲,放权让盛枷处理大理寺大部分事宜。
如此,他表面上看起来才像个挂名的大理寺卿。
盛枷感觉得出来,袁浪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比从前紧绷了不少。这一次,他替陛下办的事情应是非同一般。
他已经几天没有在大理寺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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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袁浪再次入宫。
御书房内,牛公公见袁浪来了,立刻带着所有宫人退出了御书房。
璟隆帝坐在案前,目色幽沉地问道:“有结果了”
一向面容和善的袁浪,此时在璟隆帝面前,神情变得极为深邃。
他拱手朝璟隆帝施礼:“陛下,有了。”
一年前,太子被废黜。原因是一次宫宴,他与宫里的锦嫔有染。
出事当日,表面上看,他们二人被发现在一间偏殿里行逾矩之事。
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们双方都大喊冤枉,但是屋里的情形璟隆帝当时见了。二人有染是事实。
事后,太子被废黜,锦嫔悬梁自尽。
毕竟是件丑事,事后也没有人再提起。直到前段时间,浣衣局里有个宫女疯了,被嬷嬷管教时,说了一句令人胆颤的话。
她当时一直念叨:“锦嫔是冤枉的,锦嫔是冤枉的。”
虽然那宫女已经疯了,但人无意识说出的话,有时候更加真实。
嬷嬷觉得兹事体大,毕竟牵扯到前太子。
她便亲自告诉了牛公公,由牛公公秉明璟隆帝。
听闻此事,璟隆帝心下也觉得,当时这件事办得过于仓促了,很多细节都没有深究。
若锦嫔真的是被冤枉的,那这件事恐怕就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于是将这件事交由袁浪亲自调查。
看来,今日已经有了最终的结果。
璟隆帝沉声道:“说。”
袁浪放下手臂:“一年前事发时,皇后一气之下病倒了,无暇管理后宫之事。锦嫔自缢后,她殿里的宫人,是淑贵妃处置的。
因事情牵扯巨大,锦嫔贴身的几个宫女都被赐了白绫,剩下一些下等婢子,发配到了浣衣局。
这疯了的宫婢,就是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