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何小萍准备讲述自己过往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不妥,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伤员扯那么多。
一想到这,她立马打住了,
“好了,好了,你接着休息吧,关于我的过往不是你能打听的,我去忙别的了。”
就在何小萍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覃武竟然破天荒的用唯一的左手拉住了她,
“何护士,你别走啊,我这好奇心都被你勾起来了,你一句话就打发我了,这让我很难受啊。
而且你刚才开导我,安抚我,现在应该把你的事情分享出来,看看我能不能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
听到覃武的这番话,何小萍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能帮我?听咱们王医生说,你也就是一个营长,你帮不了我的,算了吧。”
覃武见状,一时情急,立马脱口而出,
“谁说我不能,我家里有人,你快告诉我吧。”
何小萍闻言,整个人面露讶色,她再三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将自己的过往说了出来。
原来她父亲以前是一个教书匠,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被送去劳动了,然后她母亲为了生计被迫改嫁,她从小就和自己的母亲,还有继父他们一起生活。
由于她父亲的问题,她也没少被别人歧视,甚至在她继父家,她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关爱和照顾。
等她成年后,她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的母亲因为一场疾病去世了,她为了生计,只能应征参军,由于长相漂亮,歌声甜美,故而被分配到文工团。
原本她以为在军队里可能不会遭受冷落,欺负,但是很明显她错得很离谱,因为她个性要强,又有点敏感和自卑,所以因为一些琐事,她得罪了不少战友。
结果在一次演出中,因为被孤立搞砸了,她就被团政委安排到了军区医院。
后来因为要剿匪,故而又被调拨到了野战医院。
言语之间,何小萍一直觉得这是部队对她的惩罚,不仅仅那些战友欺负他,连团里的政委都欺负她,故意将她调离了文工团。
而覃武在详细听完何小萍的这番叙述后,整个人忍不住直接放声大笑起来。
而何小萍看到覃武的这番样子,整个人眉头紧皱,并厉声质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的经历很好笑么?”
说完,何小萍就准备要离开了,她此刻腮帮子都被气红了。
眼看何小萍要走,覃武再次出言叫住了她,
“何护士,你等一下,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你们战友会孤立你,说白了还是你在有些事情的处理方式没做到位。
至于你们团政委把你调离文工团,我觉得他不是在害你,甚至在帮你。”
何小萍听到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帮我?不可能,当初我父亲曾经寄信告诉我,我之前待的那个文工团团长是他曾经的校友,但是我父亲当年遭难的时候,他可是一点忙都不帮,反而还极力撇清关系。”
听到这,覃武再次解释起来,
“何护士,你真的误会了,虽然不知道你父亲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但是在那个时候,人人都自危,选择自保是人之常情。
毕竟我父亲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觉得非常对,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翻身,才有机会笑到最后。
我想你父亲的那位战友,也就是文工团的那位团政委同志,他肯定是这种想法。
就拿他帮你调离文工团这件事而言,他是在帮你,根本不是在害你。
要知道你虽然是文工团的歌舞主角,但是本质上你只是一个女兵,那天退役了,你还是兵,但是你现在在野战医院就不一样了,你的档案履历里可是主动请缨去前线,以后肯定升职的机会,而且只要你表现好,能还会被送到医科大学进修,回来就是军医了,搞不好以后得军职比我还高。
这不是照顾难道还是处分么?你自己回想一下你们团政委是怎么对待你的。”
听到覃武的这番详细解释后,何小萍开始仔细的回想起自己的种种过往。
只见她眼前一亮,瞬间就想通了,
“谢谢你,覃营长,我懂了,按照你的说法,王叔叔可能真的是在照顾我。”
覃武见何小萍心结打开了,脸上当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何护士,你能想通这一点那就最好不过了,以后继续加油吧,你的未来前途那可是一片光明,而我可就止步于此了。”
对于覃武这番自嘲的话,何小萍立马安慰起来,
“覃营长,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虽然你少了一只手,但是不代表你现在就要退伍了,你完全有能力继续留在军营奋斗,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达到你所预期的目标。”
何小萍的这番话,让覃武原本消失殆尽的斗志又重新燃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虽然少了一只手,但是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完全放弃军旅生涯。
大不了自己重新来过,只要自己不放弃,绝对有机会可以再创辉煌。
况且他背后还有他父亲这座大山给他撑着,他可不能自暴自弃。
一想到这里,原本还有点颓废和丧气的覃武整个人瞬间又变得斗志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