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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里埃尔敲了半天,门没开。

弗洛拉说:“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定要里面的人出来才行吗?”

苏里埃尔放下手,问:“你以前偷东西的时候踩过点吗?”

弗洛拉迟疑道:“我以前没有偷过东西……不是你等会儿。”

知道你日子过得苦,但应该还没有苦到需要依靠犯罪来维生吧!不是说你小时候和缪尔赛思一起长大的吗?道德标杆水精灵会允许你干这种事情?

苏里埃尔说:“我没干过。但是我了解过套路。”

弗洛拉抱臂,看她从铁门边退开,问道:“比如说?”

苏里埃尔:“在门框上做记号,表示这家里有没有人,之类的。”

弗洛拉:“这个小孩子都知道吧,你想表达什么?”

苏里埃尔:“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确认一间房子里有没有人呢?”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弗洛拉说:“看里面有没有亮灯?”

她们挑中的这一间小别墅里确实没有人,天色暗下来了也没有开灯。苏里埃尔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视线,便沿着外墙走了一圈。

苏里埃尔对弗洛拉说:“你看,独栋别墅的配电箱放在室外,只要从栏杆外面往里面射击,就可以把配电箱破坏。”

“夜晚失去了灯光,里面就会有人出来查看情况,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中,通常只会有一个人,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弗洛拉按住了苏里埃尔的肩膀,说:“不行,换一个方案。”

苏里埃尔问:“为什么?我不会伤害他的性命,我只是想用比较便捷的方式控制住里面的人。”

不是这个问题。

虽然,苏里埃尔总是做一些极其抽象的行为艺术,但归根结底,这些事情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顶多是带人见识了一下人类物种多样性罢了。

但如果真的按照苏里埃尔设想的那样去行动,就不能照以前那样一笑了之(虽然没人笑得出来),后续发展有可能超出预期。

弗洛拉严肃地说道:“你这是在犯罪,无端破坏他人财物,非法侵入他人的私人住宅,以及故意伤害未遂。”

苏里埃尔:“可是这里是乌萨斯,乌萨斯又没有这种法律,只要最后没有伤太重就可以了……”

弗洛拉:“法律是你的道德底线,不是你道德的上限。”

苏里埃尔叉腰,“那你说怎么办嘛。”

弗洛拉:“直接敲门问能不能进去啊……你还想怎么样?”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往目的地走。

经过了几栋宅邸,三人终于找到了纸条上留下的地址,弗洛拉仰着脑袋看了一眼,确认周围没有摄像头之后,直接按下门铃,等待里面的人出来。

苏里埃尔说:“这样是不是有些草率,太鲁莽了吧……”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她也没有制止弗洛拉的行为。

屋子里头亮着灯,门铃刚响没多久,就被接起来,栏杆上的传呼机传来一个失真的声音,听起来貌似是个女孩。

“您好,请问是哪位?”

弗洛拉说:“找人,你家大人呢?”

果不其然,小姑娘警惕起来,“他不在家,请您改天再来吧。”

苏里埃尔刚想说问话不是这么问的,就弗洛拉这个水平,她们就算是把人的嘴撬开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然而弗洛拉继续说道:“你家大门门锁坏了,提醒你一下。”

传呼机里的小姑娘沉默了,然后有些尴尬地说:“好,好的,谢谢……”

苏里埃尔想说这有什么用,就看见弗洛拉刚等到人家把传呼机关掉,就举起手,手里拿着苏里埃尔昨天晚上给她的红色晶体,尖端砸在门锁上。

她真的很用力,方形的金属防盗门锁原本在铁门的内侧,被她一捅,居然被直接捅出了一个洞。

弗洛拉让开门,说:“接下来就等她家里大人回来就好了。”

苏里埃尔:“……”

弗洛拉拍了拍苏里埃尔的肩膀,说:“看你平时也挺机灵的,怎么老是想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情呢?”

“能占据道德制高点的方法摆着不用,不像你的风格啊。”

苏里埃尔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总不能说她对这种人数少的攻歼战斗非常熟悉吧……为了争夺物资,如何巧妙突入私人堡垒的方法已经刻进了她的dNA里,二十多年了还是忘不掉。

苏里埃尔:“哈哈,可能是我有点着急……不过,万一她家大人在家怎么办?”

弗洛拉:“那他应该过一会儿就出来了。”

过了二十分钟,时间进入看不见天空颜色的夜晚,弗洛拉把武器藏好,倚在门前的树上。

院子里面走出一个白发的乌萨斯男人,面相格外沧桑,但步态还算轻盈,年纪大约在五六十岁上下。

苏里埃尔不需要弗洛拉提醒,也知道来活了,就在那个刚刚被砸坏的门锁前站定,说道:“您好,先生,我们从拉特兰城来,研学期间途经这里。”

“如果让孩子一个人待在没有门禁保护的房子里,多少有一些危险,所以我们在等这家里的大人回来。”

乌萨斯男人摆了摆手,说:“没什么,米莎是个有些警惕的孩子,听你们不像是认识我的样子,就有些害怕……”

他蹲下查看门锁的惨状,皱起眉头,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人为的。”

苏里埃尔点头,“是的,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等待的原因,您还是尽早通知……警察,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们也可以效劳。”

“叫我谢尔盖就好了,不用这么恭敬。”男人站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家门口见到修士……在以往的宴会上,你们都应该是贵族们的贵客。”

苏里埃尔说:“我是伊比利亚人,你可以叫我苏里埃尔。”

谢尔盖一愣,突然笑了一下,说:“苏里埃尔?这倒是一个有点耳熟的名字,你和一个哥伦比亚的企业家同名啊……”

苏里埃尔微笑,“经常有人这么说。”

弗洛拉:“……”

希菲尔:“……”

心理素质还是苏里埃尔比较强。

谢尔盖说:“我在皇家科学院工作,前几年经常听见她的名字,负责研发通讯网络的同事们为了研究她弄出来的新产品,每天都在办公室里诅咒她……”

“不过,听说她是一个萨卡兹,与您自然不能相比。”

苏里埃尔继续微笑着说:“种族并不能代表什么,每个人的品德和操守都不尽相同。”

谢尔盖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会反驳,但这话说得很在理,也不是在偏袒萨卡兹,他也只能忽略过去。

“已经很晚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几位要不要进来喝些热汤?”

苏里埃尔没有拒绝,直接点头,说:“非常感谢您的慷慨。”

她将手按在胸口,微笑。

“愿主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