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找的是元宸三皇子,但你们并没有明确线索证明三皇子就在大楚,恐怕也是从黑虎军那里传来的消息,证明三皇子在最后关头进入大楚地界。”
“借着这次和谈,让公主趁机来到大楚,既是和亲,表达你们的所谓诚意,二是成功地打入大楚,方便执行寻人的任务,从一开始,便是公主与大齐的局。”
“大齐有局,大楚也有自己的应对之道,何错有之?”
乌云其一口一个大齐、大楚,浑然忘记自己原本也是大齐之臣。
宁华公主嘲讽道:“乌大人真是背主背得彻底,早就忘记自己来自何处,做大楚的臣子让尔等如此满足,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在我儿时就记得发生过何事,那位是如何夺走了我的母亲,如何要将我的父亲踩在脚底,不顾他臣子的尊严,大齐皇帝是我乌家的仇人,不折不扣的仇人!”
乌云其逼到宁华公主面前:“这样的人,还想让我乌家臣服?做他的春秋大梦!”
“你们早知道……”宁华公主说不出西贝二字,三皇子既然早在大楚,若是见过她,就知道她并非真正的宁华公主,此事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能猜到三皇子大概率逃进了大楚,但以为他可能藏匿于民间,最大的可能就是投奔她母亲的外家——安北侯府。
结果呢,元宸居然与圣懿公主搭上了线,恐怕不止公主,还有大楚的皇帝!
这真是天大的玩笑,枉自己摆着大齐公主的架子在都城活动这么久,可笑得很!
“的确,公主并非真正的宁华公主,但这对大楚来说并不重要。”乌云其狠狠地撕下了这层窗户纸:“不仅乌家,陛下等人均知晓,公主满意吗?”
乌云其并未提到百花阁,转而说道:“不过这种操作由来就有,并不值得一提。”
宁华公主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本宫主动找到乌家时,你父亲当时可知道三皇子就在大楚,可是已经知晓他的下落?”
“并不知晓,但你自投罗网,足以让父亲猜到三皇子定是逃来大楚,不然你们何至于如此紧张,所以在此事上倒要多谢公主提醒。”
“呵呵……不愧是乌大人,这些天辛苦二位演戏了。”
“何来的辛苦,若非演这一场,如何能先找到三皇子,后又与我的生母团聚,我的父亲、母亲分离多年,如今也算圆满,演这一场,值了!”
“既然达成所愿,为何不继续演下去?”宁华公主声嘶力竭:“要看我大齐的笑话吗?”
“公主所言确有几分真实,的确是达成所愿,所以今日来也要代替乌家多向公主成全。”
这话真是杀人诛心,宁华公主脚下一顿,不敢置信地看着乌云其,冷笑道:“三皇子与你虽是一母同生,但他身上流着我大齐陛下的血,你竟愿意牺牲自己的亲事保他周全。”
“本宫倒要夸乌大人一声高风亮节,世间难寻你这样的好兄长!”
乌云其只是瞟瞟她,便大咧咧地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看着肆意发作的宁华公主。
他嘴角带笑,反问道:“公主居心不良,大齐居心不良,不是倒打一耙就能逆转乾坤。”
两人对峙的味道越来越重,宁华公主倒抽口气,她的底牌没有了,大楚知道她是假的。
现在元宸大齐三皇子的身份广而告之不说,还成了皇帝的新婿,更是唯一的女婿。
何况陛下有旨意是带他回去,要的是活口,而非死人。
可是现在三皇子带不走,就连婉妃也死里逃生,局势对她们极为不利,与婉妃擦肩而过更是令人扼腕,败局,实在是失败。
突然,宁华公主身子僵住,反问道:“你明知道本宫是假的,却还承诺与本宫生孩子?”
乌云其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之间一定会有孩子,为了两朝交好也必然会有联姻的孩子出生,不过,谁说那孩子一定是你所生?”
这算是把事情拿到台面上来了,宁华公主也不是傻子,细想最近找过的大夫,每个大夫都说她身体无碍,乌云其身体康健,事实,果真如此吗?
“你!”宁华公主终于会意过来:“你没打算让我生孩子,那些大夫……”
“最近你一直以公主自居,让你沉浸其中又何妨,那些大夫说得没有错,你我均康健,但不会有属于我们二人的孩子,这两者并没有矛盾之处。”
乌云其叹息一声:“仅是让这些大夫保持口径,我们也是费了功夫的,可惜,只能瞒到大婚之前,到现在就没有这个必要。”
“是你安排的?”宁华公主大怒之下更是忧心自己的身体:“你,你,难道说?”
对女人来说不能生育是极残忍的事情,她不敢想自己若是不能生育,后果会如何!
“你带来的人被倭国隐门一场火烧得没剩下几个,这府里大部分是我乌家的人,要不然就是宫里派来的人,想要给你下点绝子药还是轻轻松松。”
“你何止与我生不了孩子,往后也难有孕,这是你意欲利用乌家应得的。”
“我杀了你!”宁华公主一个箭步冲到乌云其面前,手中的银针同时射出,乌云其手里的茶杯掷出与那银针打在一起,哗地碎得稀烂。
宁华公主眼前一花,乌云其的手探过来,扼住了她的喉咙,同时将她双手绞住:“这一手暗器使得倒是炉火纯青,可惜仍是慢了些,这些时日公主的本事不如从前了。”
“你若是杀我,你可就在大楚待不下去,公主还是好生考虑考虑。”
乌云其的手向上移动:“咱俩虽是表面夫妻,但在外面也要顾及对方脸面,公主可是在天香阁里将我的脸面扔到地上置之不理呢,那萧天洛真有这么好吗?让公主这般情深。”
听到萧天洛的名字,宁华公主双目欲裂,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啧,听到心上人的名字这般激动?还是我在榻上满足不了你,才让你朝三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