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杨的又不给银子,不知哪来的贼人把我们的财物劫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啊!”
“爹爹,孩儿近日和同窗要去郊外,可是我想要一匹马,能不能送我。”
“这……”
“杨氏不是养了好几匹吗?”
“难不成爹您什么都还要听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喜欢你,您多说几句好话,那马不就来了。”
古二坊难住了,语重心长道:“最近不知那婆娘怎么了,总是对我阴阳怪气,一点也不温柔体贴,为父这边银子不多了。”
“那相公你也要跟田庄那边的人说清楚啊,最近这粮食不送来,我们娘几个都要饿死了。”
“怎么回事?”
“那管事的说他们主人说日后这田庄产的东西全部清点好后往那个老不死的仓库送去,所以你来了一口茶水都喝不上。”
啪——
男人气得拍桌子,生气道:“这杨氏是反了天了,看我回去不休了她。”
“相公不可,如今我们还未得到染坊的秘方,那染坊的东西还不是我们的,不可大动干戈。”
“是啊爹爹,不能忍不住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是为父对不住你们,让你们这些年东躲西藏。”
“爹爹别这么说,等我日后高中,我们全家会团聚的。”
“好!”
“这天气有点凉,可别冻着了。”
房门被关上,里面的声音变小了,趴在墙上的人只能一个看一个,最终是有人忍不住了。
“天杀……唔!”
古赐鑫被硬生生带离了那个地方,当离那个地方远些的时候,古予希才把人放开。
“阿姐,我去杀了这奸夫淫妇!”
“鑫弟,娘最近身体不好,并不是因为常年劳累,而是发现了这个秘密,这才一时心力交瘁,寝食难安,白日你也知道有人在汤药上做手脚。”
“阿姐,你是何时发现的?”
被这样注视,古予希只能实话实说:“三月前,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的。”
古赐鑫仰头,倔强地把眼泪往两边抹去,恶狠狠盯着西街,他紧紧握着古予希的衣角,恳切:“阿姐,这家里就属你最有主见,你要我怎么做?”
“借一步说话。”
古赐鑫是一个聪明人,古予希把人带到了一个院子,问:“这个院子如何?”
那是一个小巧的院子,古予希带人进了一个房间,扭动一个按钮,一个暗室打开,古赐鑫带着烛火在一边安静跟着。
而到了地下室后,门推开,里面的夜明珠闪耀异常,桌子上堆着五个小箱子。
“阿姐,这是?”
古赐鑫打开,里面是一些金银珠宝,剩下的都是银子或金子。
“这些年咱爹……吃里扒外的男人一直借着接济大伯家的名声收敛钱财,大头运到了那外室处,这是几日前他们转移财产时我找人截胡的。”
“好,做得好!”
“这事娘也知晓,她说这是我们的,可是鑫弟,日后你为娘养老送终,这大半是你的。”
“狗东西,娘就是太信任他了,他们这些年肯定还吞了不少钱,不还回来,他们别想走。”
“这也是娘和我考虑的,娘那边也咽不下这口气,直言这吃下去的也要原原本本吐出来。”
“欺人太甚,我也要让他给我赔回来。”
“是这个理,我们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暗中调查被转移了多少银子。”
“好,都听阿姐的,只恨我如今实力不行,待我……”
“自家人莫要说这些,大伯他好歹也是一方巡检,我们一介商贾不能硬碰硬,娘和姐姐只能靠你出息了才能为我们撑腰。”
见女子眼中含泪,古赐鑫郑重其事道:“日后我便是家中的顶梁柱,谁再敢欺我家人,我必诛之!”
少年眼中狠厉,似一只睡醒的野狼,在这一夜开始了蜕变。
古予希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说:“这是染坊的配方,你需要背熟,这是前一部分,娘说等你能够独当一面了她会把剩下的配方交付给你,这方子需要烧了,鑫弟你背下来。”
“好。”
不知道为什么,古赐鑫觉得他这段时间过目不忘,那染料的配方他很快就熟记于心,知道这个东西不能被发现,他谨慎再背了三四遍,随后把纸烧了。
之后姐弟二人若无其事回到了家中,古予希临走前,古赐鑫道:“阿姐可否为愚弟寻一些好夫子。”
“鑫弟你需要什么夫子?”
“商贾之术,护身之法,文人骚客之艺,医药之绝学。”
“太多了,你还只是一个孩子,牙都没长齐呢。”
“阿姐可是瞧不起我?”
“并无,只是你还要学堂读书,不过学防身术宜早不宜晚,明日我便去寻,你也要继续跟着娘做生意,跟外公学点医药。”
“阿姐考虑周到,曾经我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如今我知道那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古赐鑫低头,满是惭愧。
“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某些人藏的太深。”古予希看着那阴沉的月色,再无他话。
第二日,古赐鑫放学回家,刚进院子没多久,古予希后脚便领着三个男人来了。
“阿姐。”
“这是我亲自给你找的夫子,陈夫子拳脚功夫不错,曾夫子曾经为京城的夫人小姐们做过画,而这位贝夫子更是了得,日后你便会知晓。”
“见过各位夫子。”
三位夫子打量眼前乖巧的学生,心中亦是欢喜,还礼。
“既然是我的学生,日后吃苦是在所难免的,习武之人避免不了皮肉磨炼。”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成为状元吃苦是逃不掉的。”
“你即是老夫的学生,有一些丑话说在前头,做人老实厚道,一身正气是好事,但也要有一些旁门左道的观术才是。”
“警听夫子们教诲。”
古予希:“鑫弟你可要好好学,麻烦三位夫子了,小女子先退下。”
而古予希刚刚退到了染坊处,身后一双埋怨的眼神盯着她,她转身,那男人忍不住凑上来。
“小希,你这是?”古二坊见状忍不住问。
“爹,鑫弟立志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可是光读圣贤之书可不行,所有娘让我亲自帮鑫弟找了几位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