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凛骁僵在那不知所措，只好哄她：“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我拿回兵权......”
沈方姝闭了闭眼打断他：“到那时候，你怎么处置顾蓁？”
他们说好的，拿到兵权，削弱顾昀在顾家军的分量，要是能找到先帝留下的暗卫，就可以一举灭了顾昀。
到那时候，拿来当挡箭牌的贵妃，也没了用处，留着碍眼不如让她和顾家一同覆灭。
这是最初的计划。
可现在，战凛骁居然生出一丝不舍，心里痒痒的，全都是贵妃娇俏撒娇的诱人模样。
“姝儿，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等将来，我会把贵妃送去替皇家祈福，再不来碍你的眼，好不好？”
沈方姝心中苦涩，咬着牙不去想身后的爱人早已生了二心，她挤出一丝笑：“这可是你说的，再骗我，我便削了发去做姑子......”
战凛骁轻轻松了一口气，搂着她更紧几分，就知道他的姝儿不会狠心一直生气。
吻在沈方姝耳后，战凛骁有心想用身体征服这个女人，可却提不起一丝兴趣。
战凛骁没有多想，可能还是太累了，一整夜，他从未这样放肆过。
沈方姝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他做些什么，挣扎着站起来：“昨夜太后娘娘一直在等着你，想亲手给你礼物，你进去看看娘娘吧。”
战凛骁强硬地捏着她下巴亲了口，含糊道：“你呢，你送我的礼物呢？”
沈方姝平生第一次对这个男人心生厌烦，但她记得自己的身份，恃宠而骄可不是聪明女人该用的方式。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觉得心酸无比，该早些说的，也许昨夜他就不会去别的女人那。
“阿骁......我怀了你的孩子。”
战凛骁整个人都顿在那，他颤抖着手去摸沈方姝的肚子，不是一直喝着避子汤？
“那次贵妃在，我忘了喝......”她太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了。
战凛骁心中狂喜，他自然是高兴的，可随后就觉得棘手，如今他能否护住这个孩子都未可知。
一个毫无背景，宫女出身的女人，若是诞下长子，那该有多少双手会伸向他们母子？
可要是不生，恐怕沈方姝从此就会怨上他。
战凛骁沉思许久，才哑着嗓子说道：“朕会尽快给你一个位份，姝儿，朕会护住你的。”
沈方姝怀孕的喜悦悄然褪去，早知今日，何必多此一举。
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长乐宫。
顾蓁已经接连数日没有见到战凛骁。
她装模作样去找过几次，都被沈方姝冷硬地拒之门外。
顾蓁丝毫不在意，她早就料到了，但还是每日坚持打发人去问问皇上何时过来。
战凛骁次次都以政务繁忙为借口推拒了。
顾蓁乐得自在，每晚让碧如守好宫门，而她则于子时，准时等着“会情郎”。
想要孩子，总得多来几次。
顾九渊与她之间的情事，次次都很沉默，只有压抑不住的时候才会暴露出失控的情绪。
今夜，事毕后，顾蓁累得瘫在那动弹不得。
额上的汗珠被顾九渊一点点吻去。
“明日不必来了，不然日后有孕，就说不清了。”
现在还没几天，太医诊断的时候是判断不出来的。
顾九渊吻停留在她鼻尖，闻言闷闷“嗯”了一声，有些不舍。
可再贪恋，这也是他心里不敢亵渎的主子。
顾九渊艰难地从她身上翻下去，不敢停留，快速收拾好自己，跪在那等着吩咐。
顾蓁叹口气：“说了不用跪，你直接走便是。”
“臣等主子睡着再走。”
熟悉后，倒是多了几分轴和倔强，顾蓁想起他身上遍布的刀疤伤痕，对这个年轻却又充满沧桑的男子心生怜悯。
“上来躺着，今夜准你晚些走。”
顾九渊激动不已，亮晶晶的眸子抬起来，似是不敢相信得了这样的恩宠。
顾蓁佯怒：“再磨叽，本宫就反悔了！”
顾九渊迅速就爬起来，掸了掸膝盖上的土，小心翼翼躺在顾蓁旁边。
顾蓁侧过身，今夜很累却不困，她手顺着顾九渊的锁骨摸来摸去，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里面的力量。
“这里的疤是怎么来的？”顾蓁的手指停在他的心口。
顾九渊喉结吞咽几下，平躺在那忍着躁动的心思，他想抓住这作乱的小手放在齿间细细啃咬。
可他从不敢在事后随意触碰主子。
“回主子的话，这是臣八岁时与人争斗所伤。”
当时，他和同伴共一百五十九人，被丢进蛇坑，历经七天七夜，只剩下他一人活了下来。
龙影卫二十八暗卫，个个都是从刀剑火海，毒虫鼠蚁的折磨下，走出来的。
无情无爱，无欲无求，誓死效忠主子。
只是这事不必说给主子听。
可顾蓁从他这句话里就判断出其中凶险，才八岁的孩子......
“待我怀上孩子，我把解药给你，不是每月压制的药，是真正的解药，顾九渊，你想过不做暗卫，去干什么吗？”
天大地大，一身绝学，何必活在阴暗里？
顾九渊心神一颤，愕然地转头去看顾蓁，他不敢置信道：“主子，您不要臣了吗？”
“......”顾蓁沉默后忍不住笑了下，“傻子！”
算了，等大局定了再说这些也不迟，如今她还需要龙影卫为她办事。
可顾九渊好像当了真，又坐起来，这下直接单膝跪在了床上。
“主子，臣的命都是您的，这一辈子，只会留在您身边，若是您不需要臣，那请赐臣一死好了！”
顾蓁被他打败，抬脚踢过去，顾九渊却一把攥住了她的脚。
“你！大胆！还不松开！”顾蓁低声娇斥，水润的眸子含着光瞪人，毫无杀伤力。
顾九渊觉得自己真的是胆大包天。
“是臣伺候得不好吗？主子，再给臣一次机会好吗？”也许哄得主子满意，就能永远留在她身边。
顾蓁睫毛抖了抖，咬着下唇，心里滋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
原来这暗卫头子，也不是什么老实的人！
“那......看你表现好了......”