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一场宴会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x干掉了她的任务目标,苏里埃尔拿到了她想要的载具,Scout也收获了不少本地情报,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罗斯托夫伯爵的面子落了下乘。
为了安抚那个被偷了新车的倒霉蛋,罗斯托夫伯爵承诺送他一辆更好的新车,所以出事的还有伯爵的钱包。
不过这并不重要。
回去的路上,苏里埃尔问米莎:“今晚感觉怎么样?”
米莎手里捏着那支杜鹃,苏里埃尔把它折下来的时候,保留了木质的枝干,所以这支花并不脆弱。她看着这朵花,心情稍好了一些,甚至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乌萨斯的天气很难养活花草,罗斯托夫家有雄厚的财力,能够供得起一个温室,而米莎拥有的只有自己卧室窗口的那一小块杂草稀疏的土地,就连室内也很少看见绿色。
苏里埃尔吹了个口哨。
米莎一个激灵,终于意识到刚才不过是一种错觉。
他们走了有一会儿,已经远离了空荡荡的庄园附近,逐渐往有零星路人的街区走去,谢尔盖趁此机会,问道:“刚才庄园里,那辆车和你有关系吗?”
苏里埃尔说:“显而易见的事情就不用再确认一遍了吧。”
不过,Scout一副很自信的样子就开着车冲出去了,也没说需不需要支援,万一敌人太多把他围了怎么办?
她在原地停了有一会儿,米莎跟着父亲走了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来,便折返回去,问道:“苏里埃尔小姐,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苏里埃尔说:“本来是想的,还有些文件没有背完……不过还是改天吧。”
米莎有些紧张地问道:“是不是你的同伴出了什么事……”
“他那么自信地答应下来自然不用我操心。是其他地方的布置需要我去检查一下。”
苏里埃尔将被风吹到面前的头发拨到耳后,神色淡淡。
她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听起来却有些深意,米莎不知道她的“布置”是什么意思,对她来说,这个词汇有点过于成熟了。
米莎其实还不习惯像个大人一样讲话,苏里埃尔刚才的表现就像个孩子一样,让人误以为她是同龄人——但其实她不是。
这一瞬的思索划过脑海,苏里埃尔已经整理好了头发,她对米莎露出了一个微笑。
“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们了。”
在少女怔忡的表情中,苏里埃尔用穿着这一身刚刚参加完宴会的衣服,走到最近的小巷子里,掀开了一个窨井盖。
当着米莎的面,苏里埃尔水灵灵地钻了进去。
米莎:“……”
她刚才还在感慨这个人原来也是可以正经一下的,现在给她来这么一下,她是真的无语了。
看着窨井盖严丝合缝地合了起来,米莎发了一会儿呆,谢尔盖喊了她一声,她才跟了上去。
***
经过了最脆弱的前期发育阶段之后,现在的苏里埃尔勉强算是在切尔诺伯格有了自己的势力。虽然人不多,但缺少人的部分可以用法术造物来凑。
懂不懂成长型怪物的含金量啊!
苏里埃尔在四通八达的下水道里又走又爬地移动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了波奇身边。
被w炸出的那个洞还没补好,这里的水都漏到下面去了,不过好在下面的地下结构平时没有人会去,维护人员有自己的办公地点,不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瞎逛。
由于波奇更加喜欢潮湿的环境,苏里埃尔考虑了很久要不要把这个洞给补上。但是想到补上了之后还要给它找水填上,工作量太大有点划不来,就一直搁置着。
巨大的,黏菌一样的生物贴满了整个巢穴,摸起来滑溜溜的,这也是波奇的一部分。
这些东西能够增加空气里的湿度和温度,要是用生物的行为来解释的话,制造这些组织的时候,波奇就是在这个战损下水道蓄水池里筑巢。
w没有把这里炸开之前看起来并不明显,但这里的水都流光了之后,目之所及的所有墙面全都是坑坑洼洼的,起起伏伏的肉疙瘩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会从里面挤出来一样。
苏里埃尔踩在地面上,脚下的触感很有弹性,抬起来的时候还有些黏糊糊的。
苏里埃尔:“……”
虽然她是不怎么讨厌异形……但这是不是有点过于恶心了,毕竟这个蓄水池起码有三米深,是避难所和城市内部之间的缓冲带,三米深的空旷环境里长着这种东西,饶是苏里埃尔都有些麻爪。
但这些东西都是由她的想象延伸出来的……那没事了。
苏里埃尔来这里并不只是为了检查波奇的状态,把波奇摆在这个位置,主要是为了监控石棺区的动静,如果有人进来,波奇会第一时间把这些可能会坏事的家伙抓起来。
如果是鲍里斯侯爵那边派来的人,苏里埃尔可以向谢尔盖询问情况,但如果不是这个城市的主人派来的人……基本上就可以随意处置了。
在这一片漆黑里,脚步声徐徐接近,深一脚,浅一脚,好像并不熟练,但她确实正在缓缓接近。
接近这个巢穴里用来存放“食物”的位置。
苏里埃尔:“……”
波奇是有自主意识的,所以有的时候苏里埃尔也不知道它做了什么,所以当苏里埃尔去探究波奇到底想了什么的时候,沉默了。
什么食物,那不是活人吗?
她早该想到的,碰到了活人就要抓起来,和作为生物在这个地方筑巢,这两点并不冲突,活人虽然不允许吃,但分类可以是食物。
苏里埃尔在黑暗中看清楚了地上几个埋在触手堆里的,昏迷的乌萨斯人,觉得这场面实在不太美观,应该早点处理掉。
不然她马上就要从一个亦正亦邪的乐子人变成黄油工具人了。
索性杀掉好了,苏里埃尔心想。
他们穿着军装,但把身上的徽章和标记都抠掉了,说明这是一次秘密行动,杀掉应该也不会立刻触发警报。
而且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会苦口婆心劝她的人一个都不在。
顺手的事,不是吗,反正上辈子为了活下来你什么没做过?
她在如同羊水一般的黑暗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无声地抬了抬手,让波奇把这些人抬到天花板上挂着,顺便维持一下他们的生命体征,输点血之类的。
眼不见心不烦,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