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整日的攻城战从早上打到傍晚韩军才收兵回营。
此时的韩遂看着营内到处衰嚎的伤兵,再回身看了看身后的刘霂的几座营寨喃喃的说了一句。
“他就真不怕我攻下华亭断了他的后路,我连日来的猛攻华亭几欲易手,这刘霂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那么沉的住气。”
“唉!”
韩遂感叹了一声,这围点打援的打算也落空了,看来只有拿下华亭这一条路了。
攻城第十二日,韩遂在连斩了两员攻城主将后自己亲自主持攻取华亭城。
双方的攻防战也达到了白热化,一边拼了命的向上冲,一边拼了命的向下打,你争我夺!
在韩遂的督战之下各部各曲兵马不再有任何保留。
而是一部为攻城兵,一部为督战兵,攻城部队死光后,督战部队改为攻城部队,下一部众则从后备兵改为督战兵。
这意思就是说,你这一个部将带自己本部兵马上去就两个结果,要么是打下城头要么是全部战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这也是韩遂定的新军规,有死无生,连续进攻连尸首也不收了!
城下的尸首都快有五六层人那么厚了,扔在那里没人愿去多看一眼。
一旁的段仲却苦口婆心的劝道。
“主公啊,你用不着亲临险地,派一员战将来就好,中军不能没有您坐镇啊!”
韩遂侧面无表情的说道。
“今日拿不下华亭谁也别想回营。”
段仲也看出此时自己的这位主子已经杀红了眼睛。
原本计划一日之内就能拿下的华亭硬是在大军围攻之下挺了十多天。
这已不单单是面子问题了。
看着眼前韩遂那阴沉沉的脸,段仲还是稳了稳心神一咬牙说道。
“将军,昨日后营就应该送来的军粮到现在还没有送到,大军在拼命杀敌我们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去打仗,我去后营看一下是哪个督粮官失职。”
韩遂看都没看段仲一眼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想看就去看吧谁失职就杀了谁!”
段仲如蒙大赦一般打马就向后急驰而去。
此时刘霂大营之内,众将都是跪在刘霂身后。
“将军,不能再等了,华亭快守不住了,发兵吧,手下愿意与韩军决一死战,再不发兵就来不及了。”
此时从北地调来支援的段山现在也是刘霂的大舅哥,也向前一步说道。
“将军出兵吧,华亭在韩军的猛攻之下已经硬撑了十二天,再打下去华亭真的抗不住了。”
刘霂没有说话而是问向一旁一个青年军校。
“斥候校尉,你的哨骑看到华亭城墙起火了吗?”
“回将军,没有,只看到韩军在拼命的向上冲杀,没看到起火。”
刘霂一转身背着手说道。
“等,所有兵马做好准备,没有命令不许出击!”
整整一日,韩遂的大军从早上一直打到夜间不间断的攻击华亭城头。
此时的华亭已是岌岌可危了,四千守军伤亡过半,民壮更是伤亡达到了大半。
此时一断了只手的青年小兵大口喘着粗气问向徐晃。
“将军,这么多时日了我们的援军呢,还没到吗,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了?”
看着那就兵渴望寻求答案的眼神,徐晃不敢看他只是说了一句。
“我们不会死的,援军就快到了!”
独孤燕说道。
“现地韩军发疯了,我们也发疯了,两个疯子碰到一起就看谁更疯一些,谁就能活,城下韩军的尸首已经快要堆满半个城墙高了,再打上一日恐怕我们伸手就能碰到他们的尸体了,呵呵呵!”
说者无心,徐晃却脑中一道闪电闪过。
“来人把所有的火龙油全给我搬上城墙上来,要快!”
独孤燕一笑说道。
“怎么想动将军留给你的杀手锏了!”
徐晃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阵嗖嗖的声音传来,大叫一声。
“是弓箭,快躲避!”
话音刚落下几个反应慢的就中箭倒地了。
独孤燕一个翻身躲在了城垛下向外望去。
“不好,他们要夜袭,全军上城死守,弓弩兵就位,齐射!”
一连串的命令发出,城头上脚步声示警声开始大作。
徐晃也是向外一望好家伙刚才还是漆黑一片的大地现在如丛林一般生出了大片的火把。
“快,把火龙油搬上来分开扔倒到城下,要快!”
徐晃也指挥着众人开始倒油。
只到少顷之间城下就有云梯伸了上来。
徐晃双手举刀大喊一声。
“他们上来了!士兵准备!”
这时只见一个韩军刚露出头来,徐晃就喊道:“杀啊!”
那个刚刚露出头的韩军还未来的及越上城头就被徐晃一刀给砍了下去。
其他兵士也是一样只要对方一露面抡刀就砍,还有几人合力用长杆把架高的云梯再向外推去,在云梯向外倒去的一刹那就听到啊的几声,估计是失去平衡的士兵从云梯上掉了下去。
独孤燕正在率领着弓弩手向城外放箭射杀还在向城上扑来的韩军,
此时一队队的兵士和民壮一人手中抱着个坛子向城下扔去。
只听徐晃大喊一声:“独孤燕!”
独孤燕回头一看立时拿起一个火把向城下扔去。
“弓弩兵全部换火箭向城下齐射,……放。”
只见一队弓兵引着火箭向城下射去。
顷刻之时就见下面火光四起,在城墙之下形成一条长长的火龙立时蔓延开来形成了一条炙热的火墙。
刚刚还十分凶猛的韩军此时像是被烧着了尾巴的恶狼,向后四散逃去。
夜晚如此大的火势,几乎照亮了整个华亭的城墙。
这时的徐晃把扶起受伤的一个军校说道,
“没事吧。”
那人向地上吐了口痰,
“没事死不了!只是你把这最后的杀手锏都给用了接下来两天怎么办?”
徐晃说了一句。
“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后破城总比现在破城要好!”
那受伤的军校也没再说什么,坐在那里用嘴咬住一块皮甲的残片,用力把射在自己腿上的箭头拔了出来。
看着拔出的箭簇还笑着对一旁的人说道。
“娘的,幸好不是带倒刺的的,要不然老子还得先扎穿了再拔,那可就更疼了!”
这时一个军医走上前去给那人上药对着周围的几个小兵就说道。
“你们几个兔崽子,要都和老赵一样额可就省不少事了,你看你们挨一下那疼的都跟杀猪一样。”
那几人也不恼火,直指着那人说道。
“谁不知道你老好头以前是有名的兽医是给牛马看病的,那手劲大的很嘞!我们可不赶让你给我们看!”
那叫老好头的中年汉子捡起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扔向那人。
“谁说的,额以前是给牛马看病的,可额在安定职业技术学院学的就是军医。
安定职业技术学院你们知道不,额可是第一批从那里毕业的医科毕业生,那可是和你们向往的军校齐名的学校,你们看额这可是在毕业时将军亲自给额挂上的优秀毕业生奖章。”
那老好头打开自己的甲胄让几个年轻人看了一眼就又赶紧收了回去。
“只有好的毕业生才有的,就你们这几个小崽子的刀伤额还能治不了。”
众人也是一顿大笑,就连刚才的老赵也一边疼的吸溜嘴一边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